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总在外面漂,南方细腻温蕴的水土养着,到是跟城里人一样白净明亮,现在经常在家,情况大不相同,整日的风吹日晒素面朝天不说,穿戴衣物也不上心,什么都随便起来,人就被无情的‘打回原形’。
在北方粗狂的田野上,人也日见‘粗狂’起来…
上次去镇上赶会,遇到以前在一起打工玩的很好的朋友真真,她刚从外地回来,穿了件雪白的卫衣加短裤,露出又长又白的大长腿,整个人明媚又好看。
她看着我牵着个孩子邋里邋遢的样子笑骂我还真对的起不修边幅的农村妇女形象,我也笑说,那你还真冤枉了现在的农村妇女。
是啊,就像所有的电子用品都在不断更新一样,所有的事物在时光的流梭中都在发生翻天复地的变化。
爱打扮的人走到哪都是花枝招展的,上次去吃婶婶家小外孙的满月酒,庄上的女人们多半描眉花眼穿戴一新,一个个容光焕发,笑颜如花的样子,再带上孩子一家人齐齐整整的去了,反到是在哪都不打扮的我有些撑不起场面。
母亲那辈的农村妇女多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家里地里的不断忙活,而我们的战场多半是在异地的工厂里,或者家里、集市的店面里……
现在家里的妇女们也就分为两派,一派是‘定海神针’式,一个人撑起一片天。
我有个同事,两个孩子,一个上初中一个上小学,老公外出打工,婆婆不问世事,一个人操持孩子的吃喝拉撒,还要想办法补贴家用。
每天基本上五点准时起床,收拾家务做饭,吃了饭送大孩子去十里远的镇上上学,回来再送小的孩子去集上上学,都送出去后,自己再拐回我们厂里干活,到了下午再一一接回来,周而复始年复一年。
还有一个同事,三个孩子,来厂里干点活,那真是像鲁迅先生说的,时间都是海绵里的硬挤出来的水呀!
上一次上着班,外面眼看着要下雨就打电话给暑假在家的大儿子收衣服,可是怎么打都没人接,心里想着三个孩子在家没人管没人问的,不知道又怎么调皮上劲呢,越想越担心的做不住,只好打给邻居叫他去家里看看,过了一会他儿子打电话过来一问才知道,大点的睡着了,小的两个在看电视没听到,说没什么事,让放心。
可刚放下心来,电话又打了过来,说是三个孩子不知道为什么打了起来,同事实在是做不住了,提了包跑回家去了…
前两天上着班,邻居打电话过来,说是大队里伐树的人来了,现在要轮到她家门口的了,同事一听,撂下手里的活,又跑了,诸如此类的事,各三岔五的发生。
像这样情况的女人,我们这个农村服装加工厂里很多,整日风尘仆仆的操持家里地里孩子,还要上班,简直就是万能,看似手无缚鸡之力,却为孩子和家庭撑起了一片晴空。
九月,我沦为了一个‘农村妇女’还有一种是放任自流式,也就是把孩子丢给爷爷奶奶,然后外出打工挣钱。
家里的留守儿童一项很多,现在几乎每个孩子或大或小都有被丢在家里没人管教的时候,这也是这个时代的无奈之举。
朋友小杨,两个儿子,都说两个儿子养不起,读书长大结婚盖房,大把的银子,想想都让人焦虑,小杨夫妻两个常年在外打工,孩子都是爷爷奶奶带大的。
去年放暑假,小杨想把两个孩子接到厂里玩一段时间,也好培养一下与孩子之间的感情,可是她专门跑回去接,两个孩子死活都不肯来,说是奶奶在哪他们就在哪。
后来小杨又怀孕了,辞职回了家陪孩子,可没想到,孩子刚满三月就跑回厂里上班了,真的拼命三郎无疑。但这样的拼命真不是什么好事,没两个月小杨抛妇产的伤口感染请了半个月的假又回去了。
出去心里是熬煎的,不出去人是熬煎的,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一张简单的生活答卷,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人要吃的苦要受的罪一分都少不了,只是它可以变着法的来磨你练你,促使你坚定,成长…
人越成长,越是会觉得吃苦受累真的是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就像《平凡的世界》里刻画的当时社会阶层的众多普通人,他们身在苦难一中,面对苦难有着比他人更多的坚韧不拔不屈不挠,他们学会了与苦难共存,学会了苦中作乐也就不觉得苦了。
九月,在这充满丰收气息的金秋大地上,我像漂泊不定的琉璃瓶,终于在自己的家乡靠岸,我拍去一身风尘,只等着在这里生根…
九月,我沦为了一个‘农村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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