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从梦里醒来的时候,天才蒙蒙亮,窗外偶尔有几声鸟叫。我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的,还在编织着梦的继续,生怕一个翻身把梦弄没了,梦里,有我的老父亲。
也许是这几天,全是父亲节和端午节快到的消息,加上父亲的生日又到了的缘故,这几天我连续做梦,梦到的都是老父亲,老父亲还是原来的模样,只不过我想跟他讲话时,他总是爱搭不搭的,再想追问时,他已经走远了,怎么追也追不上,一着急,己经醒了。
今天是父亲的生日,他的生日不用刻意地去记,因为过了端五节的第二天,也就是五月初六,便是父亲的生日。
从我记事起,父亲的每个生日都不曾忘记过,但父亲的每个生日也不曾特意过过,因为每年的生日都是大忙季节,割麦、栽秧,对于勤劳肯干的父亲来说,只想着把农活干完,过不过生日无所谓。农闲时父亲会开着挂桨船去贩青货(蔬菜之类),不分白天黑夜,拚死亡命的挣钱。让我们过上了比同龄人要富裕很多的日子。
今天是父亲的生日,我打电话给在天津弟弟家的老母亲,说这几天我又好几次梦见父亲了。母亲说她今天也梦到父亲了,还和父亲一起在攀罾,攀了很多很多鱼,她问父亲这么多鱼怎In办?父亲笑了笑,没理睬她就走远了。我对母亲说:父亲在世的最后两年,你侍伺他太辛苦了,他不想打搅你,他是希望你好好的活着,活好多好多年。
今天是父亲的生日,我想他了。我和爱人带着父亲喜欢喝的酒和他爱吃的粽子,新鲜的水果,来到了父亲的墓前。磕着头烧着纸钱,望着父亲的墓碑,老父亲生前的一幕幕又浮现在我的眼前。
父亲十几岁时,就替去世的爷爷担起了照顾全家的重任。小时候,我觉得我的父亲是无所不能的。从我两岁起,老父亲走南闯北炸炒米,然后为了照顾我们的学习,又回到村里攀罾,一生辛苦忙碌。
父亲是个心灵手巧的人,一般男人不会裹粽子,可他却特别会裹粽子,每年端午节前都会和母亲一起,根据家里人的口味来裹粽子,弟弟妹妹喜欢吃甜的,他们就裹蜜枣馅的,然后用线把它们扎在一起。我从小胃不好,他就把粽子裹成小小的猪蹄形,父亲总说他自己喜欢吃白粽子,我不知道他是真的喜欢,还是舍不得加别的佐料。
父亲是个倔强而又明事理的老头子 。自从前年腊月不小心跌倒后,他的身体彻底地不行了,一生雄气勃勃的父亲一下子跨掉了,躺在床上一年多,全靠母亲一个人照应,我们姐弟仨也曾多次回去,陪他谈谈家常,推着他出去转转,可每次在家待上个半天,父亲就会查点我们家里忙不忙?有没有什么事要做?说他蛮好的,家里有老母亲一个人就行,催促我们早点回家。
从墓地回来,我决定拢到家里看一趟,我习惯性的推开门,门锁着,我忘了。父亲在世时,家里面的门从来不锁,我们一到家,一声爸妈,母亲就会笑嘻嘻的,从里面拉开门,把我们迎进家。可今天,我掏出母亲留给我的钥匙打开门,天井里的花草,没有了母亲的照料,有些己经枯萎了。院墙外的茄子、黄瓜,还有韭菜等,有堂弟家帮着管理,还都长的蛮好的。老父亲和母亲经常送菜给我们的三轮车,孤零零的停放在天井的角落。
推开堂门,父亲的遗像正温和的对着我微笑,又好像有很多很多的话要对我说,我走上去,轻轻地抚摸着,彻底地控制不住了。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父亲已经去世80天了,我只想说:父亲其实你并没有走远,你一直在儿女们心中,谁也无法代替的活着,在我的手机相册里始终保存着我给你拍的许许多多的照片,想你的时候,我会翻出来,从头到尾一个不漏地看一看,这些照片我一辈子也不会删除,直至若干年后。
父亲,今天是你的生日,希望没有家人陪伴的生日,你自己好好的过,家里你放心,母亲会好好的,我们都会好好的。
父亲,在这特别的日子里,我们特别特别的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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