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 / @一只能吃的摄影师
文 /文明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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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姑娘
莹莹最近几天的工作进展变得更加不顺利，稿子几乎被全数退回。一连好几天，莹莹都把自己闷在屋里。
当编辑的电话打来的时候，莹莹正在郊区的一座公园里散心。莹莹经常自己来，公园离自己家并不远，走路约二十多分钟就到了。公园的中部有一座仿古欧建筑的爱神雕像喷泉，或许是公园有些偏，维护费用跟不上，一年中的大多时候喷泉都是没有水的，只是到了夏天游客多了的时候才会施舍性的喷出点水来。
当时正值秋天，喷泉又干枯了，漏出一排排有些发锈的抽水装置。莹莹坐在爱神雕像下，看着公园里散落的男男女女出神。有的应该是一些学生情侣，没有多少的钱供他们随意挥霍，所以，便来到这公园闲逛，借着这人造景观来表达自己的浓情爱意；有些则是年龄不大的父母带着自己刚刚蹒跚学步的儿女来这闲游；另一些占据游客最大比例的则是一些已经上了年纪的老夫老妻，大多老人已经直不起腰，弓着背，拄着拐杖在园区里缓缓地溜达，说是溜达是最合适的，因为大多数都是走上几百米就要坐下喘上一会儿才能继续走下去，可是这完全阻挡不住他们的热情。
电话有些不合时宜的响起来，莹莹掏出手机，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是钟莹莹小姐吗？”一个有些沙哑的男声试探性地问到。
“您哪位？”莹莹回答。
“是张编给我的您手机号，我们看了您的几篇短篇小说，很喜欢，想向您约稿，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对方很有礼貌，语速控制得很慢，“不知道您现在手里有没有什么小说可以让我们看看？”
“有本长篇，还没写完。”莹莹放柔了语气。
“可以发给我们看看吗？如果您有时间的话，不妨面谈？”对方语气平和的说到。
莹莹应下，对方立马开心地笑了笑，将地址发到了莹莹的手机上。
晚上睡觉前，莹莹把今天出版社约稿的事情告诉了他，他像是早有预料似的，只是撇起嘴角笑了笑。
“什么时候去和他们见面呢？”他问。
“大约后天吧，周五的时候。”莹莹靠在他的胸口，脸庞贴在他软软的睡衣上，随着他的呼吸上下不安地跳动着。
莹莹十分喜欢这样，伏在他的胸口，感受他的每一次呼吸，那阵阵剧烈的心跳声透过皮肤传入莹莹的耳道里。
“我怎么不知道你在写一本长篇小说？”他突然发问，“我一直以为你还在写散文和短片小说。”
“写了一点，但是因为大纲总是不满意，所以一直写了删，删了写。”或许是他呼吸很轻的原因，莹莹贴着他的胸口，连声音也变成了小声的呢喃。
“你生日要到了。”他伸出手抚摸着莹莹的头发。
“嗯，真快啊！”
周五那天莹莹一早赶到了出版社，接待人员将她引进了会议室，并告诉她编辑一会儿就到。莹莹坐在会议室里望着天花板发呆，对方很快赶来，是一个身形瘦小的男人，约莫四五十岁的模样，戴着一幅银色的圆形眼镜，留着极短的发，看起来斯文极了。一见到莹莹那副眼镜就立刻闪起了光。
“久等了。”他伸出手请莹莹坐下，“小说的进度如何？”
“倒是挺直接。”莹莹心里想到，而后便于他攀谈起来。等到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他十分温和地站起身，嘴里说着那就等后续消息之类的话。
莹莹站起身，跟着他走到门口。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的小说吗？”他转头问莹莹。
“不知道？”莹莹回到，“说实话这也是困惑我的原因。”
“我肯定不会回答你看到了什么极美的文笔之类的套话，说实话讲，我第一次看到你的小说的时候，仿佛觉得面前站了一个姑娘，情真意切地向我讲述她的一切，我当时觉得这应该是个刚刚成年的人写出来的，不然那就是一个洞察心理的老手。”他急切地回答着，“在你那里我看不到那种故作病态的怀念感伤，有的就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少女在讲述她最直白的感受，后续就等你消息了。”
莹莹道过谢，便出门回了家。
莹莹的33周岁生日是在小区楼下一家火锅店里度过的，和两人第一次约会时吃饭的火锅店差不多，只是店里的客人冷清了许多，一楼大厅里的桌位大多是空着的。他还没有下班，莹莹先行到达了火锅店，进门后直走选定了一个位置后便坐下开始准备点餐。
他到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了，底锅刚刚端上来，莹莹正在着手调拌手里的小料。他慌慌张张地赶来，手里捧着一束刚买的香槟玫瑰，进了大厅一眼就看到了莹莹，连忙小跑着赶来。
“你下班的路上有花店吗？”莹莹接过玫瑰，用鼻尖轻轻嗅了一下，放到旁边的椅子上，“还是在咱们楼下的花店买的？”
两人小区楼下有一家花店，面积非常小，大约才二十平米的样子，花店比较小，所以好多花都要提前预定。有时下班回来路过，他会进去买一束花，插在卧室阳台上的花瓶里。
“在咱们楼下的花店定的。”他一边说一边解开上衣衬衫的第一颗扣子，“楼下没有卖的，昨天去定的。”
莹莹点了点头，将手里调好的小料递给他。他接过，将羊肉卷放进锅里，锅底的浓汤翻滚着冒着蒸汽，他倒了一杯水问到：“小说筹备的怎么样了？”
“大纲已经捋顺了，今天写了三千多字。”若初回答到。
“什么时候能给我看第一稿？”他问。
“再等等吧。”
第二天早起的时候是周六，天空有些灰蒙蒙的。莹莹一早起来做好早饭便去书房待着了。他起的有些晚，吃完早饭后到书房拿了本书便坐在了阳台上。
一整个上午，两人都没有说话，中间有几次他转头望了望在为小说犯愁的莹莹，依旧没有说什么。
中午时分，莹莹似乎没有意识到时间，他起身出了书房，准备做些午饭来填肚子。莹莹突然站在厨房门口，望着正在笨拙地切菜的他说到：“我想和你生个孩子，最好是个姑娘。”
他甚至都没有抬头，只是将手里切好的菜放进盘子里，轻轻地问了一句：“现在？”
莹莹浅笑着点了点：“嗯。”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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