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

话说在我16岁的夏天，暑假闲来无事，帮忙哥哥照看一间小小杂货店，生意一般，大多数时候就着一台电视机打游戏，本以为就这样消磨时光罢了。然而，命运使我卷入一段两男一女的情感纠葛，甚是难忘，便在此处详细写下，也算是怀旧吧。有分教：寂寞多情之少女，异地恋爱，色情狂乱之男子，近水楼台。边疆戍守之兵哥，痛失佳偶！

      燕子是外地人，她与她的姨妈共同开了一家小理发店，正好就在我哥的杂货店隔壁。听邻里八卦说她姨妈是个离婚女人，三十六七的年纪，却是徐娘半老风韵尤存，因此小理发店里顾客还不少，尤其是男顾客。我妈看到此情形，常嘱咐我哥俩不要去她店内理发，也少和里面的人说话。

        不知从何时开始，燕子经常用我店门口柜台上的公共出租电话与某人通话，她姨妈也常常光顾小店，买点日常生活用品，一来二去的大家熟络起来，妈妈似乎也消除偏见，还去隔壁做头发呢。燕子看我常玩游戏机，某天拿一个游戏卡带给我，恰巧是我喜欢的篮球游戏，她笑着说：“你看下好玩吗，可以教教我怎么玩吗。”我立刻插上卡带，打开游戏，有趣的游戏让我非常喜欢，不知不觉玩了许久，燕子就坐在我旁边看着，待我发觉，我不好意思的说：我教你玩吧，便仔细的告诉他如何操作游戏手柄，什么时候该按哪个键！她着实没有游戏天赋，我忍不住插手帮她操作，顺其自然地我们靠的近了，手指碰着手指，胳膊触着胳膊，两颗脑袋也凑在一起。突然我心里一震，脸上还能感觉到她温热的鼻息，手臂感受到他皮肤上的清凉触感，看着她白皙饱满圆润的手背，第一次与女生靠的这么近，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紧张激动敏感，仿佛所有的细胞都在颤动！从此以后，我越来越关注燕子的一举一动，喜欢听邻里谈其她的事情，盼望着她来我店里打电话。燕子打电话的次数确实越来越频繁，偶尔还看到她含着眼泪通话，我疑惑的看着她，她不好意思的对我笑笑。有时打完电话结账时，还跟我说：还是年轻好，她自己老了。现在想来，那会她也就20岁而已，何以生出这番感叹！大概是过早进入社会，经历不少人情世故的原因吧！

        之后不久，我家的电话似乎就成为了燕子和某人的热线电话，因为它总是突然响起铃声，我拿起电话，那头一个男人的声音客气的说道：麻烦叫燕子接下电话。我便老老实实地去喊她接电话，接着就是燕子最开心得时间了，哪怕流泪也是幸福的泪水。单纯无知的我不厌其烦地充当他俩得传话筒，至多换来燕子一声谢谢。我也重来没有听过他俩说些什么，一心一意的玩游戏。只是听邻里八卦说：燕子与一个当兵的在谈恋爱，还是个边防兵，而且当兵的家里非常富裕，将来结婚了燕子就可以过上不错的日子。

      不知过了多久，有一天早晨燕子挽着一名穿军装的男人，提着许多水果来到我店里，他与燕子笑盈盈地站在一起，他说：这些天麻烦你了，真不好意思，谢谢你。我傻傻地笑了笑，也不知道假意推辞，就收下了他们的礼物。原来他就是那个天天在电话那头的男人啊，个头虽然不高，样貌也普通，但是我看着他俩远去的背影，仿佛看到了一对年轻的夫妻。邻里们也知道当兵的来看燕子了，七嘴八舌地评论着他俩，有的说当兵的人不错，待人彬彬有礼的态度，也有的说听说他这次来是提婚的呢……

几天后，燕子又开始来我这打电话，我便知道当兵的肯定回军队了，我继续充当他俩的传话筒。某一天，我家小店斜对面新开了一家小饭店，有凉菜，粥和炒菜，老板是两个30左右的男人。偶然有一天我无意中经过燕子的理发店，看见一个男人在与燕子说话，不是别人，就是那饭店老板之一，一个精瘦的小平头，燕子看样子怯生生的，那小平头仿佛自讨没趣似的，走出了理发店。又过了几天我看见燕子在给那个小平头理发，之后也看见过他俩有说有笑的聊天。邻里们消息总是比我还灵通，他们说：那个小平头不是啥正经人，结了婚生了一个孩子，还喜欢在外面吃喝玩乐，混混娱乐场所，最近正在勾搭燕子。那时的我心里非常诧异，燕子与当兵的不是在一起了吗，还经常打电话并且感动的流泪呢！怎么会这样呢？我当时认为一定是那个小平头看上人家了，燕子肯定不会和他好上的，何况他还是个有妻子儿女之人。

      事情的发展太出乎意料，没多久就听说燕子和那个小平头经常一起吃夜宵，到处去玩耍。突然有一天，燕子在我店里打电话，貌似和电话那头的人吵架了，哭着挂了电话。没多久电话响了，我拿起电话，那头是熟悉的当兵的人的声音，他问我：燕子怎么了，是不是她和别的男人好上了，我支支吾吾半天没说一个字。他便说叫我让燕子接电话，我走到隔壁说：燕子姐，你的电话。燕子不像以前欢快地过来，反而迟疑了一会，再过来接电话，很明显又吵架了……之后几天当兵的总打电话过来，我去叫燕子接电话，燕子推说：跟他说我不在店里，或者说很忙没时间，总之很难得接一次电话，我总是尴尬地应付着他们俩，一个不肯接，一个总是央求我，让我不甚烦恼。最后，燕子也不过来打电话了，当兵的也终于没有打电话找燕子。有一天晚上，大概凌晨一点多，我正准备关店睡觉，却看到燕子坐着小平头的摩托车向理发店驶来，明显他俩从外面回来。有一次我还看到小平头带着自己三岁左右的孩子在理发店，燕子正开心的都他玩耍呢；还有一次听到小平头在电话里面和别人吵架，听内容应该是和他的老婆在争吵呢！终于我听见邻居说：燕子太傻了，不要人家当兵的，和这样一个不正经过日子的人在一起，将来肯定没有好结果。

果然应了邻里的话，小平头回到了老婆身边，小饭店开了两月便转让了，燕子则离开了姨妈的理发店回老家去了。

        大约一年后，我听说燕子嫁人了，嫁给了一个开出租车的人。

        那时候的我也稍微知道男欢女爱之事，可是对于异地恋，婚外情，出轨之类的复杂男女关系则茫然不知。燕子在我心里一直是个邻家女孩般美丽可爱的形象，她的感情经历让我为之惋惜，也不知道她的丈夫是否知道燕子的感情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