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院子里有一棵老槐树,据说有超过50年的树龄,一个成人伸展两臂无法环抱树干,枝叶浓密茂盛,错落有致的整整排了三层,枝干藏身其中,如一把张开的大伞,守护着脚下的那片土地,以一名“老兵”的特有姿态,见证时代的更迭。有人说,树是历史的最好见证者,千年历史、万年沧桑都可以从年轮中找到答案,西安古寺中那颗1400年的银杏老树仍然在诉说太宗李世民的故事。也有人说,树是人类最佳的老师,无论大漠戈壁,还是海岛山川,它都坚强的活出了自己的精彩,黄山崖边那颗把根须钻进石头的松树依然在绽放生命的精彩,眼前的这颗老槐树,活在川西平原,虽然没有惊天动地的故事,却少不了日日夜夜的风吹雨打,它却将站立变成了永恒。一到春天,万物都透着昂扬的生命力,老槐树也不例外,虽然历经岁月磨难,但在一场风雨过后,稍经打扮,便是焕然一新,在阳光的照射下,它优雅的展示着自己迷人的身材,这份美丽,得天独厚,稳重深沉。
老槐树有一大批忠诚的“粉丝”,在树冠、树梢上久久的守候,那是一群不知名的飞鸟,总是没日没夜的哼唱旋律,或许是在与老树交流,或许是为了展示美妙的音喉;相比之下,旁边的那片树林,和那些枝叶尚未舒展的树桩,倒显得有些清淡落寞。在过去的很多年里,老槐树都是这块土地的主角,因为它太过突出,掩盖了周围的一切,飞鸟更多扮演的是“寄生”的角色,依靠老槐树繁衍生息,并长期保持一种良好的平衡状态。
这种情况有时也会发生改变。
一场连夜的春雨,让老槐树下多了一池积水,傍晚时分,鸟雀成群的扎进积水中,用翅膀腾起阵阵水花,满足之余,又往来于树丛间嬉戏追赶,动与静各自得到彰显,动的是鸟雀,静的是老树,这时,飞鸟成了短暂的主角,因为它用翅膀的轨迹,填补了一片天际的空白。
美景往往会让人静默和反思。
拼命奔波的人,都希望自己成为一颗老槐树,活的璀璨夺目,荫泽一方,但现实却让他们低头做了一只飞鸟,处处找寻依靠,生长生存,而压在头顶的规则更像这颗老树,高大参天,包罗万象,作为飞鸟,只能努力的靠上大树,趋之若鹜,因为大树不倒,便能安然无恙。即使有一天,觉得老槐树待腻了,挥动翅膀又钻进了另一棵树的怀抱,也只不过是更换平台而已,我们有选择的权利,却没有填补天际的能力,或许有时也曾体面光鲜,在那池积水中拼命的清洗着羽翼,然后腾空翱翔,但那少有的璀璨,毕竟来得太过稀缺。
树立在那里,穿越时光,俯视众生,它有它的胸怀,鸟挥动翅膀,藏进树梢,生长生存,它有它的心思;生而为鸟,就注定规则难改,既然改变了不了形态,那就只能提升境界,树高千尺,总归拔地而生,活的并不是无欲无求,超凡脱俗;鸟再往上一点,便是雄鹰,也能鹰击长空,主宰一方。
ps:老槐树只是老树的代名词,现实中品种并不是槐,只不过槐树有灵,让人更易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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