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郡本是离大秦帝都较远的一处大郡城,处于东方之地,在楚国统治时期此地就是一处平原沃土,鱼米之乡,楚国的都城郢就在此地。楚亡后,此地因郡县制的缘故就被划分为九江郡,成为大秦国土的一部分,也是东方最富饶的郡县,但因为经济中心的原因,九江郡也大不如从前,虽然土地面积庞大,却依旧贫瘠,再加上会稽郡起义不断,货物流通迅速,是发财的好机会,固此九江郡的大多百姓都去了会稽走商,没了人耕种,田地自然荒芜。
上饶村大泽河畔——
老鸦横飞,天狗隐现,水雾弥漫,很少有人经过,大泽传出男人声音。
“古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在天涯。”君无忌在一颗古老的枯树上,身体斜靠讼着元曲道,嘴里叼着一根苦草茎,任由野草的苦汁充斥着整个舌尖。
“兄长,你这哼唱的为何物?,既不像楚辞也不是秦调。”君绮罗清洗着衣物询问道。
“元曲,我们世界的东西!”君无忌散漫道,不时的用内力吸起地上的鹅卵石,砸向平静清澈的水面,掀起阵阵涟漪,转眼间又恢复了平静。
“镜花水月!——”
“兄长,那日你为何满身血迹,可是吓坏了绮罗,绮罗以为你又被贼人所伤了!”
“小丫头,贼人可伤不了你兄长!”
“为何?”
“因为你兄长是武者,武者是很厉害的人;可以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君无忌解释道。
“那不是仙人吗?兄长又在拿绮罗开心!”君绮罗浅笑道,红扑扑的小脸增添了少女的轻灵与出尘。
“小丫头,你也不用叫我兄长,就直接叫我哥哥吧,我听着也顺耳!”君无忌从怀中拿出《纵横录》随意的翻阅着。
“哥哥是什么?”君绮罗不解道。
“哥哥就是兄长!”
“为什么兄长叫哥哥呢?”
“这!——哪有难么多为什么!”君无忌被君绮罗稳得答不上来,也不知道说啥好。
“你只要记住,哥哥就是你最亲最亲的人,他会随叫随到,永远的保护你。”君无忌信誓旦旦的对君绮罗说道。
君绮罗似懂非懂,睁大了那双水灵灵的眼睛,“那以后也只能我一个人叫你哥哥,没有第二个人了!”君绮罗俏然。
“好好好,你是这世上独一份!”
“那哥哥,你可不可以带我去县城玩呀!”
“小丫头,你衣裳洗完了吗?”君无忌摸了摸额头的汗,心里嘀咕道“这丫头到底有完没完!”
“哼!——每次都这样!”君绮罗翘着嘴,一副生气的样子,但在君无忌眼中却显得十分可爱俏皮。距离上一次受伤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君无忌身上的暗疾也好的差不多了,因为伤势的原因激发了鬼谷子留下的丹药在身体里的剩余药力,从而修复了君无忌受损的筋脉,内力也更加身后,境界也略有小成,也算是因祸得福,破而后立。
“啪嗒啪嗒!——”一骑军甲方队扬尘而来,大秦黑龙旗迎风飘动,身后却是一支黑色小旗,旗上是用小篆书写的虎字,杀气逼人。为首之人身穿高领右衽褶服,外披黑色红花边的齐边甲,腿缚护腿,足穿方口齐头翘尖履,头戴虎形头盔,脸被一块凶神恶煞厉鬼面具遮挡。手扣青铜长剑,如同一座杀神,让人有魂飞魄散之感。
身后之人皆身穿长襦、外披黑色重型铠甲、头戴虎形头盔,脸依旧被鬼头面具遮挡,腿扎行縢,足穿浅履,一手按剑,一手持长矛、长戈,背负弓弩。
一行七十二人,在秦国的战斗编制中,七十二人是最小的进攻编制,但是就是这种五人为伍,二伍为什,伍什为屯,二屯为百的军队编制打败了六国百万雄师。此时面对君无忌的军团正是大秦四大军团之一的虎贲军,帝国凶虎。每人杀气腾腾,死气萦绕;君无忌观察气息,发现这一行人居然都是后天武者境界,为首之人境界让他也有些恍惚;但让君无忌重视的还是在于他们身上浓郁的血气,如此浓郁的血气君无忌还是平生第一次见到,血气只有在屠杀足够多的人才会凝聚而成,而经历战场的拼杀是最迅速的凝聚方式,血气虽然在一般情况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但是对于武者来说却是却是一大杀器,此物在内力的加持下可以扰乱人的心智与意识,压制真气的流动。甚至让人迷失其中不能自拔,武者之间的战斗不像军队之间的战斗,胜负往往就是电光火石之间就会人头落地,但是因为血气在凝聚到一定的程度会影响武道根基,甚至成为心魔,阻碍武学精进,因此武者一般都会克制杀人,深怕这所谓的“报应”降临在自己的头上。
“布衣,回本统领话,你可知道安陆县县城距此还要多久?”为首之人高大魁梧,一身重甲更添几分英姿,坐在高头烈马上,霸气凌厉的询问道,隐隐有阵阵压迫感。君无忌收敛全部气息,上前微笑的回答道:
“前面再复行二十里即可。”
为首之人微微一怔,鹰隼般的眼睛扫视着君无忌,隐隐觉得此人有问题,因为他表现的太过于平静,这看似平常的反应却是最反常态的,问题就在于此。
“布衣,最近是否听闻城中发生过何事?”为首之人摘掉冰冷的面具,一张桀骜不驯的俊俏脸蛋附身贴近君无忌冰冷的询问道,沉重的喘息声传进了君无忌的耳朵。
“将军,不曾听说!”
