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1-18
陈眼镜（大家都不喊陈警长）葛优躺在值班室沙发上，心想着二个小时后下班，去哪里快活一番，反正马上就要退休了，得早点适应心理放松。手机响了，桂花小区警民一家亲王大妈来电，说小区四栋楼下遇见一陌生女子，哭着说出事了，她妹妹死了，快点来看看。陈眼镜懒懒坐起来，一口把保温杯里枸杞红枣虫草水喝干，抓过电话给分局打过招呼，喊上几个同伴就上路了。
一 案发现场
桂花小区早年开发的，面积不大，五栋楼，每栋11层，中小户型为主，因许多业主搬走后出租，现在居住者，许多是外来租赁户。
王大妈指着哭泣的少妇说，我回来路过单元门口，这女子哭着从楼上跑下来，我问出啥子事了？她说妹妹死了。我也没敢上去，逗给你打电话了。陈眼镜看下手表，四点半刚过，接电话到这里用了二十分钟。看着单元门口聚聚看热闹人越来越多，陈眼镜挥手喊杨协警和王大妈把次序维持好，不要让闲杂人上楼来。自己和张猴子喊起少妇进了单元。
惊恐未定少妇，伸手按下电梯五楼，自顾自己胡言乱语，妹妹没有死，我看花眼了。陈眼镜不说话，扭头看见张猴子手里拿着未喝的矿泉水，伸手抓过来，用力拧开，递到少妇手里，喝点水，不要怕，有我们。少妇感激接过，连喝几口，情绪平静了点。
五楼到了，出电梯左边第一个门是502，一层楼四户，其余三户大门紧闭，估计没人，过道比较宽敞，二只声控灯居然坏了，光线非常暗淡，借助502斜对面安全楼梯投射来的光，可看清502房门大开，傍边墙上滑窗玻璃被打烂一扇。陈眼镜指着开着的门问是这家吧？少妇用力点下头。这窗玻璃是怎么回事？少妇又紧张起来，我打烂的，指指地上半块砖头。我从窗口爬进去，打开门。你进去后，还有人进去没？没有，就我一个人，看见妹妹死了，我就跑出来了。陈眼镜戴上白手套，仔细看看门内大理石地面，非常干净。你们在外面。说完小心翼翼走了进去。
进门左边是厨房，一扇滑窗离门不远，陈眼镜用手试试滑窗锁头，关的紧紧的，滑窗纹丝不动。厨房干净，除了一地玻璃。
客厅茶几上散放一堆零食袋，沙发上几个布偶和女孩的衣服长袜，杂乱混在一起，一个拖地机器狗停在墙角。客厅通道连接二间卧室及卫生间，一间门虚掩，可看见里面改成工作室，放置电脑，办公桌椅。卫生间门关着。主卧门大开，双人大床上，一女孩仰卧，胸前盖着薄被。门外传来人声，张猴子喊，老大，王法来老。陈眼镜说进来吧。
王法医和一干勘查人员站在陈眼镜身后，床上女孩两眼深陷，如同黑洞，神态安详，异常古怪，似乎在无声的凝视着人们。王法走近床边，弯腰用手指一摸，转头低声说，眼球没有了。床单上血迹斑斑。仔细看看颈上深紫色痕迹，又加一句，窒息死亡。陈眼镜抬起手，辛苦兄弟们了，仔细检查，十点我要勘查报告。张猴子把二个报案人带到队里作笔录。
王法轻轻揭开被子，女孩纤细苗条，大约二十多岁，身穿鲜黄色纱质紧身连衣裙仰躺，脚上一双黑色高跟皮鞋，手握手机，黑色低胸胸罩和黑丝裤袜将苍白躯体对比映衬得强烈，玉体横陈，却了无生气，全身冰凉僵硬。王法说我得带回去解剖确定死亡时间，估计死亡时间不是今天。陈眼镜扳开女孩手指，取出手机，边快速翻看，边回答，好，明天有结果吧？王法点头，嗯。
