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与你只隔一个世界的距离/（27）
向林阡陌打听白画住址的时候，林阡陌奇怪地看着我，“看来你是一夜没睡好啊！怎么跟抽了da烟似的？家里那位摆平了么？你不会是想脚踩两条船？”
我疲惫地倒在他的床上，“我们分手了。”
林阡陌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度着步子，“她还挺通情达理的，可是看她平时对你痴迷的样子，怎么那么快就舍得放手？”
我无奈地叹气，“我是来向你打听事的，不是来跟你讨论我的私生活的。”
林阡陌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我惊讶地看了一会儿，又惊讶地看着他。
他瞪了我一眼，“别那样看着我，她怕你找不到她，所以给了我这个号码，我可一次都没打过，你李九歌喜欢的女人，我是不会去招惹的。”
我抹了一把脸，转身往门外走。
“忘了告诉你。”林阡陌漫不经心地说：“她兼了好几份职，白天好像要上班，六点以后才有时间，你不等等吗？”
好不容易等到了六点，我怀着激动的心情在公共电话亭打通了她的电话。
听到她的声音在另一边传过来，我激动得差点握不住电话，明明昨天都见过了，为什么我还是那么紧张那么期待？
“白画，是我……”
“阿九？”
我去到她发传单的那个广场时，她已经在那个报亭旁等我了。
虽然广场上人多得像是火车站，但是老远，她还是看见了我，她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浮起一个安静的笑容。
我看着她，慢慢地走近，心里既高兴又有些难过。
我站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
“丫头。”
她看着我不说话，只是微笑，眼里氤氲出一层雾气。
“请你吃饭？”
“可是我好饱。”
“那我们走走。”
“好。”
那天我们一路走了好远，不记得究竟走了多久，穿过好几条大街，直到灯火通明，街上热闹了，又冷清了，我们还一直走，不知疲倦。
我们聊了好多话提，关于童年，关于于茵茵，关于我们曾经一起走过的点点滴滴，甚至关于我从没见过的武一，就是从没说过苏遥和她这几个月的经历。
最后，我们不知不觉走到了昨天避雨的那个大厦前，一切都没有变，唯一不同的是今天没有下雨，大厦银行内的灯光从大门玻璃透出来，照得大厦前一大片柔和的光晕。
我们在台阶上坐下来。
沉默了一会儿，我说：“白画，我让武悦给你的东西，她给你了吧？”
“嗯，那副画么？给了。”她轻轻一笑，“可是你画得好丑，我都不敢看，看了我就会好没自信！”
她虽然是笑着说的，但她的语气却和我们那次告别时，她说我剪她头发的时候一模一样。
“没关系啊！”我说：“以后我可以天天给你画，保证直到你满意为止，我现在画画的技术比那时可好了不少。”
“天天？”白画噗嗤一笑，“说的这是什么傻话？我们又都不是小孩子了，你要是天天画我你女朋友会吃醋的，你可别让我做这个罪人。”
然后她抱着腿，眼睛看着前方，我看着她的侧脸，她尖肖的下巴放在膝盖上，嘴巴微微抿着，眼睛虽然在笑，却透着一丝落寞，额旁的一绺头发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舞动着。
“白画。”我轻轻地说：“难道，武悦除了给你那副画，都没说什么吗？”
她微微一愣，继续望着前方，缓缓地说：“没有吧，就算有，我也不记得了，呵，无关紧要的话么，我也没放在心上。”
或许，武悦真的没对她说过什么吧，这让我有些失望。可是，话如果不说出来，我想我会憋死。
于是我听到自己清晰地说：“白画，不管她有没有对你说什么，今天我都要告诉你，我喜欢你！”
白画转头惊讶地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我又说了一遍，然后小声地说：“而且，我和莫如雪已经分手了。”
白画愣愣地看了我半天，然后她突然惊慌起来，她站起身，走下台阶，背对着我站在昏暗的夜光中。
“阿九。”她的声音极其认真也极其严肃，她说：“如果因为我的出现，让你们之间变成今天的局面，我很抱歉，那样的话，我宁愿这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莫如雪是个好女孩，而且我看得出来，她比任何人都要爱你，包括我。”
她停顿了几秒钟有些悲伤地说：“你知道吗？从我第一眼看见她，我就吓了一跳，她的眼睛，还有她的笑容，那么的像于茵茵……”
说着她哽咽起来，“你知不知道？于茵茵她……她已经死了。”
我震惊地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身子，喃喃地说：“她……她死了……”
白画转过身，走到我身边，紧紧抓住我的手，眼里蓄满了眼泪，悲伤地说：“所以，答应我，不要伤害她！”
她的手是彻骨的冰凉，她的眼神是无尽的悲伤，她的身子，在并不太冷的风中，却抖得如一棵下落的秋叶。
我迷茫了，我无助了，我也心痛了，我不能答应她，我也不能拒绝她，所以我只能捂着自己的脸，不让她看透我眼底的绝望和内心的疼痛。
突然她的手机铃声想起来，我们都吓得心惊胆战，她掏出手机，看了看上面的号码，然后看着我，“是林阡陌，可能是找你的吧。”
然后她把手机递给了我。
我疑惑地接起来，可是林阡陌接下来说的话却把我再次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他说：“莫如雪不知什么时候跑到我们酒吧，一个人喝了半瓶白酒，还喝了一瓶红酒和两瓶啤酒，酒精中毒，好了不多说了，救护车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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