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说,
昨天发的一篇文章,跟巴黎疯人院做了同一个选题,但他们的视角更好更有趣更贴近巴黎本地人的心理,我一下子感觉自己那一篇很挫败。
这种心情的起起伏伏,大概就是做新媒体的常态吧!今天算是心情随记一篇,絮叨絮叨自己的生活。
很久以前,提起媒体人,我会想到白岩松。初中时看了他的一档节目,《岩松看日本》,通过这个节目,我了解了很多我们当时所不了解的日本的一面。那时我就开始,对这种跨文化视角下的观察产生了兴趣,哪怕这在当时是件遥远的事。
后来,高中时,白岩松老师到我学校去演讲,主题是《青年理想与责任》。当时只有被选中的学生才有资格去现场听,而作为小透明的我只能逃课去听,可算是远远地见到了一次本人。
不管是在电视上看到他,还是在生活中看到他,当年感觉,媒体人对我而言是件遥不可及的事。所以,后来我也没敢想过念新闻、传媒之类的专业,我又“中规中矩“地过了好些年。
直到上了大一,无意间得到一个消息,加藤嘉一要去复旦新闻学院做客座教授,讲一门叫《跨文化传播》的课。我当年打了鸡血似的,每到有课那天,就起个大早,从南通赶最早的班车到复旦去蹭课,去了一个学期。
我就那样”死皮赖脸“地蹭到了一个本不该我去的”高大上“的地儿。现在回想起来,那门课,加藤讲的也不咋地,但那课堂的氛围,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来听这一堂课的,也有很多像我一样从外校或是外地特意赶去的,课堂上大家也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那时候,我还没有产生什么高端的传媒梦,但我对自由表达思想、尊重不同思想的氛围深深着迷,像是从思想上受到了一次冲击。话虽如此,当时还是打心底儿觉得,那是不会属于我的东西。
我又”中规中矩“过了些年,按部就班修完本科、硕士,一直被教育要做个”稳定“的工作。我也一度在为进所谓大公司撞到头破血流,也在市场的工作中压抑着自己。
后来,我终于鼓起勇气应聘了新媒体行业。我以为会写文,就可以做新媒体,感觉该是份适合我的工作。
入职前期也确实很亢奋,虽说新媒体和传统媒体有一定差别,但也算是”生拉硬扯“把自己搞到媒体圈子里了。非科班出身、半道出家,我”厚着脸皮“在巴黎做起了新媒体人。
每天选题会的头脑风暴、游走于中英法各种媒体挖料、脑洞永远比你大的同行、不知道啥时候来个突发事件、自己写的东西引发大众讨论等等,这让我感觉自己是个”胸怀天下“的”文化人“。有点儿飘~
我想,做白日梦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三个月以来,在自己公司写了95篇文章了,私活加起来应该过百了,但我对自己文字的满意度,却越来越低了。
最初以为新媒体就是写字,想些啥就写啥;后来,越来越发现,从选题到文风,一要吸引读者、而要适应boss。而且,现在的水平,离”想写啥就写啥“,真的差得十万八千里。
这个让我兴奋的工作,期间的挫败与心塞也是一言难尽的。
明明觉得自己写了个不错的选题,阅读量扑街了;
被”命题“的选题,看着一堆素材发呆,找不出新颖有趣博人眼球的角度,无从下笔;
文章发了,突然想起,有个爆点忘了写,失落;
同一个选题,同行当天也发了,而且人家的视角比自己的有趣、阅读量还高的时候,挫败;
客户买广告,提前好几天就开始抓耳挠腮想怎么做得又软又爆,焦虑;
熬夜写出来的广告,被甲方爸爸的修改意见折磨到想打人,烦躁;
还有那些不知道写什么好的时刻,无奈……
最无奈的莫过于,自己已经工作和生活没有边界了,却还挣扎在这个国家贫困的边缘、跟警察局死磕一张居留、跟caf要房补…
来自国内的声音还有,被催回国、被催婚、被催生子,甚至被劝放弃这个看不到未来的工作,而去做教师、银行、公务员这类”体制内铁饭碗“。
”铁饭碗“究竟有多铁我不知道,但新媒体,几乎是一条”不归路“。启航了,就回不了头了,只能驶向未知的远方。
因为,当你适应了沉溺微博、微信为了工作的日子,回到体制内,这种习惯会让你崩溃;
当你通过工作可以跟各行各业的人接触、了解新的故事和想法后,你会觉得每天只有重复单调机械的日常是件浪费生命的事;
当你因为写字,逐渐认识了真实的自己,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心灵自由,你不会再愿意被条条框框束缚。
新媒体是个很泛的概念,我说自己是个”新媒体人”,但其实说白了,我只是个写公众号的,生产中外视角的内容。
这年头,随地一抓就是一大把自称为”自媒体人“的,有的做得很好,赚的盆满钵满;有的跟我一样,像是硬给自己套个title。
写公众号的、做youtuber的、做电台的、直播的,花样百出。一不小心,你就富了;一不小心,你就倒了。比如咪蒙…
这是一个让人可以如打了鸡血般有希望,也可以让人一瞬间心灰意冷的行业。
新媒体人,喜欢的,可能就是这种刺激。
所以,做这行的人,多少都有些”仙“气儿:明明吃不饱饭还不肯转行的、放弃百万年薪的大公司高管出来做内容创业的、拖家带口一起做内容的……
所谓最好的时代,最坏的时代,可能就是这样吧!
我希望这个行业不止让我看到巴黎,这条路应该还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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