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单位的同事,也是以前的旧同学,已经变成很久没联系的朋友了。好巧的,也不可避免的同乘了电梯。
说点什么好呢,来打破互相点头微笑过后的沉默。
绞尽脑汁的希望能蹦出一个话题,在故作轻松的表情里,一秒一秒的尴尬像紧箍咒。
若是不熟的人,打个招呼以表礼貌,虽然同处一个空间,没有后文也不算冷漠。这种点头之交,最为轻松。
要命的是交情不深不浅的关系。她知道你的性格,你也知道她的性格,但很多年都无交集。叙不了旧,也谈不了未来。当下的电梯间,让人难以应对。
我曾经最惧怕闲聊,亲戚之间,邻居之间,路上偶遇的旧友之间。
就算是很多年的好友,有时候也很害怕单独相处。在一个话题结束后的沉默,我苦思冥想,希望能有另一个话题紧紧衔接。我也不愿意让对方太过于为难的思考新话题,所以接下来脱口而出的话,却连自己都不满意。
一次又一次让我难堪的境遇,让我怀疑自己根本没有社交的能力。
所以索性减少和朋友的单独聚会,两人以上的局,可以很轻松的躲避掉一些情绪,缓和一些沉默。可席间总避免不了其中一人的暂时离开,在面对一个朋友的时候,便又陷入如何继续聊天的为难地步。
有时候也挺喜欢不停输出的朋友,可全程被主导的感觉,又怕对方觉得我如此乏味。闲聊又变相变成了煎熬。
其实朋友之间,不一定要持续不断的闲聊。就这么坐着,什么也不说,也不会尴尬。这才是最舒服的关系。
可能我把社交想的太复杂,或许是我的频率总对不上别人的频率。
当闲聊我有很多话题时,察觉对方少了哪怕一丝的兴致,敏感的我便及时止步,不如让对方来聊,我迎合好了。
当闲聊时对方兴致高昂,我便怕我的附和太过于平淡。毁了对方的一腔热血。
我曾经一度不愿承受这些情绪,所以一段时间,我变的冷漠孤僻,让人不易接近。给人感觉是我厌烦这个关系。
其实都是我一方出的问题。自己解不开的结。又让别人承受了我的故作骄傲。
图|Anastasia Suvorova在工作以后,闲聊好像变成了每天不可避免的事。高冷在职场仿佛变的不再有那么酷。
我没有感情的随声应和着每一个超出我了解范围的话题,谁家的老公谁家的孩子谁家的婆婆。
我的认知范围让我没有办法和别人打开话匣。
我的社交原则逼我拼命想出更多回应的话语。
我在这两种极端中,每一天都是折磨。
后来我在这种水深火热中,遇到了牛先生。
没有他,我不知道还要一个人修炼几年,才能做到从容的社交,从容的闲聊。
慢慢的,在无限成长中,我能接受很多超出自身经历的话题,也能回馈出更多让对方感兴趣的言语。中间的沉默,就当做是下一个热火朝天对话的蛰伏。
心里的很多扭曲,不是一朝一夕能归正的。
有些一辈子都治愈不好。
所以后来,闲聊在不同频率的人,以及某些特定的维度里,依旧让我不时的觉得煎熬。像是大病初愈的后遗症。在让对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我悄悄躲避,重新拼凑出一个从容的自己去面对。
或许再花费更久一点的时间,我会变的游刃有余。
或许再年长一点,又变的不再无脑迎合别人,也不再拼凑自己。
生命中没有比成长还令人兴奋的事了。
在很长很长的岁月里,把一个毛毛躁躁的自己,一笔一划的修改成一个恰到好处的新生命。就像画画,从草稿到成品,一点一滴的变化都能亲自感受到,那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积累出来的并非轰轰烈烈的成就感,唯有自己才知道其中美妙。
所以为何看几年前自己的动态会脸酸,这都是成长的魅力所在。
现在我依旧惧怕闲聊,
依旧有深深的无助感,
虽然很难变成话题王,但我永远会在一段关系中让别人感到舒服。
也许这就是高敏感人避不开的终身灾难。
图|Anastasia Suvorova公众号:三十Low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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