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文 红酥手

作者: 微云一抹 | 来源:发表于2019-07-09 07:43 被阅读40次

            写在前面

          今天莫名其妙很高兴。尽管是阴天。必须写下来,有字为证。

          一大早收拾儿子放假前即已邮寄,昨天才到达的两大袋衣服。在我鞭长莫及的时间里,由学生独自管理的衣服上,每一个皱褶都可亲可爱,凝聚了岁月流逝的芳华。

          衣服都洗得干干净净,不常穿的为多,我还是分批安排它们进洗衣机打个滚。遇到想不起来何时买回来的一件衣服,我拿在手里不免要思量一番。对于看起来已经无法洗去的一片污垢,就要示意先生。他刷刷手机,朗声问:

          “家里有小苏打吗?”

          “有是有的,你洗洗看!”

          ……

          侄女小时候,非常羡慕她的哥哥上了学。在哥哥睡着的时候,就去偷偷查看书包里都有些什么东西。

          我在这个凉爽的早晨,埋头于在两大袋衣服中,几乎变成了好奇而满足的小女孩子。

          呵呵。(20190709)

    旧文 红酥手

                红酥手

                              ——2007年

          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个感觉就是干燥。鼻腔像着了火一样。

          暖气有了,就得配合加湿器。总想推迟几天使用,一个夜晚加湿器咕嘟咕嘟地叫不停,还亮着小灯,无情地打破了夜的暗沉寂静,常常给我一种不踏实感。

          很久很久没有下雨,冬天的第一场雪还在人们的盼望中,虽然马路上的洒水车没有忘记工作,但是丝毫不能缓解空气干燥的程度。

          勤拖地也是一个可行之法,然而一种方言叫做“线板虫”的灰色多腿爬行物会应运而生。我是惧怕它的,因为见到它你只有一个办法:杀生。

          儿子睡觉时,我在他床边放两盆水,甚至水盆白天也不收起来。

          没有雨雪的冬天,也难捱。

          在瓢泼大雨或者鹅毛大雪闪亮登场时,我常常门窗大开,就像在感受一场淋漓尽致的激情,让这些雨雪渗透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我觉得自己就像只能行走在岸上的鱼,嘴被迫张开,渴望回到梦想中的水域。下雨下雪天,我喜欢走出户外,脚下的泥泞不要紧,头发湿了亦无所谓。置身雨雪中,这些来自天国的清泉可以对干燥灵魂实施最隆重的洗礼,是美好的时刻。

          我的慢性鼻炎(大约就是这类病)常常会持续一个冬天,甚至在其它季节也余音袅袅。鼻腔内孜孜不倦阻挡飞尘几十年的鼻毛大多不翼而飞,粘膜层层结痂,隔三差五还要生疖,红霉素软膏、鱼石脂软膏就像那些润肤霜天天上脸一样日日入鼻。

          有的同学牙补了一颗又一颗。有的同学春秋季过敏症发作时眼睛红肿痒痛,泪流不止。有的同学已经做过了这样那样的手术,身体像布娃娃被拆开再缝合。甚至有一个同学早在几年前便服毒自尽了,虽说不是因为身体的疾病,却也毅然结束了精神倍受折磨的痛苦的生命。

          我奶奶活了97岁,记忆中她连感冒也难得生一次。在旧院的时候,家里一只生火使用的炭勺子破了一个洞,我们没有及时扔掉。不知道老太太用了什么匪夷所思的办法,竟然以铁丝穿孔,把一块铁皮结结实实地补在洞上了。我们转动那个天衣无缝的炭勺,再扔不得。觉得女娲补天也不过如此,虽说奶奶勤俭一生的双手不红也不酥。晚年的她也是乍着一双小脚出出入入,异常忙碌,把很多东西分批暗暗地转移到她的炕上、箱内、被垛后,整日敲敲打打,缝缝补补,偶尔还加个夜班。发现我们进来,她会迅速扯下一条大被单遮掩她那“琳琅满炕”的大制作。有时候很长的棍棒她也要拖回家,我弟弟曾经笑道:奶奶要卷旗造反了。

          一个90多岁的老人还这样自找活干,只说明一个问题:她健康。

          年轻时看到父母在袜子内用一块小塑料包裹脚跟我曾大感不解,现在除了夏天我也在这么做。因为脚跟干燥,再生不出一丁点汗液来维持皮肤应有的光滑。假如几天间忘记给它们覆盖“塑料薄膜”,脚跟一下子便萎顿不堪,像抽干了水的河床,像无雨而龟裂的土地,摸上去感觉如同贴近了一处嶙峋的山石。

          不会出汗的脚,可能就是已在衰老的脚。

          半夜醒来,躺在床上的我伸出双臂,在明明暗暗的光线中看自己的两只手,右手明显大于左手,很像一个哥一个妹的关系。我格外心疼我的右手,我对娇小的左手有隐隐的敌视,觉得它不劳而获,养尊处优。我的手从背面看还可以列入女性手的行列中,一旦翻开手心,女友总是惊讶那几个醒目的半圆形的硬茧,好像是我背着人故意打磨出来似的。我想起儿时看到的一本小人书(连环画)《决裂》,龙校长举起一个铁匠青年的手臂对大家说了一段我已记不全的话,大意是单凭手上这样的厚茧,完全可以走进想走进的大学校门。

          但是手上生茧的女人又有谁关注她的需要呢?

          我无意于夸大一己的劳作,人和人的皮肤存在个体差异,不是想生个茧就生得出来。况且还有众多的女人手除了完成家务劳动,还要在田间地头工厂车间经受磨练,那些手茧想来是成片成片地集结着。

          女人和女人一起踏上人生旅途,有几个可以永远伸出一双惹人怜爱的红酥手?或者可以这样考虑:为了她个人呈之于街市的红酥手,身边人的手茧是不是将会更加厚重?!

          有时候我不好回答手茧的问题,便想到可能是学生时代玩双杠吊出来的。读初中时,体育老师多次怂恿我加入校蓝球队,其实我不是高个,现在也没有超出160厘米,他们却认定我适合打蓝球。被逼无奈,参加了一次晨练,之后我果断拒绝了第二次,太艰苦了,我不理解人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这样累。课外活动时我和同学一起优哉游哉玩双杠单杠时,被体育老师看到后常会受到一句批评:不务正业。

          年轻时也曾身手敏捷,热爱自发的多种运动。现在仅仅是做一点家务活便累得腰酸背痛。每晚必须睡够8小时,白天偶然也小睡一会儿。一旦睡眠打了折扣,会连着几天无精打彩。

          每况愈下了,人的身体,人的精神。(2007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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