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一颗赤子的心房,
一路欢笑,天寒地冻有何妨
大醉一场,灌醉所有的忧愁和心伤
拍醒灵魂,轻唱一首小故乡
哦,在它乡,恍然之间
这是在那场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三复习生活中的一味调剂品,我向往远方,向往那别样的风景。
从高考成绩出来到报志愿那时候,我倔强的应对着家里人各种报省内高校的狂轰滥炸,但我坚信有些鸟的每根羽毛都流露着对自由的渴望,但我又不知道如何劝说他们尊重我的决定,所以我只能沉默。这样的处境既没有在沉默中灭亡,又没在沉默中爆发。我理解父母的良苦用心,他们一辈子没有所谓的梦想,但他们懂得老一辈人留下的话: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有时我甚至暗地里笑他们目光短浅,可是我何尝不是阅历不深呢。情况渐渐好转是由于姐姐做父母的思想工作,我也开始尝试着说服他们。嗯,好男儿,志在四方。报志愿工作结束后又开始漫长的等待,有时候会假想自己已经被录取,正在站台拉着行李箱,义无反顾的走,不敢回头去看看家里人一眼……
万事开头难,然后中间难,最后结尾难。这句话真的戳中我幼小的心灵。当知道录取结果那天晚上,一家人没有像电影中那样喜极而泣,也没有那种闷闷不乐,其实在知道高考成绩那天,气氛就是如此尴尬。终于在是否去送我上大学这个问题上,矛盾再次升级。我是觉得一个都已成年的人就不再需要父母送了,而且学校那边完全不熟悉,父母只能匆匆看一眼学校,又得踏上回家的路,车程还那么远。而父母觉得一切都无所谓,只要能看看儿子将要生活四年的学校到底怎么样,他们好安心。我又一次沉默,这次沉默是对于自己的斥责,但我决定的事一般很少能改变,所以我退后一步让他们只送到兰州,剩下的路我自己走。相比第一次,他们竟然愉快的答应了。原来父母并不是不可理喻,只是彼此之间缺少沟通。之后的日子,每天都在憧憬着大学生活,闲暇时候收拾这出行的装备。
……
到火车站已经是六点多,可是看到那一个个穿着红马甲忙碌的学长学姐,突然有点小感动,在这陌生的城市,这是第一次,但绝不可能是最后一次。乘大巴到学校时,路灯已然亮起,鲲鹏路上各个学院还在安排迎接大一新生,报道之后学长拉着我的行李箱去宿舍,一路上小心翼翼的跟着他,不善言谈的我也忍不住向学长讨教起了大学生活。晚上室友都没到,一个人在寝室待着,想起为了独自出外上学和家里人做的种种斗争,想起一个人走进火车站时沉默不语的父亲,强颜欢笑挥着手的母亲和姐姐,想起和奶奶待着的那些静谧时光,想起临走前刚升初一的侄子问的看似幼稚的问题,想起哥哥们的各种叮嘱,想起离家已经一千多公里,但是同样想起自己一个人买票、取票、找站台、找车厢、找座位,最后成功抵达学校,这感觉渐渐冲淡了想家的思绪。
噩耗传来,我有些不知所措。有些名字会成为一种挂念,比如爷爷奶奶;有些人会成为一种遗憾,比如他们去世时你不在身边;有些事会成为一种愧疚,比如最后的送别都没来及;有些爱会成为多余的失落,比如他们走了。生死离别,本就无常。
都说走吧,走远了就不想家,这显然是个假命题。没错,我就是想家了,就是想给在这陌生的城市里帮助我的人说一声谢谢。我珍惜那些小感动,同样和都在异乡的学子们共勉,未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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