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

老四

老四

老四是他的乳名，乳名被人叫惯了，真名反没人称呼了。

老四年近40岁，刚获释回来。

“老四获释回家了”

“该死的又回来祸害别人了”

“这回咱又不得平安了”

·····。

对老四获释回家，众人议论纷纷，惊恐不安。

老四原本也不是让左邻右舍惊恐不安的人，初中没毕业老四便辍学在家。在家务农，老四干不了苦活儿，为不在左邻右舍面前显出游手好闲的形象，老四便和年纪稍长于他的金生到城里打工。

年首出门打工，年岁老四总得回家一趟。回来时，总得带几样礼物回家，算是送给左邻右舍的人家的礼物。

“老四这孩子不错，懂得礼貌！”

左邻右舍中，上了点年纪的老人总这样夸奖老四。

再后来，老四的着装穿戴更是吸引了众邻居的眼球。

“老四这小子准是发了”

“你看他这行头，能说不发达？”

······。

老四的穿戴，着实引起左邻右舍的好一阵议论。不过，老四照样还是在岁末，总会带些礼物给左邻右舍的人家。再说，老四还对经济困难的人家户进行资助，帮助这些人家户的孩子完成学业。

“虽说老四这小子的穿戴，越来越豪气，不过，这孩子心地善良。”

“老四的善举，左邻右舍自然是有目共睹。”

······。

人们对老四所做的善事，议论纷纷。

一天，众邻居三五成群，正在树下乘凉闲聊。一辆闪烁着警灯的警车，鸣笛进入了众邻居的视线。

“哎哟！不好，一准是谁犯事，准要进局子。”

正在闲聊的众邻居，看到警车闪烁着车灯，鸣笛而来，便开始转换闲聊的话题。

正说话间，警车停在老四家的门口，车上下来几名警察，进到老四家给老四戴上手铐，把老四带走了。

“这······咋回事？”

有人不解便问道。

“也不知是啥事，反正听说老四用刀捅了人，造成重伤。”

“被老四用刀捅的人，死没？”

“听说正在抢救，还没脱离生命危险。”

“这回老四这小子，即使不被判死刑，十有八九也得做个几年的牢房。”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四被警察带走之后，众邻居对此事又是好一阵议论。

随着时间的流逝，老四渐渐淡出众邻居谈论的范畴。

一晃几年，众邻居也没觉得老四人在还是不在，生活照旧如此。

这回众邻居一听说老四获释回来，在众邻居中不亚于引起一场不小的震动。

“当年咋就没对他判个死刑？”

“虽说老四那次用刀捅了人，但被捅的那人经过一番抢救，最终活了过来。”

“老四没被判死刑，被判故意伤害罪，做了几年的牢房。”

“那他当年为什么要用刀捅人？”

“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也没听老四说过他就被警察带走，直到现在获释回来。”

“反正用刀捅人，再怎么说都不是好人，今天他用刀捅这个人，保不准明天他就用刀捅其他人了，大家对老四还是当心点吧！”

“是啊！是啊！毕竟有狗改不了吃屎的说法，大家还是当心些吧！”

······。

对老四的获释回来，众邻居更多的是对老四的恐惧和担忧。

不管怎么说，日子还是在日头升落中朝前逝去。

这一天，居委会召集众邻居，说是要开个小型的表彰会。

“这受表彰的是谁？”

众邻居心中都很好奇，也非常想知道受表彰的人是谁。

居委会主任，在会上宣读受表彰的人是老四，并把证书和一封感谢信，交到老四手中。

“这······咋回事？”众邻居好像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话和眼睛所看到的事情。

“这杀人犯老四，还会受到表彰？”

正在众邻居犯愣的当儿，居委会主任说：老四因为救了几个落水儿童，被表彰为见义勇为者，几个获救的落水儿童的家长也集体写了封感谢信，表达他们对老四的感谢之情。

“哦，原来是这样！”

“哼!杀人犯还会做出见义勇为的事情，简直是闻所未闻。”

不管怎样，这次对老四的表彰会在众人的怀疑和不屑中结束。

日头升起落下，日子慢慢滑过。

寂静的夜晚被一声凄厉的“救命”声打破，老四在睡梦中听见这声凄厉的救命声，惊慌着醒过来，似乎觉得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老四支起耳朵认真辩听这救命的呼声是否是真的。“救命”凄厉的呼救声再次在寂静的夜空中响起。

老四赶紧穿戴完毕，忙跑出自家大门，看见邻居家失火。便奋不顾身忙着救人，众邻居也被这凄厉的救命的呼声惊醒，大家这才慌忙手脚忙乱的加入到救火的队伍中。

“那不是老四吗？”

众人抬眼望去，老四正从火光中往外冲，背上背着一个老人。老四将背上的老人放下，交待给旁人照顾，自己一回头又往火光中冲进去。

“老四是不是疯了，他怎么能这样不要命？”

“许是他良心发现，想要进行自我救赎，减少罪孽。”

在老四转身往火光中冲进去的当儿，众人议论了几句。在众人一片手忙脚乱的当儿，老四又从火光中冲出来，背上背了一个人。

如此再三，老四最后把这家人的最后一个人背出来时，被火烧断的梁头坍塌下来，重重的击中老四的头部。

失火的一家人得救了，救人的老四却永远闭上了他那双眼睛。

“他罪有应得，他这番行为也算是对他罪孽的自我救赎了。”

“闭嘴！”

居委会主任重重的吼了一声，众人这才不再言语。

“你们知道老四之前为什么进牢房吗？”

“这不明摆着，因为他用刀捅人嘛！”

“那你们知道整个事件的起因吗？”

“这个········不知道。”

“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们吧！”

居委会主任长叹一口气，讲到：老四在外头打工，那年年底老板欠了民工的一整年的工资，民工们一而再再而三向老板讨薪未果。直到后来这种讨薪行为，发展为一场暴力冲突，在双方的冲突中，老板不知被谁捅了一刀，对方却一口咬定是老四捅的。结果，大家也知道了。

“那为什么这件事老四没有告诉大伙？”

“原因很简单，既成事实，解释了又有多少人相信？”

“老四”

众人中，不知谁悲怆的喊了一声，受它的影响，哭声立即响成一片。

“老四，好人啊！”

“老四，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