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3月1日,星期四,天气:晴
早上6点钟,再次被冻醒,看着外面泛白的天空,索性起床,到楼下吃了两根油条,喝了一碗豆腐脑,总共8元,是我来之后吃得最便宜的一顿早饭了。吃完早饭,忽然感觉有些便意,鉴于昨晚在卫生间里看到了小强,内心拒绝在那里长待,仿佛小强随时会爬到身上一样。不回家,那最好的选择就是肯德基了,在那里还能蹭wifi,但没想到肯德基的卫生间也是要排队的,大概与周围都是合租房,早上抢不到厕所有关吧。还好我今天起得早,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吧,终于轮到了我。一边上厕所,一边将今晚睡觉的地方订了订。在双井地铁站附近,之所以选那里,一来去离我最近的牡丹园地铁站坐10号线可直达,而且距离也不算太远,有十多公里,二来,也是最重要的,就是便宜,我从美团上搜北京的宾馆床位,按价格排序,这里几乎是全北京最便宜的地方。
今天上午的工作只有一项,就是领白大衣,之后就自由活动了。本来想去拿回围巾,但没找到那边的工作人员,只好作罢。好在从网上买的口罩到货了,以后不用怕雾霾天气了。
董哥他们又出去看房子了,我就在董哥的宾馆里洗了洗头——来北京四天来第一次洗头,头发早已经油得不行了。洗刷完,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躺在宾馆的床上,玩玩手机,小憩了一会儿。
快到中午的时候,董哥他们回来了,他们四个人合租了一个自如的房子,一整套,一个月七八千。租了一年,他们四个人都是进修半年时间,因此还要提前转租。他们这就要退房搬家,可是我那边的锁还未按好,还不能把行李放过去,因此又转移到另外三个住在同一个宾馆的进修医师的房间里寄存。
董哥搬完家后,我们一起去吃了一碗油泼面(21元),还算能吃饱。席间,坐在我旁边的是一对母女,女儿十多岁的样子,模样有些怪怪的,像是得了什么怪病,但很听话,母亲话也不多,年纪不大,一头白发。两人默默地吃面,在我们前面离去。董哥看着她们,感叹到:“生活不易啊!”是啊,我们吃饭的地方就在北医三院和六院对面,作为全国首屈一指的医院,肯定是汇聚了各地的疑难杂症病人以及他们饱受摧残的家庭,在这里坐久了,看着世间百态,自然会感慨生活的艰辛。
饭后,我们去北大医学院的逸夫楼听昨天“预热”过的统计学。昨天北医六院给我们办理了工作证,凭证件我可以自由出入著名的北京大学医学院。说实话,我见过的大学几乎都是自由出入的,因此看着北医门口的站岗人员很是不适应,还以为到了什么军事重地了呢。我们从北京大学医学院的南门进入,一直往北走,有几百米,就看见了闻名遐迩的“逸夫楼”。此时,我的脑袋开始迷糊,一坐下两个眼皮就打架,一堂课下来,我几乎什么也没听进去,差点睡过去好几次。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起码通过跟身边的交流,我明白了广义的“进修”实际上是包含:进修生、研修生和访问学者的。进修和研修在时间上没什么区别,只是进修需要转科,而研修就一直在一个科室就好;而访问学者是需要通过考试录取的,进修时间也更长,是10个月。董哥为了弥补自己科研上的短板,跟教育处协调后,由进修改为了研修,跟着一位老师专心做课题。
其间,中介发短息说挂锁的“舌头”装好了。刚一下课,我就赶紧跑回了合租房,路上顺便在一家超市买了一把锁,这样算是有了我的私人空间了。我还一并买了一卷胶带,因为窗户坏了关不上,原来就是用透明胶固定的,可也不能总不开窗啊,所以买个胶带等开窗后再把窗户固定伤。本来打算买个不透明的胶带,顺便把内窗的缝隙也挡一挡,起码不能春光乍泄吧,但没有买到不透明的,只好买最普通的透明胶带。行李什么的,我先没搬,因为今晚不住在这里,心里对安全系数没有底,再者我现在浑身没劲,就想睡觉,哪里有力气把那么一大箱子行李搬到六楼?
