小巴狗,上南山,
推大米,焖干饭。
他爹吃,他娘看,
巴狗急得一头汗。
巴狗巴狗你别急,
锅里饹巴是你的。
小猫小狗可爱。皖北人称小猫为咪咪,称小狗为小巴狗。这其实都是个昵称。如果要类比的话,该跟现今在微信朋友圈、微信群给自己起个可爱的昵称类似。
这个小巴狗干什么呢?上南山——皖北多是一马平川的平原,皖北人对山多有着别样的期待。上南山干啥?推大米,焖干饭。做干饭,其实就是做米饭,皖北人说成煮干饭,或者焖干饭——可不是!做干饭就是讲究个“焖”,那是火候,更是技艺。
他爹吃,他娘看——在这里,是拟人呢还是拟物呢?该晕乎了吧。实际上不是晕乎的事。童谣中,不知不觉之间,把孩子等同于可爱的小巴狗了——这该叫角色互换吧。爹吃娘看,孩子肚子咕咕叫,急得一头汗。把一个等不及吃饭的孩童形象,描绘得淋漓尽致。
巴狗巴狗你别急,锅里饹巴是泥的。这回算是有了解决肚子咕咕叫的希望了,尽管只是锅里的饹巴。皖北人做干饭,习惯用柴火烧锅。柴火蒸煮米饭,贴着锅的那一层米饭,硬中带脆,老辈的皖北人就叫饹巴。在皖北人传统的生活习惯中,农家铁锅里的米饭盛出来之后,再用小火熥一小会儿,饹巴的脆劲儿,才能十足。那样的饹巴,就像抹了油一般焦黄,吃起来满嘴喷香。
从前,皖北人的童年时光中,可能很多都残存有眼巴眼望吃饹巴的记忆碎片。吃干饭不吃满饱。肚子里留下小空儿,用黄亮亮、脆生生的饹巴填充。那样的记忆,在七老八十的皖北人心灵的底片上,恐怕更加清晰。
这篇歌谣的独特之处,也许在于:小巴狗与小孩子之间来回切换,可爱的小巴狗和同样可爱的孩童,相映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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