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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它注定是精彩的,无论是斩获本格推理大奖与直木奖的原作,荣膺日本学院奖的日版电影,还是收获百想艺术大赏提名的韩版——这部被直木奖称作“将骗局写到极致”的长篇总是收获读者与观影人众口一致的赞誉。
如今,它的中国版本正热映至如火如荼。从演员到导演,皆是70后至90后的集体记忆。正因它与观众之间的熟稔,便是无畏剧透与拆解。
依据官方公布的剧情,它依然浸淫着死亡、相遇、爱恋与离散,仿佛一艘华美壮烈的方舟,于苍茫夜海浮沉,每一扇舷窗的微光都在诉说着末世的挣扎与祈望——
物理学教授唐川(原著名为汤川学)和数学老师石泓(原著名为石神哲哉)因石泓邻居陈婧(原著名为花冈婧子)涉及的一桩杀人案重逢(石泓出于对陈婧的爱意,精心掩盖陈婧涉身其中的命案),被迫站在对立面,由此展开了一场高智商的对决。
这是一段极简至衍生出无尽想象的官方推介。
若是再简化一些,那么便是一位极高智商的男子,为了守护自己的爱人,不惜以身设局,护她安宁。
宛若文本中与影像中的那段经典字句:
究竟爱一个人,可以到什么程度?
究竟什么样的邂逅,可以舍命不悔?
逻辑的尽头不是理性和秩序的理想国,而是我用生命奉献的爱情!
■02
很熟悉对不对?只因能够让我们波澜不惊的日常陡然繁盛热烈之事,最常见者便是生死不渝的爱情。
于是,简·奥斯汀、达芙妮·杜穆里埃、琼瑶、席绢、亦舒、辛夷坞、九夜茴,总是如此长盛不衰。
诚如知名电影学者玛丽-劳拉·瑞恩在《可能世界,人工智能,以及叙述理论》一书中所指,“我们倾向于以最小偏离原则(Priciple of Minimal Depature)来推论出故事世界,我们会将所知现实中的任何事物投射到这些世界中去”。
文学理论家勒内·韦勒克与奥斯汀·沃伦在著作《文学理论》中如斯论述,“一部小说表现的现实……使读者产生一种仿佛在阅读生活本身的效果……当一个小说家所选因素的规模或层次对我们来说像一个成熟之人所能思虑的,我们会衷心赞美这个小说家的伟大”。
因而最能打动人心的文学与电影叙事必然建立于对真实世界预想的基础之上。
东野圭吾无疑是这个维度的高手,他的出道兼成名之作《放学后》述尽无良教师的恶行与女生的决绝。为中国读者至为熟知《白夜行》将人性的无望、阴暗、残忍与孤独刻画至极致。《恶意》则把人心罅隙的恨意与妒忌描摹得酣畅淋漓。
他的出色正是将幽暗现实与精密诡计揉成无可分割的面团,调味、压花、造型,烘焙,便是令受众击节赞叹的那一种。
这亦是社会派推理大行其道的魅力所在——与我们身边的日常息息相关,又于凡俗事物中升腾起亡灵、纠葛、爱恨、真相与诀别。
写出大部头推理文学的宫部美雪亦是如斯,她笔下的悬案总是印刻着最热气腾腾的社会议题——问题少年、校园霸凌、购房困境。而塞耶斯则是把复杂的案情与女性独立意识结合得天衣无缝。
若再度审视《嫌疑人X的献身》与我们身处的现实,我们会看到一种十分熟识的社会现象——若要守护心爱之人,你理应具备实力。
■03
一旦将爱情与实力放在一起,也许很快就会激起一片愤怒的讨伐之音——比如人们总是批判那个“宁可坐在宝马车里哭泣的女孩”。
然而,假若嫌疑人石泓根本不具备缜密的思维与高超的设计能力,恐怕除却几声类似"多喝水"的苍白安慰,根本无从为挚爱做些什么吧?
正因为他以强悍的实力让迷雾漫漶于整部小说与电影,方才令人唏嘘“以生命奉献的爱情”。
倘若个体虚弱无力,当所爱之人遭逢劫难之时,除却悲戚与求援,又能做些什么呢?