陈眼镜站在床前飘窗边，抬头上下看看，窗外有防盗网，下面是公路。走出来次卧窗口也装有防盗网，阳台也如此。客厅墙边饮水机水桶里一滴水也没有。陈眼镜摇摇头。喊上张猴子去楼上看看。老旧电梯很快到达十一楼，张猴子不满说，电梯里连摄像头都没有，这小区也真扣。出电梯转角，上天台安全通道旁，放置一大垃圾桶，陈眼镜喊张猴子上去看看天台门锁没，自己弯腰把手伸进了桶。张猴子一会从天台下来，老大，上面什么都没有。有袋子没？把这几个快餐盒装好带走。陈眼镜指着地上快餐盒。走，再上去看看。天台平坦宽阔，的确干净，一览无遗，张猴子指着不远处另一个天台小门，这天台共二个小门，那个是通下面另一单元的，门锁上了。陈眼镜过去蹲下，仔细看着门锁，锈迹斑斑但很结实，用手摸摸，全是锈灰。拍拍手，走吧。张猴子二件事你来办，那三家人回来了，仔细问问这几天有什么陌生人上楼。明天去小区调监控看看，注意下送外卖的。
二 讯问
陈眼镜低头翻看着笔录，问道文倩是你妹妹？文芳说，是，我就这一个妹妹。文芳长相清秀，一双大眼，典型高挑美女，瀑布般麦栗色卷发垂在肩上。平时文倩都是一个人住吗？倩倩读大四后，她说在一家单位实习，回校住不方便，我父母就把这套空着的房子让她住了。我父母和我住一起，照顾我小孩。你妹妹在哪个单位实习？喜莱亨酒店。你知道你妹妹与什么人有矛盾没？没有吧！她性格开朗，没听说得罪过人。有男朋友吗？这个有吧。男朋友叫啥子名字？钱重，是她同学。他们住一起吗？这我就不知道了，倩倩不说这些。好吧，文倩手机里最后一个打出电话和来电都是你手机号，这是怎么回事呢？文芳紧张起来，昨天星期三，下午我在上班，手机响了，当时在充电，拿起来，电话已挂了，打开一看是倩倩，就用微信准备问问，结果看见她微信里喊我今天下午四点去她那里，有东西给我，我问啥子东西，她没说，只是叫我一定要准时到。今天还比较忙，下午提前请姐妹顶了一下，才过来的。路上给倩倩打电话，她不接。走拢钥匙开门也打不开，又打电话里面传出电话响，拍门喊也没得动静，我怕她在里面生病了，就捡砖把滑窗玻璃打烂，爬进去把门开了。你有门钥匙？是啊，这是父母的房子，我有钥匙。我还奇怪，为啥打不开？是倩倩在里面反锁了。敲门时，其他三家没人出来吗？我喊了几分钟，都没人出来，他们是租赁户，白天都不在。开门后，你做了什么？我开灯看见客厅无人，次卧门半开也没人，走到主卧推开门，倩倩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走近一看，吓死我了，她两个眼睛不对头，摸脸冰凉，我转身就跑，下楼就看见大妈了。没坐电梯？没有，一秒钟都不敢等，跑下来的。卫生间门是开起还是关着？关起的，我记得。你和妹妹关系如何？这个怎么说呢？还可以吧，从小我都照顾她。最近发生什么不愉快事没有？没有。你怎么看妹妹的死，或者你认为谁可能害你妹妹？我现在脑壳痛，妹妹死了，太可怕了！是谁要害我妹妹？太坏了，警官你们一定要抓住他。嗯，好吧，现在快十点了，我叫人送你先回去休息，明天再过来下，你父母那里，建议先暂时不告诉。钱重有联系电话吗？方便给我吗？有的，文芳拿出了手机。
陈眼镜看着现场勘查报告，不出所料，指纹脚印都没有突破，地面干净，脚印无法有效检出。滑窗止滑锁头积满灰尘，里外都不能滑动。门锁内外全是文芳指纹。阳台和窗户全被防盗网密闭且完整。而室内指纹都是文倩一人。只有饮水机上未检出指纹。陈眼镜把装在塑胶袋里的文倩手机递给张猴子，记住明天和快餐盒一起送物检组。张猴子报告说，502隔壁三家问了，没得收获。算了，今天太晚了，你回去吧。今晚我在沙发上将就一下，还得想想。
