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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足相伴,是一种幸福

手足相伴,是一种幸福

作者: 萦莹 | 来源:发表于2017-01-08 14:52 被阅读9461次

“妈,我嗓子好疼!”一早上醒来,我发现喉咙巨疼无比,发不出声,也说不出话。

妈妈在卫生间洗漱,根本听不见我微弱的声音。我特别渴望喝一口热水,身子又有些酸痛,在冬天不想动弹。只得又呼叫了两声妈妈。

突然我的房门被9岁的弟弟推开,问我,姐姐你怎么了?然后比我还着急地大声叫“妈,我姐喊你,你快来!”

妈妈应声过来,看到弟弟上身就穿一件秋衣,下身连秋裤都没来得及穿就跑下床,训斥他怎么穿这么少跑出来,快回床上去。

弟弟“气愤”地大声抗议:我姐喊你你都不来,你看她好难受,你快看看她怎么了。

人在虚弱的时候,对温暖的感知是超强的。

那一刻,我口里说不出话来,心里却感动无比。弟弟尚且年幼,没有太高的情商,这种本能的忘我的反应,只能说明,他爱着他的姐姐。

只要我需要,只要他在,他就会冲出来,像个小男子汉那样,想要保护照顾他的姐姐。

其实,上大学后的7年,我基本只有寒暑假会在家短暂停留,弟弟的成长岁月里,并没有我的日夜相伴。但我们的手足情,并没有因为时间而存在隔阂。

记忆里,每次回家前,弟弟就会心心念念地期盼着,回家时,我还没进家门,弟弟就欢欣雀跃地飞奔而来。而每次离家前,弟弟会吵闹着说“啊,不行,我不让你走”,送我离开,他的眼里满是不舍。

三年前,整个寒假我在家都和小小的弟弟睡在一张床上。离家返校后,妈妈给我发短信说,“你走后,弟弟每天睡觉都要用你的枕头,说那上面有姐姐的味道。”还说弟弟长大懂事了,我走第二天就突然跟妈妈说舍不得我,让妈妈去把我追回来,过完元宵节再走。

我满是诧异,又满是感动。不相信这些言行出自一个五六岁的孩童,幸福是这样的意外,又是这样的令人心疼。

我的弟弟,如此暖萌,我的手足,如此贴心。

想到这里,我就有种想哭的冲动,鼻尖酸酸的。

这时候,穿戴整齐的弟弟扑到我的床头,抱着我,又亲了我一口,看到我难受的样子,转身对门口的妈妈说“妈,姐姐生病了!”完全一脸天塌了的无措懵逼感。

妈妈很快买药回来让我吃,也带回了早餐。弟弟居然像个小大人一样对妈妈说“妈,你上班去,今天我照顾姐姐。”

我昏沉沉的大脑听到这句话,瞬间就清醒了很多,大概是想记住这种难得的温暖吧。

弟弟每隔一会儿就进一次我的房间,帮我倒水递水、烧暖水袋、扔擦完鼻涕的卫生纸......没有胃口的我继续昏沉沉地睡,中间有一次迷糊糊地被弟弟叫醒,原来,弟弟把早餐面条给我留着,还有个大大的卤蛋,明明食不知味,却觉得太特么好吃了!

药效过后,稍微好了些。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三点了,起床看到弟弟在客厅看电视。他的眼光瞬间就定在了我的身上,一种难以置信的惊讶,我在他的表情里猜测:在他小小的脑子里,难道是以为他姐病入膏肓、卧床不起、失去生活自理能力了么?

我凑近了问他,饿不饿?他愣愣地点点头。

转身去厨房做饭,吃的时候,他吃了两碗。我就又想哭,明明很饿,就为了让我多休息也不敢叫醒我,宁愿自己忍着。

有时候,这种牺牲自我的爱,大人都不一定能做到,更何况他还只是个孩子呢?

爱是一个动词,它会开启一个孩童的心智。爱是一种亲情,它会让人忘乎所以地投入。在这种爱里,我们是姐弟,一种手足相伴之情。

想起前年过年时候,弟弟几乎每天早晨都会跑到我的房间,扑上床头抱住我,叫声“姐!”然后亲我一下,再欢快地跑开。

有一次,我问他“你和David哥哥谁更爱姐姐呀?”他毫不犹豫地坚定地回答“我!”

我说,为什么呀?小家伙想了想说,“因为我可以把我所有的压岁钱都给你啊!”

纯真无邪的爱就是如此吧,在弟弟的世界里,过年的压岁钱是他最宝贵的财富,但他愿意把这笔“巨额财富”给他最亲爱的姐姐。除了爱,我想不出更好的解释。

今天,我同样动情地问他一样的问题,他还是斩钉截铁地回答最爱姐姐的那个人,是“我!”

只是,在回答的原因的时候,这一次,小家伙说:

“因为我是你弟弟!”

这才是手足之亲啊!没有什么力量能把血亲中这么浓厚的情感分开。在他未出生的时候,我就爱着他,在他未成人以先,他就爱着我。这辈子,有这么个小男人爱着我,感觉暖暖的。

手足相伴,是一种美好。父母给予孩子最好的亲情体验,大概就是手足之亲了吧。

从赋予我们生命开始,我们那凝于血肉之亲的关系便已缔结。父母和我们之间,尚且还有代沟需要逾越,而手足之间,是同代人之间的彼此扶持、彼此理解、彼此温暖。

漫漫人生岁月,父母始终不能相伴左右,横贯整个生命。幸而,还有手足。当父母老去,他们就是我们最坚实的温情。

旧时,家中有女出嫁,若有兄弟,必要相伴送亲。为要晓于夫家,善待女孩,其必有所依。兄、弟则成为女孩儿人生中除去父亲外最坚实的靠山。

我的奶奶有6个子女,旧时穷苦,养儿不易,但奶奶还依然坚持自己再苦再累都要让孩子们读书上学。最紧迫的日子里,大伯放弃了读书机会,早早去做了电工,挣钱补贴家用。成家后,我二姑受到婆家欺负时,她的兄弟们总会驱车前往,为她撑腰。

我的好友首次考研失利,瞒着家人独自一人在陌生城市二战考研,她的弟弟拿出自己打工的钱支持她。另一个好友在武汉工作,总是补贴在同城上大学的妹妹,从衣食起居到学业前途,无微不至。

我们这一生,要走很多条路,有笔直坦途,有羊肠阡陌。有繁华,也有荒凉。无论如何,路要自己走,苦要自己吃,任何人无法给予全部依赖。但手足,却是我们在浩瀚人海中奋勇前进的一丝温暖,无论我们受到怎样的伤害,我们始终知道,会有他们,为我们守望着。

手足相伴,不止是幼年成长中的记忆,更是成年后的始终扶持。毕竟,血浓于水,历经人性坎坷,你终会明白,谁是虚情假意,谁是真心爱你,谁会为你不顾一切。

此生,手足之亲,会是陪伴我们最久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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