这飞速且粗砺的时代,所有的求援也许皆会遭遇忽视与曲解,最彻底的公平与解救,终是依凭自身的强大与前行。
一贯被奉为婚恋教科书的《傲慢与偏见》中达西先生抱得美人归,关键契机正是在于他的实力足以为女主解决心中至为焦虑的“幼妹私奔事件”(那个年代,挽救一个绅士家庭的名誉,简直堪比如今在上海内环买下一栋住宅)。
传唱至今的《女驸马》冯素贞以满腹诗书高中状元,方才让心爱的李公子沉冤得雪。
颇有总裁与贫女风范的畅销名著《蝴蝶梦》之女主假如没有独立的人格与坚强的内心(强大的情商实力),断然无法襄助夫君渡过一生中最大的关卡。
其实岂止爱情这档事天然要求“你要有实力去爱一个人”,亲情亦是同样现实又残酷。
网路上早就流行“你成功的速度一定要超过父母老去的速度”、“父母身体不好,我才知道自己有多穷”。
于是有些老人经过专家治疗,健康出院,颐养天年。有些老人的子女看着钱包空空,于绝望中步入永无止境的阴冷与愧疚。
咪蒙说,我爱这个功利的世界。无论这句口号是何等引发争议,但我们必须承认,这个时代物质充裕,科技发达,但所有昂贵美好的商品都需要个体付出相应的对价。
再看看前两年刷屏各大媒体的金刻羽。她优秀、努力,哈佛大学博士毕业,精通四国外语,26岁便成为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的终身教授。而她的父亲也是精英人士——亚投行行长金立群。
是啊,哪有父母不爱子女,但如果想为子女提供最好的教育与成长环境,没有实力简直是天方夜谭。阶层嘛,从古至今一直存在,既不需要感到羞耻,也无需愤懑批判,想要子女成龙成凤,自己一定要先持有能力。
■04
一定会有人说,看你写的,难道穷人就不能去有恋人、爱父母、有子女了?
很抱歉,某种程度上爱与物质能力难舍难分。但我也没说实力一定就是指财力。
《蝴蝶梦》中的女主也是一贫如洗,但人家软实力出色,同样可以守护爱人周全。
嫌疑人石泓也不是家财万贯,但一枚大脑赶得上千军万马。
同样情形,太多深谙教育之道的普通家庭也培养出就读名校的子女(可以打个小广告,我们语言翻译专题很快就会邀请一位来自普通三线小城的普通母亲讲述如何培养女儿考进常春藤院校)。
只想告诉那些质疑“爱一个人,一定要有实力”者——这世间最可怕的永远不是一时的物质贫穷,而是根本不曾拥有过逆袭此时的实力,亦从未拼尽全力去习得那种能力。
孜孜不倦过,砥砺前行过,头破血流过,哪怕依然失败,那个用尽全力的你一定会无愧天地。那些真正爱你的人,那些你所挚爱的人们,也一定会乐意抚慰你的伤痕。
就像嫌疑人石泓,他战斗过,他残杀过无辜,他理应伏法,他拯救的陈婧最终亦选择了坦白。
但也正因他以常人无法企及的“实力”那般深刻地爱过,所以才让无数观众在灯光渐次亮起的影院流下热泪。
文|南下的夏天,感恩阅读!
图|源自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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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评论
他站上台子,正要把脖子套进绳索时,门铃响了。
是扭转命运方向的门铃。
他没有置之不理,他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门外的某人,说不定有急事。
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两个女子,是一对母女。
母亲自我介绍说她们刚搬来隔壁,女儿在一旁鞠躬。看到两人时,石神的身体仿佛被某种东西贯穿。
怎么会有眼睛如此美丽的母女?在那之前,他从未被任何东西的美丽吸引、感动过,也不了解艺术的意义。然而这一瞬间,他全都懂了,他发觉这和求解数学的美感在本质上乃是殊途同归。
石神早已忘记她们是怎么打招呼的,但两人凝视他的明眸如何流转,至今仍清晰印在记忆深处。
邂逅花岗母女后,石神的生活从此改变了。自杀的念头烟消云散,他重获生命的喜悦,单是想象母女俩的生活就令人开心。在世界这个坐标上,竟有靖子和美里这两个点,那是罕见的奇迹。
星期天最幸福,只要打开窗子,就能听到她们说话,虽然听不清内容,但随风传来的隐约话语,对石神来说也是至高仙乐。
他压根儿没有要和她们发生关联的欲望,她们不是他该触碰的对象。对于崇高的东西,能沾到边就已足够幸福,数学也是如此。妄想博得名声,只会有损尊严。
帮助母女俩,对石神来说乃是理所当然,没有她们,就没有现在的他。他不是顶罪,而是报恩。想必她们毫无察觉。这样最好。有时候,一个人只要好好活着,就足以拯救某人。
从小说中#我∃的种种表现来看,集谦卑、顺从、忘我于一身的#我∃实际上正符合了父标制标准中#天使∃的形象∃,是男权社会中理想的女性角色。这种女性往往心地善良,具有无私的奉献精神,顺从于男性,甘愿为他做任何事情,她们让男性感到易于驾驭,同时也会令他们获得虚荣心和征服欲上的满足,因此被视作是#天使∃。#我∃也正是如此。相对于桀骜不驯、凌驾于男性之上的吕蓓卡,我的单纯和柔顺,以及对迈克西姆一往情深的爱,显然更为符合后者的心意。、
这是我找到一段蛮能表达我意思的别人的分析,我觉得作者只是把"我"当作一个讲述人和与男主前妻的对比,就势必不会赋予给她那么高的情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