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的人和事总是让人难以忘怀,即使流年已逝。
在我的脑海里,人生中第一个求学的场所记忆深刻,不论身处何方,无数个梦里惊醒的地方,依然是它的模样。在一块相对低洼的,大约100m*200m长方形的土地上,从唯一的大门进入之后,严格的划分为三个区域,教师办公室、学生教室、操场+厕所。
第一排的房子里,除了两座高年级的教室,其余是教师办公室,两者之间是一个通道,可以去后边的教学区;第二排是四座低年级的教室,和前排一样对称分布,区别在于最右侧开了一个小门,可以通往操场,中间位置的通道附近改为一座国旗台;最后的区域就是操场,左后角是厕所,中间的区域布置一对篮球架。围墙外围是一些白杨树,不过似乎是永远长不大,偶尔有出类拔萃的,也是不久就突然干枯了,到后来,仔细看去才发现,它们被虫子早就啃食成中空状了。
当时,有个同班同学特别调皮,喜欢捉弄别人,但是也常常被别人捉弄。他的小姨家就在学校的隔壁,靠近操场的位置,在她家门口就可以俯瞰操场及其周边。每当同学被别人欺负了,如果他的小姨知道了,总会惹来一阵争吵,声音飘在学校上空,许久。
表面上看,同学也是个很机灵的家伙,但是这并不代表不做蠢事。
有一次上学的路上,别人捡到一个农药瓶,就怂恿他喝下瓶子里的东西,虽然是使用过的,但是瓶底依然留着少许农药,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把自己随身水杯里的水倒进农药瓶里,然后一饮而尽,喝完后甚至沾沾自喜。等到了学校里之后,农药发作,得知原委后,情急之下,有老师把鸡毛伸到他嗓子里,才得以把喝下去的全都呕吐出来。
很快,他小姨就知道了这事,非要找他同学说道理,甚至是家长、学校老师,吵吵闹闹好一阵子。而此时,他和他的同学都是五年级了,十几岁的孩子。后来,老师迫于无奈,把他又被送到医院去洗胃,如此才作罢。
在那个不大不小的年纪,似乎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那是2002年前后,北方的冬天,教室里冰冷冰冷的,必须生火取暖,使用北方特有的炉子。课间,同班一个同学闲来无事,拿一把锁放在炉子上加热,然后偷偷地放进了他的后背,具体有多烫只有他自己知道,只记得他突然暴跳起来,痛苦不堪,我看到过留在他后背的一条棕色的烙印。
初中之后,和他不在一个班,也就不怎么有交集。直到在高中的时候,某个假期,偶然听家人说起,他突然变成了单亲,父亲在白银的一家煤矿上班,在一次矿难事故中永远的离开了他和自己的两个弟弟。
在白银,除了白银公司及其兄弟单位,另一家重要的公司就是靖煤集团,他的父亲就是在该公司下属的一家煤矿上班。那个时期,矿难、瓦斯爆炸、透水事故、小煤窑这样的词汇在新闻里不停地泛滥,同时也带走了相当一部分人。
今年年初,在一则新闻报道里,这家煤矿关闭了,但他的父亲离世已有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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