三 调查
张猴子一早就到了，把九园包子和酸奶放桌上，老大，来来来，趁热吃，陈眼镜抓抓油腻头发坐起来，等到，还是洗个脸。
人陆续都来了，陈眼镜把泡好枸杞红枣虫草保温杯端在手上，现在有几件事我安排一下，张猴子去小区看这几天监控，具体起止时间我电话通知你。小王去文芳家带文芳来。小谢去财政局带钱重来。杨协警去文倩实习单位喜莱亨酒店，了解一下情况。我在物检组和王法那里落实情况，人带到了，通知我。
文芳坐在桌子后，一脸憔悴，陈眼镜盯着她，昨晚没睡好吧！还记得昨晚问过你，和文倩关系怎样？你回答是还不错，从小到大都是你照顾她。文芳点头说，是啊。我又问最近你们有发生什么不愉快事没？你回答没有，对吧？你确定吗？文芳低头不做声。前天下午和昨天你在哪里？文芳想想说，星期三下午和昨天我都在上班，你可以问商场值班长。陈眼镜看着她，低声说，这段时间请你不要离开本市，你也希望尽快抓住凶手，对吧？请配合警方调查。还有文倩死因是颈部窒息，双眼球被挖去。尸检未发现文倩被强奸。也算是不幸中一点欣慰吧。文芳瞪大两眼，丰满的胸部剧烈起伏，无力的坐着。
陈眼镜给张猴子打电话，询问小区监控查看情况，张猴子说，小区摄像头大多是坏的，电梯，单元门口摄像头基本是聋子耳朵，摆设。小区大门口进来有摄像头，出去没有。陈眼镜说，那就重点查看星期三下午进来有无手提外卖的。还有仔细问问大门值班保安，看看有什么记录或印象没。
杨协警电话报告，喜莱亨酒店大堂经理陈默不在，星期三出差去了，已通知他马上回来，文倩是他招聘的前台实习生。陈眼镜问去哪里？西安。坐的早上动车。
钱重个子不高，营养过剩的肚子微微挺着，感谢有位高权重父母罩着，大学刚毕业，就进了市财政局，他随手摸出纯金烟盒，弹出一支中南海递给陈眼镜，陈眼镜摆摆手，我喝水。端起枸杞红枣虫草保温杯，喝了一口。钱重自己点上烟。你和文倩认识多久了？大概一个多月。是在同学陈默酒店认识的，你和文倩住一起吗？没有，只是偶尔开开房。最近和文倩关系怎样？还可以吧，准备送她出国留学，这几天正找关系办手续。陈眼镜突然问道，你和文芳关系如何？文倩在微信里质问你，是什么意思？我和她姐正常啊，就是看文芳手提包太土了，送了个LV包给她，后来她在星巴克请喝咖啡谢我，被倩倩同学看到了而已。就这样吗？是啊！前天下午和昨天你在哪里？嗯，我想想，星期三下午和朋友在梦幻茶楼喝茶，晚上在仙浴湾吃饭洗澡。昨天上午在上班，下午在打高尔夫。陈眼镜冷冷说道，官二代真会享福啊。你认为文倩会是谁害死的？这我哪知道啊！她做我女友，才一个多月，我身边女人太多了，她以前有没有男友或情敌，我不关心。不过你可以问问陈默，他也是文倩学哥，听说文倩实习就是他安排的。好吧，陈眼镜挥手打断他，为了配合侦破工作需要，这段时间你不要离开本市，要离开得给我说下。陈眼镜说完，钱重怂怂肩。
陈眼镜喊出王法，我出去一趟，如果张猴子回来，叫他去乡村鸡平安店，凡是星期三外卖一次点四份的单子都查，，把负责这片地区外送员，人和电话都掌握到。
四 结案
