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从小是个苦命的人,听我妈讲姥姥在12岁的时候便开始下地赚公分,后来遇到了姥爷,那时候还是包办婚姻。当时姥爷家看中姥姥,便是相中姥姥干净、利落、能干,只是姥姥这一干就干到了人老。
我妈是姥姥的三女儿,家里排行老三,上边还有两个姐姐,下边还有一个调皮的弟弟。当时我妈处在一个中间的位置,所以每次干活我妈总是可懒,不是每次说自己腿疼的不能动了,就是说自己手酸拿不动锄头,久而久之,大姨跟二姨便习惯了,每次下地干活,总是把我妈支配边疆,让她坐在地头带着舅舅一块玩,所以我想,在我妈跟舅舅的世界里,他们应该是很少知道下地做农活是什么滋味吧。
到了出嫁的年纪,我妈没有听从家里边的意见,硬是执意嫁给了我爸,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妈跟我爸是二婚,当时姥姥家死活不同意,最后闹到眼看就要准备断绝母子关系了,我妈过门的那一天娘家人就我两个姨和我舅把我妈送到了现在的家,我妈心里执意认为眼前的这个男人会给他幸福,只是命运还是喜欢跟她开玩笑。
图片转自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后来,我妈才知道在这个家里,根本没有她的存在,甚至说婆家人从来没有把我妈当人看。每天都是做着最重的活,吃饭的时候总是最后一个吃,饭菜做的稍微有些不好,奶奶便会和我爸对我妈拳打脚踢,那时候的我还不懂事,只是很多次被我妈拉在怀里,我妈抱着我默默的抽泣。
我妈在我家过的很苦,但是她从来不告诉姥姥。姥姥从老家搬到镇上,我妈除了过年的时候会去姥姥家看看,其余时间她并不会“常回家看看”,更多的是她不想让自己的妈妈知道自己过得这么苦。
那一天街坊邻居在街上聊天讲说,那个你三闺女是不是回来了?昨天上楼那东西,看见你家楼上有人。
姥姥愣了一下,急忙跑回了家里,在二楼的一堆玉米杆子里看到了我妈,要知道那可是冬天啊。
姥姥一下子就心软了,她知道一定是女儿在婆家过不下去了,我姥姥非要带着我舅去我家讨个说法,我妈死死抱着姥姥不让她去,她怕姥姥去了,我爸就真的不让她见我了。
娘俩抱在一起痛哭了起来。
图片转自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回到屋里,我妈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躺在姥姥的腿上边,一句话也不说。姥姥看着我妈红肿的眼睛,眼泪嗒叭嗒叭的落了下来。
怎么在我这里这么宝贝的闺女,到你婆婆家就什么都不是呢。
“离婚吧,别跟那样的男的过下去了,不值当,你还年轻,以后再找一个。”姥姥心疼自己的闺女,毕竟是心头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我妈沉默了一会儿,只说了一句话,“孩儿咋办?”
娘俩不说话了。
姥姥摸着我妈的头,用手帮我妈梳理着头发,忽然好像碰到了我妈的痛处一样,我妈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怎么了?”姥姥关切的问。
“没事,就是碰着了。” 我妈好像在掩饰着什么,只不过这小小的诡计瞬间就被姥姥识破了,强拉过来我妈,姥姥发现我妈的额头偏上的地方陷了进去,姥姥并不讲出来,毕竟这样的事情说出来,只会让我姥加深对我爸的恨。
后来才知道,那是我爸拽着我妈的头在床角活生生的给砸陷进去的,原因就是我妈没有按时给奶奶做她喜欢吃的饭。
我妈怀着我妹的时候下地干活,农村人需要垄地头,我妈不小心把线打的有点歪了,我爸过去一脚就把我妈给撂翻了,那时候我妹在我妈肚子里4个月。
我爸跑运输的时候,没有人跟我爸愿意搭班,嫌他脾气暴躁,我妈说我跟你一块,这样路上还可以帮忙跑跑腿。
我爸腿摔断的时候,我妈出去外边摆摊赚钱,不小心没有把裤袋里边的钱上交,我爸拿着双拐直接朝着我妈的背上边给抡了下去,我跪着求我爸,我爸说了句,小屁孩给我滚一边去。
我爸想要做生意,我妈说动姥姥这边的亲戚,给我爸借了5万块钱,我爸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还差好多呢。
生意赔本了,我妈没有埋怨我爸一句,只是说,慢慢还吧,都成这个样子了。
后来,我爸得了重病住医院,我妈把自己这边的亲戚借了一个遍给我爸瞧病,在北京住院的时候,我爸吃着病号饭,我妈吃着是泡面,而我爸这边的亲戚却没有一个舍得借钱让他看病。
后来,我爸走了,我记得,我妈哭的晕过去好几次。
后来,我最害怕的事情是我妈会把我跟妹妹抛下。
当时我爸走的时候,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你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爸走了,我妈出去外边上班赚钱,供我跟妹妹上学,我曾不止一次害怕我妈抛下我俩离开,所以那段时间差不多每天我都会打我妈电话,确认她到底还在不在。
只是时间过了这么久,我大学毕业了,我妹准备升高中了,我们娘三个还是依旧相依在一起,一直没有分离。
我妈问过我一个问题,你爸走了,你想他吗?你恨我吗?
我说。
“我一点都不想他,我一点都不恨你,无论怎么样啊,我跟妹妹还有妈,不是孤儿,有妈的地方就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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