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雨。北方有冷空气,南方就下点雨。
吴江通上,有篇文章,讲的是“记忆中蚕豆从嫩到老的吃法”,扳扳手指头,约有十来种,嫩的时候可以生吃,后来吃清炒豆、豆瓣、豆饭、五香豆、茴香豆、发芽豆。
不过,在我的经历和记忆里,还有几种吃法,文中没有写到,不妨记录如下:
1、和尚豆。将干蚕豆用水泡发,将上端种脐(种脐呈黑色,像一条蚕,或像眉毛,这可能是蚕豆及眉豆名称的来历)处的外皮剥掉,保留下端的外皮,这样一颗豆就像剃了光头,所以形象地称之为和尚豆。滴几滴菜油,放半勺盐,在饭镬上蒸熟,即可当菜食用。
2、开花豆。也是将干蚕豆用水泡发,用剪刀在豆的下部正中剪上一刀,这样整颗豆就像是一朵含苞欲放的小花,所以叫开花豆。吃法也与和尚豆一样。之所以要剥掉部分外皮,或者在豆上剪上一刀,只是让豆容易入味。我记忆中,还可以在蒸豆时放入一勺咸菜卤替代盐,更为鲜香。也有将发芽豆放入菜卤甏中臭一下的,在江南,万物皆可臭,也是别有风味的。
3、煨豆。将干蚕豆泡发后,置于瓦罐中,将盖密封好,瓦罐放入灶膛内的灰烬中,利用灰烬的余热,将豆煨熟。开罐时,豆呈琥珀色,有一股奇香,且酥烂无比,非常适用牙口不好的老年人食用。而且省时间、省燃料,做完饭后,利用灶膛余温埋入瓦罐,一个时辰就可以将豆煨烂,到下顿做饭时取出,豆还是热的,非常受人欢迎。当年,我奶奶经常用这样的方法煨豆当菜吃。
4、爆豆。过去家里大都有铜脚炉,冬天取暖用。孩子们最喜欢脚炉,是因为一边晒太阳取暖,一边还可以爆东西吃。在零食短缺的年代,爆点小东西吃,那就是非常的享受。脚炉里用的是砻糠或木屑,在灰烬的作用下慢慢地燃烧发热。爆玉米最受欢迎,将玉米粒埋入灰烬中,不一会儿,"啪"的一声,玉米粒就开出了一朵小白花,围在边上的小孩子们,烫也不怕了,立即捡起,吹掉灰尘,投入嘴中,大快朵颐。干蚕豆也可如此操作,也会有“啪”的一声,预告蚕豆已熟,但不会开花。这时的蚕豆,焦香松脆,嚼之有味。黄豆也可以如法炮制,可惜黄豆颗粒太小,常有遗忘在灰中的,不久便焦掉了,所以不是很讨人欢喜。
5、酱豆。干蚕豆在锅内炒熟,盛出一半,小孩喜欢吃这种硬硬的豆。剩下的一半,倒入水,拌入豆瓣酱或倒入些酱油,加盖,烧三五分钟,焖一会儿,一道酥软咸鲜的酱豆便制作好了,可当佐粥小菜。
6、怪味豆。怪味豆好像不是本地的做法,但有时也会偶尔为之。干蚕豆泡发,剥成豆瓣,或整颗豆也行,用油炸熟炸酥,拌上面糊,再入油锅炸至金黄即可。由于面糊中常放入辣椒、胡椒、孜然和糖等调料,且没有固定的成份和比例,使得炸熟的豆子味道十分丰富,所以称作怪味豆。此豆适宜下酒,食之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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