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信奉“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出头的椽子先烂”,吹牛之人遭人唾弃,个性张扬、锋芒毕露之人难免受人冷落。近年来风气转变,人们思想更新很快,有能力有业绩的人受人尊重,有个性视为自信,受人推崇,这自不待言。而有些变味的是一些人本无实力或实力欠佳,却好吹牛,时时处处牛气冲天,倒也颇为吃香,混得风生水起。
身边正有这么一位,记得几年此君刚参加工作,我等着入门早几年。本想亲近亲近,不想此人口出大言,声称上学时,就风光无限,结交三教九流,俨然一方霸主,亲友皆公卿,朋友遍天下,言下之意,不日即可腾达。我等闻言皆冷笑,不免敬而远之。有实在看不下去的,不免经常言语讽刺打击,他却恍然不觉依然故我。
某天,大家凑在一起喝酒,事前几人商议,此人太牛,今天轮流灌他,令其出丑。酒桌上大家不露声色轮流上场,或捧或讽或以情或以理,令其喝了不少酒。这个人并不傻,忽然站起怒喝道:“你们灌我啊!”恼怒之下抄起一个酒瓶子,扬起做三青子状。大家一见感到很可笑,就不欢而散了。隔了几天大家闲谈,有厚道之人说,灌酒之举,似乎不妥。但马上又有人哼了一声说,你知道他事后怎么说的?听说他跟别人吹牛说,那天他一只酒瓶的把大家都镇住了,没一个人敢吭气,从此大家都服了他了。厚道者颇为气节,之后,大家都对其爱搭不理。这个人也有感觉,气焰收敛了起来,但本性难改,在本单位收敛了很多,但到外面依然如故,似乎更夸张。
哪知风水轮流转,吹牛的人慢慢有了市场,老实本分人渐渐让人淡忘。这个人阴差阳错,先后得到了几位领导的看重,以为他敢说敢做,更在外唬住了一些人。编织起了一个小圈子,很快为本单位领导解决了点儿小问题,又碰巧找了一个略有权势的老丈人。那老丈人很不喜欢他的为人,可惜她的女儿满心愿意,只得设法为他运作,更不断敲打督促逼他专心工作。这个人倒也不是笨人,耐心的干了几年工,也提高了一些素质。后来赶上单位机构改革,又加上人员青黄不接,他竟慢慢走上了中层干部岗位,掌管起一个重要的部门。当了官儿,吹牛的习惯仍然没改,反而变本加厉,依然吹嘘社交能力强,基本上谁都认识;依然吹嘘个人能力强,其实光动嘴很少动手,但是并没有干什么违法违纪的事儿;依然吹嘘自己,不差钱儿,经常高消费,其实大多数是别人请客,但也时不时自掏腰包请客;依然吹嘘敢与人叫板,动辄就想打谁一顿,其实一次也没有。渐渐的这个人人气高涨,领导欣赏,一些趋炎附势之人开始围着他转,似乎有进一步高升的架势。
反观我等这些人,有几个官比他大,有的能力比他强,有的人缘比他好,都似乎不如他,少数人早已经与之断交,多数人的表面敷衍却不得罪,对他有时还称兄道弟。但背后时不时非议一番罢了。不知道是我等落伍,还是这些世道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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