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关邑笑
夜晚社区里偶遇皮影戏,戏台前男女老少,围了许些人,一批批来了又走,走了又来,老人家吊着嗓子唱到深夜,一掛鞭炮响起,这才算结束。

曾看过一本关于民俗文化研究的书,将皮影比喻为“东方流影里的艺术魔灯”,这种说法很梦幻,然它的美好渐渐少了被赏识和理解的机会。
不知有没有和我有同感的人,儿时我对皮影有很深的误解,觉得它们是丧事和祭奠的标识,听到皮影戏的唱腔曲调,都会吓得躲进被窝,这样与皮影的隔阂渐生。

大学、研究生时,书籍涉猎渐广,接触元杂剧、明清戏曲集,这才渐渐改变对皮影戏的看法。现在的皮影戏越来越少,包括皮影在内的一系列民俗艺术或许都面临着传承难题。
早段时间《百鸟朝凤》就为民俗艺术发声,为唢呐这一传统民俗乐器的式微鸣不平,影片给我们提供了很多思考的余地。

在城市化进程中,社会大众对唢呐明显呈现出淡漠之态,唢呐不再是体现个人价值的一门绝活,它随着西洋乐的到来,渐渐地淡出了红白喜事的视线范围;唢呐匠也不再是受人爱戴敬重的群体,没有经济效益、缺乏社会普遍认可,唢呐匠随着老一辈的逝去,渐渐地将要退出艺术的舞台。基于此,一代民俗乐器——唢呐的传承,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压力与挑战。
细想一下就会发现,不管是皮影戏还是唢呐或者其他民俗艺术,传承都太重了,把重担压在一个渺小的民俗艺术家身上,其实真的太过于残忍。
似乎年轻的一代不学下去、传承下去,艺术就要绝迹于他们之手,他们就理所当然地要接受世人的指责和蔑视。然表象掩盖下的事实我认为并非如此,这并非一个非此人不可的问题,并非一个坚持了下去就能改变格局的问题。我们对传承者的要求都太过严格、苛刻,试想他们学了传承了又能怎样?没有伯乐与知音的传统艺术,迟早还是要淹没在现下流行的艺术形式浪潮之下。
社会应该有一个基本的倡导价值观念,在广大民众中培养起一部分对传统民俗艺术感兴趣的群体,不应该过分关注还有谁愿意学,应该把焦点放在还有谁愿意欣赏。只有具备了足够多的受众,民俗艺术才有充分的空间生长,否则这就像瓶里的插花,终不如土壤里有根的植物,只能无奈地消逝,到那时,我们即使做再多的补救,恐怕也将是亡羊补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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