刚才在超市顺便买了一包小蛋糕,回来简单对付了一顿晚饭,顺便查了一下门口的电表,照了照片,以备查,水表没有找到。吃面包,便盖上外套,躺在了床上。偏西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比晚上暖和多了,不怎么觉得冷,一会儿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一阵闹铃叫醒,看看时间,晚上还有心理危机干预的讲座,于是赶紧起床,洗了一把脸,感觉精神多了。讲座还是在逸夫楼,讲座的是心理危机干预领域的先驱和大咖马弘老师,她从最近的林大雪乡时间开始讲起,内容非常吸引人,很多灾难时间的影像资料和故事给我们很大的冲击和感动,可以想象每次亲临现场的马老师都经历了什么、承受了什么,这是一份让人敬畏又望而生畏的工作,不知道将来我有没有机会接触到,但就如马老师所说——“我还是不希望有灾难事件发生”。
由于我跟宾馆那边订的是晚上十点前过去,因此讲座到九点多钟的时候,我就不得不早退了,这样也是有点晚。为了赶时间,我再次骑上了共享单车,但这次我没有围巾,骑起车来,风从领口鱼贯而入,而今天又是我来北京后气温最低的一天,真是祸不单行啊。但好在车速与冷暖不是个正相关或者负相关的关系,它们的关系实际是一条有峰值的曲线,一开始骑得快会觉得冷,但如果再快一点儿,因为运动量增大,反而开始觉得热了。
我从百度地图上搜,从北医六院到双井需要一个小时的路程,我以为骑车会快一点儿,实际改变不大。于是提前再跟宾馆沟通,但没想对方说双井这边没有空床了,让我去下一站劲松,可我买的地铁票是到双井的,怕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把那边的床位取消,重新再双井订了一个床位。这附近类似床位很多,因此很顺利地订到了,宾馆就在地铁站的正对面——百环家园,一处地铁站就能远远地看见这四个字树立在一座楼顶,很醒目。我按照老板的指引,下了地铁站到东边的路口过马路,一边走一边问,很快找到了百环家园里的那栋楼,是个高层住宅。楼下附近还有很多卖小吃的摊位,让我颇感亲切,北医六院周围可没这玩意儿,瞅了两眼,但今天时间不早了,明天再来尝尝吧。我从电梯上到约定的楼层,走廊里黑乎乎的,没有一点儿声响,也看不多一个活物,有点儿渗人,像是某部恐怖片里的场景。转了一圈,找到了老板告诉的房间号,敲了敲门,许久才有人来看门。是个瘦瘦矮矮的阿姨,这模样放到恐怖片似的这个场景中毫无违和感。阿姨把我让进屋,这哪里是宾馆,完全是大学宿舍的模样。这貌似是个两室一厅的住宅,门口的客厅里靠墙摆满了十张上下铺,另外两个卧室应该也摆满了,但没进去,不清楚有几张床。里面住的全是20多岁的年轻人,大多光着膀子,大概都是刚毕业不就的。他们有的躺在床上看手机,有的在床上放一张小桌子起劲地玩电脑游戏,也有个别在聊天的,但不多,大多数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跟着阿姨穿过客厅,来到阳台,里面摆一张小床,应该是她住的地方。床位费是一天25,至少三天起租,我租了三天,另外收了100元押金。阿姨递给我一把钥匙,告诉我:大家都有钥匙,谁来敲门也不要开,有人回来查。虽然不知道所谓的“有人”具体是谁,但我大概能猜出来,总之呢,这里实际上即便不是违法的,起码也是违规的。
我的床铺是个上铺,大学毕业后我第一次爬上铺,有些生疏,但并不费劲。刚上床就有人在抽烟,让本来有些浓厚的室内味道更加乌烟瘴气,心中不免有些嫌弃,但随即心中却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感——我的大学宿舍就是这样的嘛:衣不蔽体地玩游戏,玩手机,聊天,抽烟……唯一不同的是,大学舍友更亲热一些,这里有些过于安静了。
虽然室内空气不好,但温度还是蛮高的,刚才说了,好多人都光着膀子,可见一斑。而我来此,最主要的也就是图个暖和,今晚终于不用再挨冻了,为了防骚扰,我戴上耳塞,舒舒服服地躺倒又脏又破的小床上开始酝酿睡眠。快要睡着的时候,隐约听到对床的哥们儿在联系工作,似乎是明天哪里招一份兼职,一天给200多元,粗略一算,如果每天都能找到这样的兼职,那一个月下来跟我目前的工资持平,换句话说,我目前是拿着兼职的工资在北京生活,真的相当于北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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