周日下午，队办公室，陈眼镜端起枸杞红枣虫草保温杯，缓缓看着围坐在桌旁众人，张猴子，王法，陈协警，小王，小谢，文芳夫妇，钱重，陈默等。今天请大家来是准备桂花小区文倩案，结案。本周四下午四点十分接报案，桂花小区发生命案，死者文倩。死亡时间，据尸检胃内溶留物及尸斑推断，确定是周三下午四点半左右。致死原因，勒颈窒息。死者双眼球被挖。现场勘查门窗都关锁，未发现嫌疑人遗留指纹脚印。但是纸包不住火，罪行总会露出马脚，现在我将指证谁是凶手。
先从命案现场说起，桂花小区是多年老小区，管理松懈，租赁户不少，文倩所在五楼，共四家有三家是租赁户，除了晚上和周末，白天三家租赁户都不在，这点凶手清楚，也充分利用了这点。你们四人也去过文倩那里，也知道这情况，对吧？陈眼镜看向文芳夫妇和钱重陈默。四人无语发呆。
文芳我曾问过你，最近和文倩关系如何？你含糊不清。问周三下午你在哪里？你回答上班。但是，周三下午四点到五点，你并不在岗，是请同事帮忙顶岗，你去哪里了？你为什么撒谎？这个先放一边，等会再说。
钱重，你说周三下午在梦幻茶楼和朋友喝茶？但是三点过你打电话后走了，你朋友告诉我们，说你有急事要办。根据调看市交警队道路监控记录，你的车从梦幻茶楼出来，三点四十五分停在蓝月亮酒店，你在酒店开了钟点房，你在等谁？陈眼镜拿出酒店监控视频截图，这是你吧，钱重？举起另一张截图，这是你吧，文芳？文芳满脸通红，用手蒙上脸。钱重向后一靠，摸出纯金烟盒，点上烟，仰头吐出一串烟圈。用无所谓口气说，我承认对不起文倩，不该约文芳。我没有理由杀她，也没时间作案，反正我与文倩死，没得一点关系。陈眼镜冷冷一笑，钱重，对你的人品，我不作评论，自有公论。对你的行为，我恶心。
陈眼镜继续说，现在可以排除文芳，钱重二人无作案时间，他们二人也有不在案发现场证人。案发现场是封闭的，凶手如何离开？没有第三者帮助，凶手是无法脱身的。我得说凶手确实胆大心细，考虑周到。陈眼镜拿出快餐盒照片，陈默，这是你用过的快餐盒吧，三盒铁板烧牛肉卤饭，一盒撸串共四盒，对吗？陈默站了起来，你说啥子，莫名其妙。陈眼镜挥手，坐下，等会你可以说话，现在听我说。
在勘查现场时，我就注意到，假如文芳说门锁室内反锁，是真的，那么凶手是不可能出门后，还保持门反锁，而其余出去通道都封闭情况下，凶手就必须设计一个帮助自己脱身方法。现场饮水机水桶无水，且无指纹，楼顶垃圾桶发现四盒快餐盒，也无指纹，让我明确了一个想法，并按此思路展开调查。现在我来讲述凶手整个犯案过程。
周三上午，到西安动车准时发车。十点，你出现在皇宫大酒店大堂，登记并入房。十分钟后，你离开酒店。这是我昨天在皇宫大酒店监控室，下载的视频截图复印件。陈眼镜把照片拿出，放在桌上。下午四点二十分，你手提快餐盒出现在桂花小区大门，尽管小区视频模糊，比对走路特征及服饰，还是可以判断是你。上楼后，以送外卖方式骗文倩开门，扼喉致死后拖至床上，挖去双眼。随后你用文倩微信和手机约文芳，让她第二天下午前来。接下来，你手机里有关你的信息全部删去，给文倩换上你喜欢的衣饰，把她装扮成你喜欢的模样。坐在她身边，你开始吃晚餐，你带去的铁板烧牛肉卤饭。
饮水机是你露出的第一个马脚，作案全程你都戴着手套，反复触摸饮水机按钮，使文倩留在饮水机上的指纹消失。由此我判定有人在室内。周四下午四点钟，文芳按时来到门外，你早已藏在卫生间门后，待文芳打碎玻璃，开门进来后看见文倩惨状，惊慌失措跑出去，你才镇静自若提着快餐盒出门，乘电梯直上十一楼，在转角处把快餐盒丢进垃圾桶。此时你犯了第二个错误，快餐盒上店名没仔细清理干净，让我从四个快餐盒上拼出了〔乡村鸡平安店〕，这是你用136*******手机卡订餐小票复印件，这是送餐员谢智指认你笔录。快餐盒上唾沫残留物痕迹，物检组已采集，你愿意可以马上与你唾液比对。
