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阳光灿烂的日子》,早就在优秀电影之列,影片主要讲了文革时,一群生活在北京部队大院里的孩子,在耀眼的阳光与遍地的红旗中间,渡过自己的青春。在这意识流的故事里,有爱情和性的冲动,有幼稚和失败的革命精神,也有成长的故事。
01、色调,诠释着朦胧狂躁的青春
《阳光灿烂的日子》给人印象最深刻的,便是大面积的曝光,屏幕前充斥着冬日阳光的撒泻。影片以黄色为基调,就像黄色老照片一样,将我们带入暖洋洋的青少年时光的回忆当中,有叛逆,有青春,还有冲动。如果用黄色来比喻人的心境,它无疑是狂躁粗鲁的。
当一群小孩子骑着笨重的老式自行车驶向暗黄的街头巷尾时,我们看的,是不屑一顾的眼神,是桀骜不逊,是离经叛道。马小军说,“我们的北京,就是他的王国。”所以他可以为所欲为地挥霍那充满阳光的青春:可以约伙伴一起打群架;可以随意开别人家的锁;可以面不改色地抡起红砖砸向别人。
枯黄是一种苍凉,暗黄是一种暧昧,明黄是一种青春,而影片的色调,大概是暗黄与明黄的过渡。这种色彩,更多的是增加温柔和美好的记忆,我们可以记住许多个傍晚马小军在北京近代楼群的上空游荡的情形,夕阳西下的黄色海洋把青春和那个时代原本附有的所有的忧伤和痛苦都淹没了,只留下对天真烂漫的美好回忆。
02、青春,是一场华丽的意淫
有人说,青春只不过是一场华丽的意淫。青春之所以被感慨,被追忆,是因为那时的我们积极向上,有着满满的期待和梦想,可是我们的力量不足,我们的才华和勇气撑不起我们的期待。正如青春里的情窦,太多的假想和承诺,最终一场空。
米兰是马小军的梦中情人,但从一开始,他们就是不平等的。无论从年龄、体格还是气质,米兰都是一个稳重中带点成熟与大方,体态丰腴的大姑娘,而马小军,不说在米兰眼中,就算是在观众眼中,他始终是一个不学无术,调皮捣蛋,体型瘦小的小混混而已。

相反,自如地混迹于一群处在青春期骚动的男青年中的余北蓓,与梦幻般米兰的形象相差甚大,丝毫勾不起马小军一丝的情意,他只喜欢那个笑容甜美大方的米兰。但是米兰只喜欢高大帅气的刘忆苦,她对刘忆苦怀有的才是真正的爱情,对马小军充其量只是姐姐对弟弟的“亲切中带有客气”的关心。
在米兰面前,马小军特别爱表现,他特别兴奋地为米兰表演《列宁在一九一八》的片段,还一时逞强,竟然跑到烟囱上,险些摔死。如此拼的他,只是为了讨米兰开心,不经意间,却在他那青春期躁动的爱恋里,进行了一场又一场华丽的表演。

影片中,那只充了气、在空中飞来飞去的避孕套,它是那么地直接、那么地无所谓,在荡来荡去中显出莫大的自由。就像青春期的他们,对神圣又神秘的性,好挑衅,又笨拙到不敢越线,在青春萌动的生理躁动下,经历着一场又一场华丽的幻想。刘北蓓的强行亲吻,是毫无神秘性,又单调无比的性,对此,他们毫不稀罕。而“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米兰,给马小军一行人带来了极大的神秘感,他也成了他们美丽而高贵的暗恋对象。
马小军陷入了与米兰的情谭里,但一切不过是假的,米兰只是他的虚假的幻想对象。“而我尽力不去看她那无意裸露出来的身体,可脑子胡思乱想。慢着,我的记忆出了毛病,事实和幻想又搅在一起了……可能她根本就没当我的面睡过觉,可能她根本就没凝视过我”。

马小军青春里的那一场华丽的意淫,不过是情感在作祟,作弄他、背叛他,搞得他难辨真假。“我现在怀疑和米兰的第一次相识就是伪造的。其实我根本就没在马路上遇见她,那天下午,我和大蚂蚁受刘忆苦委派,在院门口等米兰,才是我们第一次认识。这也说明为什么我和大蚂蚁玩什么瓦西里,而没参加谈话,因为我和米兰根本不熟。”
最后,马小军按抐不住自己,要跑去强暴米兰,以为这样就可以让米兰和自己在一起。可是,这种狂热的纯真,却在米兰反过来要满足马小军时,怂下来了。他提起裤子,落荒而逃。他终究还是不敢越线,一切终究只是青春期里华丽的幻想。
03、成长,是一个人独自面对
在生日宴会上,潜伏在马小军心中已久的冲突终于爆发了。他侮辱米兰,与刘忆苦互掴耳光,干脆有力。然而,就在观众觉得气氛达到了高潮时,导演却告诉大家,这只是马小军的幻想!他心中的委屈和不甘,化作一场暴风雨,冲刷着他的理智,逼迫他去成长。但是,这一场暴风雨却是他一个人的。
影片的最后,马小军被孤立了。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走上最高的跳水台,跳水后,想游向昔日的伙伴,重归集体。然而,所有的伙伴都给他当头一脚,他被一次又一次无情地踩入水中。

在这段中,镜头呈现出来的,是一种水波盈盈的虚幻感觉,颇为艺术性的处理,让我感到是一种心嘭嘭跳的些许哀憾和绝望的窒息感。虽然影片中未加以说明和理解,但我们都知道——他被抛弃了,包括对米兰的爱、对青春的记忆!
而幸好,从这里开始,他走出了青春里那一场华丽的暗恋,认清了现实的人性,被逼着一个人游向远方,去经历成长。
阳光灿烂的日子,一个平静的名字,背后却是一颗躁动的心,一段跌宕起伏的青春。
-End-
我是左岸小七,挣扎中的弱智女子, 坚持原创更文第 29 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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