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夕米露
我的父母都是虔诚的佛教徒,作为女儿,也总觉得他们都是菩萨心肠。
尤其是母亲,她信佛已有四十多年,皈依也有十多年了,她不杀生,行善念,施善行。
她在父亲的支持下,会每年定期去九华山等各佛门胜地朝拜;她会主动在既定的日子自律性吃斋,哪怕用荤油炒过菜的锅,也要清洗几遍才会煮她自己的菜肴,以表对佛教的信仰。
从我记事起,每逢家里买点鱼、鸡、猪肉等加餐时,母亲总会将这些我垂涎三尺的美味先盛满一大碗,让我或哥哥端着送给爷爷奶奶先吃。
还记得我在处于不懂事的4岁多的年纪时,对此举动深表不满,每次忍不住嘀咕:妈妈,你夹这么多了,我们就没有了哇!妈妈并没有停手的意思,反而不紧不慢地还尝试着加点炸豆腐上去,堆到快碰鼻子了才罢休道:这不,你看还剩这么多嘛呵呵。我忍不住嘟起嘴反驳:哪还有很多哇,我知道你还要夹半碗留给爸爸,你总说要留多些给爸爸吃,你说他是干力气活的,要吃好一点,唉。
每次家里有好吃的,母亲分完给爷爷奶奶和父亲的,基本所剩无几了,想着俩个孩子还小,母亲基本自己都少吃或不吃,她总说自己不喜欢吃,闻不了那么油的味。
我心里还暗自庆幸,幸好家里有个不吃肉的,要不然我更没的吃了咯。
直到有次爸爸特地夹了一大筷子红烧肉给妈妈时,哥哥讲妈妈不吃这个的,我也跟着帮腔:爸爸,妈妈不喜欢吃那个,她吃了会呕吐的,我不会吐,你夹给我,我就喜欢吃这个。还记得父亲瞪了我们一眼道:那是你妈省给你们吃,哪有人不喜欢吃肉的,这孩子,一点也不懂事!
我们愣愣地看了看母亲,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后来到了五年级了,也懂事了,懂得帮家里分担些家务,每天下课都跟哥哥一起、一人拿一个竹蓝子去农田里打猪草。
记得有一次打完猪草回来,哥哥放下蓝子就赶着写作业去了,我陪母亲一起将猪草送到猪圈时,跟母亲闲聊道:我下午看见你炖了好吃的放橱柜底下那一格子了,为什么不见了,是不是又送给爷爷了,我好久没有吃鸡了哇……母亲沮丧的说:毛毛,你爷爷生了很重的病,现在就想喝点鸡汤,如果这一次扛不过去,你可能以后也看不见爷爷了。我低头没出声。
后来不久,也就在我五年级的那一年,我还没放学,就听见有同学的爸爸告诉我,你爷爷去世了,快回。
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木了,还没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但脑子里却猛得记起母亲的话:毛毛,父母就是大佛啊,我大大、娘亲去世的早,现在我想尽孝都没有机会啊,你爷爷奶奶还在世,对他们好一点,以后我们也不会后悔啊。
是啊,父母不只是信佛教,更给予了更多慈悲给她心中的大佛了。
我和哥哥就在这些的家庭环境下,不断的学会、不断的懂得、不断的给予、不断的快乐……
时光飞逝,已过去几十年,当下的社会飞速发展,节奏快的只看到马路上来回穿梭中的模糊。
忙忙碌碌中,一年又一年。大家回家的次数也逐渐少了。随着老年人口的增加,空巢老人的名词也顺应诞生了,广场舞也是时代的产物。
但与此同时,社会又有了一个诡异的普遍现象:有时间会每年规划去旅行,却没时间去看望家里的父母;有时间忙着刷圈、追剧,却没时间给父母打一个电话;忙着教育孩子要孝顺,却不曾真的让孩子看到过家中孝道的场景;有闲钱追求品牌,却没钱给父母每年添置几件哪怕廉价的新衣服……更有意思的是:每逢到父母生日、父亲节、母亲节等特殊节日时,父母自己在家忙和了一上午,子女回家后却忙着摆拍五分钟,P图发圈半小时,总也没有时间停下来跟父母拉几句家常……
貌似已忘了曾经他她们是怎样呵护我们长大的:从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到万日叮咛、余生挂牵。父母的恩情胜天高、比水深!
用一张A4纸划出900个格子,每格是一个月,那就是我们的一生,里面真正陪伴父母的格子真得少的可怜。
我们舍近求远的,为了祈求内心的安宁,为祈祷财运、平安或是长寿,而不惜劳命伤财的选择的去拜佛,哪怕是跋山涉水也坚定不移。
实则,家中的父母,也是我们更应该去尊享的大佛,而且那是会有有效期的。对父母的爱,要付诸实际行动。
希望所有的为人子女们,未来都不要有“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遗憾,尽孝,趁现在。哪怕从今日起,机会也有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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