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成桔第一次看到那套房子,以及女主人江瑜,就不由地惊叹连连,房子和人都好漂亮!
那是她累死累活二十几年还买不到的房子,而江瑜旁边的男人,施明这样的有钱人,轻轻松松买一套,眉头不皱眼睛不眨,有钱和没钱就是天差地别。
对成桔的艳羡,施明抱以永远不变的礼貌浅笑,和眼中不可察觉的轻蔑,转过头望着江瑜的神情,又是含情脉脉的。
江瑜那双迷蒙的美眸,永远不会正视他,她可以一整天盯着窗台边缘角落的一盆百合花,也不会看他一眼。但并不会改变施明对她的宠爱。
施明好像很忙,很少回家,但他的要求很高,一开始就叮嘱成桔,每个房间,每件家具,每样摆设,一定要清洁得一尘不染。
成桔常常累得腰酸背痛,施明回家从来不定时,但他一回到家,就会东摸西看,发现哪个角落有一点灰尘,就要质问成桔:“你平时都在干什么?给你高工资是为了让你来偷懒的吗?”
成桔这个时候只能连连道歉,住家保姆就是不好当,挑剔的有钱人更是难伺候。
江瑜大约比施明小二十多岁,她非同一般的美貌,让成桔羡慕不已,自己这种矮胖丑,在年轻的时候也比不上人家的十分之一。
她总是斜倚在沙发上,盯着窗台上的百合花,要是天气好,她会对成桔说,“阿姨帮我把这盆花拿去阳台晒一晒吧。”
那娇柔的语气,妩媚的神态,别说男人,成桔一个女人都看呆了。
施明对江瑜非常迷恋,她的要求,基本都能得到满足,只是江瑜很少和施明说话,也不怎么理睬成桔,一天到晚只是自制蔬果面膜,试衣服,对着镜子梳各种发型。
成桔想到自己的老公,就会赌博,又爱吹牛,从跟他结婚起就被气得半死,对比江瑜,自己不是不怨的,但是怨又能怎么样?谁让她不是江瑜这样的美女,能嫁给体贴她的有钱人,能住漂亮舒服的大房子,过锦衣玉食的好日子,她成桔只能找个没钱的穷汉,住在简陋的蜗居里互相嫌弃吧。
二
日子非常平静地过去,偶尔也会有一点突发的小意外,让人紧张一下。
有一天下午,成桔的儿子来看她,看到只在电视上看过的漂亮套房,和他妈妈一样羡慕。
“等我长大赚了钱,也要给爸妈买这样的房子。”
成桔摸摸儿子头发,笑得欣慰,“你只要好好读书,少打游戏,少踢点球,妈妈就很开心了。”
她儿子噘噘嘴,要反驳妈妈,看见款款走出的江瑜,嘴都合不拢了。
他长到十四岁,从来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子,美得让人眼睛都移不开。
在美女的亲切注视下,成桔儿子低下头,脸不由地发烫,暗自惊讶自己一个男孩子,怎么像小女孩一样害羞。
江瑜含笑对成桔说:“冰箱里有水果和饮料,拿给小朋友吃吧。”
成桔的儿子急忙更正,“我不是小朋友,我已经上初二了。”
江瑜见这男孩拼命抬头挺胸,让自己看起来和高大魁梧更沾边,又给他一个带着愁绪的微笑,望了窗台上的百合花一眼,翩然走开。
他从没听过这么美妙的声音,望着江瑜窈窕的身影,心中充满感动和欢喜。
“咳咳!你看什么看?”施明站在他身后,眼神非常不悦。
成桔的儿子看得起劲,没想着有人在他后面,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动不动。
施明把话重复好几遍,语气越发不高兴,这时成桔从厨房出来,赶快推了推儿子,“快让开,你挡着别人了!”
她儿子这才好像从梦里醒过来,被成桔拉到边上,看施明阴着脸走开,母子俩揣揣不安。
她儿子看这种气氛,呆不下去了,但是没走到门口,他被施明叫住,“等等,你有没有拿我的手机和钱包?”
成桔的儿子目瞪口呆:“什么手机?什么钱包?我没有看到啊?”
“别装了!你刚刚不是从我的房间走出来吗?肯定是你拿的!”
成桔的儿子被他的语气激怒了,把衣服的每个口袋都翻了出来,“你找啊!你搜啊!”
每个口袋都空空如也,施明却不依不饶,“不是你还有谁?要不就是你!”他指着成桔。
成桔举起双手喊冤,“哎哟冤枉啊!我真的没有偷你什么东西!”
“肯定就是你们,不然不会平白无故不见的!我要报警!”
“好了,别这么大声嚷嚷。”江瑜带着一贯慵懒的姿态,倚在门口,声音也是慵懒的。
“你怎么知道不是落在车上或公司了呢?”
三
施明的手机和钱包在他自己的车上找着了,他无话可说,但不肯为错怪向成桔母子道歉,他认为自己只是出于着急语气不好,成桔母子又没有任何损失,他凭什么道歉?
江瑜跟他无话可说,成桔自己也很无奈,这份工作做得一点不开心,但为了钱,为了生活,必须要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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