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问他怎样练习写作,他说:
倘若你想写作,你必须具备知识、艺术和魔力——有关文字音乐性的知识、朴实无华的艺术,以及爱你读者的魔力。
我答:
用真理说服人,用真情感染人,用真实打动人;Frank兄说:故事+干货+人情味。
2.我问他怎样踏实工作,他说:
倘若无所事事,人便与四季落落寡合,走出生命的行列。那行列威武雄壮,豪迈恭敬,向着无穷前进。
我答:有一种忙叫做心已死去,有一种死去叫做无所事事。
他说:
工作是爱的显现。
倘若你满腹牢骚榨葡萄,你的牢骚凝成酒中的毒汁。
我答:人在做,天在看。“天”即心。真诚走心的工作和幸福生活无异。
他说:
若无冲动,生命确是黑暗。若无知识,冲动亦为盲目。若无工作,知识也是徒劳。若无爱心,工作全当空虚。
我答:干原本厌恶的一行,也会爱上这一行;在这一行即使暗无天日地重复劳动,自有它的意义;学了一堆知识就为找寻意义,却不知道该怎么冲动;倘若一时冲动,魔鬼却是会让你的生命黑暗。
3.我问他怎样追求自由,他说:
只有当寻求自由的愿望对你也成为束缚,只有当你不再将自由说成目标和实现,你才是自由。
我答:
“畏法度者自由”中的“畏”也是一种执念,意识不到“畏”才是自由。
他说:
我们全都是囚徒,不过有的关在有窗户的牢房里,有的关在没有窗户的牢房里。
我答:
我们全都是囚徒,有人代号是汉字或英文,有人编号是11位数字;窗户是诗和远方,我不羡慕诗和远方,独爱这没有天窗的牢房。
4.我问他怎样面对痛苦,他说:
只要你内心对生活中天天发生的奇迹保持惊讶,你痛苦的奇妙就并不亚于快乐;
你会接受心灵的四季,犹如你一直接受光顾你田野的四季。
你会宁静地观察,度过你悲凉的冬季。
我答:
人生起起落落,落落起起。顺风顺水,最易浮躁;不经三起三落,哪能在“悲凉的冬季”里“宁静”观察,韬光养晦,有所作为。
他说:
我曾有七次鄙视自己的灵魂。
第一次是看见她在可以升华时却故作谦卑。
第二次是看见她在跛子前瘸着走。
第三次是当她在难和易之间选择了易。
第四次是当她犯了过失,却以别人也有过失来自我安慰。
第五次是当她容忍软弱,并将忍耐视为坚强。
第六次是当她鄙视一张丑脸,却不知那正是自己的面具之一。
第七次是当她高唱赞歌,还以美德自诩。
我说:
这是解决心理问题的一剂良药,虽奇苦无比,若能真正从深处鄙视自己的灵魂一次,便凤凰涅槃,烈火重生。
5.我问他什么是爱,他说:
爱就在爱中满足。
我答:
若有爱,付出不再是付出,给予不再是给予;付出就是付出的回报,给予就是给予的获得。
他说:
可是如果你惧怕了,只去寻找爱的宁静与欢乐,
那你不如遮上裸露,走出爱的打谷场。
你还说:
不能原谅女人小疵的男人,永远也欣赏不到她们的大德。
不能每天自我更新的爱,就变成习惯,而且终将成为奴役。
我答:爱真实,爱全部,爱乌而及屋。
6.我请他讲讲婚姻,他说:
可是在你们的合一中,仍须留有空隙,
好让天堂的风儿,在你们之间飞舞。
我答:有风儿即天堂,剩冷漠即地狱。
7.我问他怎么养育孩子,他说:
你是弓,你孩子犹如飞箭从弓上发出。
那射者瞄准无限路上的目标,他用力将你弯曲,好让他的箭射得又远又快。
让你在射者手中的弯曲成为一件乐事吧。
因为他既爱飞穿的箭,也爱稳当的弓。
我说:
用力是必须,弯曲是必然,稳当是必备,乐事才成为必得。
我想问他怎么……,他说:
我永远走在这些岸上,
在沙与沫之间。
涨潮会抹掉我的足迹,
海风会吹去这泡沫。
可是海和岸,
却将永远存在。
我答:懂此一首,足以安然度过潮起潮落。
(三月再读纪伯伦《先知·沙与沫》钱满素译本)
文/四种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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