君无忌恭敬的说道,面不改色,身体微倾,此人握紧了腰间长剑,盔甲发出了摩擦产生的清脆声音。
“哦?布衣,本统领有一事不解,不知布衣是否可以帮本统领解答一二?”
“小人愚钝,恐怕有负大人!”君无忌推辞道。
“秦国军队向来所向披靡,杀人如麻,身上血气化虚为实,一般人见此并将惊悚万分,退避三舍,近者必定瑟瑟发抖,即使是武者也会被血气压制内力而血气上涌,而你却面不改色,从容自若,实在是让本统领十分好奇呀!”统领阴冷道,身后的军士缓缓抽出青铜长剑,怒目圆睁,胯下的战马嘶鸣,瞬间此地一股剑拔弩张的氛围拔地而起。
“那统领的意思——”
“本统领觉得你们的身份很是可疑呀,至少你很可疑,或者说是你故意而为之。”虎贲军统领铿锵的说道,身后的军士也将君绮罗围了起来,君绮罗吓得花容失色,全身颤栗。
“大人这是在故意刁难在下?与大秦律法相悖。君无忌质问道,但是眼神却从未离开过君绮罗身上,自己是武者不假,但是君绮罗不是,长时间让君绮罗在血气的包围下,迟早要出事情,隐隐感觉不妙,身体内力上涌。
“大秦的军队只为大秦皇帝陛下尽忠,只为大秦律法奉公,我们就是律法,说的就是法;而你身上内力外泄,你还说你不是武者?将你的验传交出来,不然杀!”虎贲统呵斥道。
“杀!——”
身后的军士异口同声道,声音震耳发聩,让人胆战心惊,直接响彻整个河畔,声波直接将芦苇震惊的东倒西歪,地上渐渐形成了一道强风,君无忌脸色阴沉,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莫名其妙的遇到帝国的军队,而且是帝国最近精锐的部队之一,此人眼光毒辣一眼就看破了自己的身份,此刻君无忌就只有一种本能——逃。
“大人!——”一道声音从远处穿了过来,统领见前方大批人员朝自己赶了过来,尘土飞扬,谨慎的对身后军士道:“列阵!——”
“喝!——”
军士的令后迅速列为攻击阵型,将君无忌与君绮罗围在中间,警惕的打量着远方赶来的人群。
“来者何人?”统领大声询问道。
“九江郡安陆县县令百里恭奉前任郡守之令前来恭迎大人!”百里恭手持长剑飞掠过来,停在虎贲军统领面前,在看到君无忌时不由得轻叹一声:“咦!——”这自然瞒不过虎贲军统领,虎贲军统领道:“县令大人认识此人?”
“启禀大人,此人是安陆县上饶村的百里亭亭长——君无忌,以前在北方经商,前不久回到此地,一回来是帮本县消除崖山叛贼,结本官去了一个大麻烦。”百里恭道。
“无忌,还不拜见闫统领,闫南锋统领可是帝国十八大统领之一,实力非凡也是帝国最年轻的统领。”百里恭给君无忌使了一个眼色,君无忌随机作揖道:“拜见燕统领!”
“哈哈哈,一直听说百里大人是墨家的弟子,没想到大人也是武者。小子,能够在帝国四大军团之一的虎贲军团前面不改色,处事不惊,你还是头一个,但是真去百里大人那般,你能有如此魄力,现在看也不足为奇。”闫南峰霸气的回应道。
“大人谬赞!”
“先天武者?”
“先天武者!——”
“这么年轻的武者不可多得呀!”闫南峰感叹道,目光中露出了赞许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拍了拍君无忌的肩膀,强劲有力的手掌一接触君无忌刹那间,一丝内力没入君无忌的筋脉中,君无忌意识一动,体内磅礴的内力直接将这丝内力吞没。
闫南峰心中一惊,目不转睛的盯着君无忌,两人双目对视,一下子安静到了极点;百里恭见此急忙说道:“大人,一路车马劳顿,还请大人随下官一同到衙门休整。”
“走吧!——我也累了,军士们也要整顿。!”闫南峰爽朗道,随机一蹬,利落的上了战马,所有军士散开队形,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朝安陆县城走去。
“君无忌,我有预感我们还会见面的!”闫南峰转过头霸气的说道,君无忌淡然一笑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随机抱起昏迷不醒的君绮消失在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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