本来你可以从天台另一个门离开，但你自认高明，做得天衣无缝，还有也许是犯罪心理学所说，罪犯都有返回犯罪现场冲动，你选择了再次路过现场，并混在下楼居民中离开。四点三十分你在离小区三百米的街上坐上了嘀嘀打车。而这时候我刚刚到达小区楼下。但这也是你第三次露出马脚。几百公里距离，会选择什么交通工具？火车？飞机？汽车？毫无疑问动车，飞机不是你首选，怕暴露身份。出租车费太高，也不会考虑，只有嘀嘀打车等收费较低的汽车租赁公司，才是你考虑对象，现在是大数据时代，通过交管局查找一辆四点到五点之间去西安的车，不是难事。这是嘀嘀打车手机136****卡订车单复印件。这同时也是你第四次错误，再次用同一个订餐手机卡，订车。这是派车小票复印件，这是接单司机王河指认你笔录。这是蓝月亮酒店你周四晚上十二点半进入视频截图。
陈默，我说的作案过程没错吧！你还有什么补充？陈眼镜端起枸杞红枣虫草水杯，慢慢喝了一口。陈默一声冷笑，不管你怎么说，说我是凶手，动机呢？证据呢？陈眼镜砰一声重重放下保温杯，动机，证据吗？马上给你！举起文倩手机，这是证据一，你以为删去微信记录，删去通讯名录就可以抹去罪恶？物检组复原出你与文倩微信记录，眼看文倩与钱重好上了，你由爱生恨，这就是动机，并且进行了精心策划。我困惑不解为何你要变态挖眼，直到看到你说出下面这段话，才真相大白。我来念一段你的原文，“我对你这么好，为何就看不见，文倩，你有眼无珠啊！”是你对她这么好，她就必须回报，否则就是有眼无珠？是你给她提供了工作，她就必须爱你，否则就是有眼无珠？是你爱上了她，她就必须接受，否则就是有眼无珠？好混账逻辑，无耻变态至极。陈眼镜伸手把桌上保温箱打开，取出一深棕色磨沙玻璃瓶，这是证据二。陈默顿时脸色苍白，汗水流了出来。陈眼镜手指文芳老公，向大家介绍，这是喜莱亨酒店大厨，马师傅请你说说这瓶子。小马垂头丧气狠狠瞪了一眼文芳，慢慢站了起来，抬头看向陈默，突然破口大骂，好你个变态杂皮，平时对我客客气气，狗日害我小姨妹，周五晚上，陈默拿来这个玻璃瓶，说这是老家带来专治胃病特效药，必须低温保存，让我帮忙放在冷冻柜，他好随时喝。我相信了。不想昨天陈警察来找我，说这杂皮是嫌疑人，问有无线索，才赶快把瓶子拿出来，原来里头是文倩的眼睛。陈眼镜挥手，小马，你坐下，可以了。陈默我可以提个问题吗？陈默无力说，问吧。瓶里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在哪里？陈默不做声，突然神经质笑了起来，拍拍肚子，低声说，在这里，我吃了，我的就是我的。所有人一动不动看着陈默，静可落雀。
王法手拿棉签走上前来，张嘴，我要采集口腔唾液粘膜。陈眼镜站起身，现在我正式宣布，对桂花小区文倩案，犯罪嫌疑人陈默，执行刑事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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