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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人不但谈利弊也要谈对错:从孩子跳楼看应试教育

成年人不但谈利弊也要谈对错:从孩子跳楼看应试教育

作者: 望月从良 | 来源:发表于2020-06-23 11:51 被阅读0次

    不久前一位小学女生作文被老师批改后跳楼自尽,使得体制教育成众矢之的。这件事情众说纷纭,到底是何原因让孩子做出自寻短见如此决绝的行为尚无定论,是孩子自身性格,是老师体罚侮辱还是她所在的生活学习环境的压抑,抑或是家庭原因,一系列问题还有待权威部门调查清楚。网上一种声音认为,老师对其作文的批改过分教条,压制了小女生的创造性,严重扼杀了孩子的创造力,由此体制化的应试教育再次被公众驾到火上炙烤。

    应试教育多年来为中国创新力不足背黑锅。最近中美博弈非常剧烈,同时特朗普使出杀手锏,妄图从源头上彻底扼杀中国的高科技公司华为。由于我国半导体行业上的严重短板,对美国的野蛮打压目前只能处于守势。这也引申出一个令国人扣心自问的难题,为何中国原创力不足,在科技的许多关键领域一直受制于人。一种说法是,中国应试教育体制过分教条化,八股化,严重扼杀了学生的积极性,创造性和独立性,因此中国教育只能培养出只会听话,亦步亦趋的打工仔而创造不出像马斯克,乔布斯那样非常傲慢,但却敢作敢当极具创造性的科技大佬。这种说法有一定道理,但把“创造力”不足这么大的黑锅全部罩到应试教育头上也有失偏颇。

    应试教育不能全背锅的原因是隔壁日韩。我们邻国韩国和日本他们走的也是应试教育,其高考惨烈的程度完全不亚于中国,甚至韩国高考几乎都要把学生压迫到头悬梁锥刺股的地步,但作为发达国家的日韩,其科技实力在世界上首屈一指,同样是应试教育,韩日在半导体产业能占据世界领先位置,中国没理由不行。同时践行应试教育的日本,每次都有科学家荣获若贝尔奖,因此完全责怪应试教育扼杀创造性也说不过去。其实如何评判有无创造性也没有客观标准,艺术家的行为艺术与神经病的疯言疯行到底有何本质区别,没人说得准。你说毕加索的画有艺术性,我觉得他的画人脸扭曲,构图惊悚那也错吗。一千个人有一千个哈姆雷特,那理所当然一千个人就有一千种何为创造性的判断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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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试教育的本质是满足工业化大生产的需求。一件工业产品需要众多零部件组合而成,要想大规模,高效率,低成本的生产足够多满足需求的工业品,那必然要求组成它的零部件必须是统一规格,统一接口。如果零部件之间接口不统一,规格不一致,生产就很难将零部件快速拼接成工业品。人,本质上也是工业化大生产中的零部件。工厂中的工人必须要共同理解并遵守同样的规章制度,只有这样才能让大规模的人力在投入生产时才能有效调度并快速产生效益。应试教育是大规模工业生产中的一环,它的任务是为工业生产提供人力资源,如果人人都像马斯克那样傲慢有个性,那么工厂根本无法有效调度人力资源进行生产,于是马斯克和乔布斯再有创造性,在没有人生产制造的情况下,他们的创造力又如何落地实现。

    中国教育并不失败,它有成功和可取之处。任何事物都有优缺点,问题在于优点是否大于缺点从而使得它具有可行性。应试教育确实有死板僵化的毛病,但它巨大的有点是能让大规模的国民脱盲,步入工业文明进程并成为能够养活自己的独立人。如果没有应试教育对大量国民实施基础教育普及,那么很多人会落入蒙昧无知的状态,那国家和民族就根本没有任何前途。其次应试教育是有效的社会阶层流通渠道。中华文明在几千年的农业文明时代遥遥领先,靠的就是以应试教育为基础的科举制,让大量的草根精英升入庙堂成为社会的管理者和领导者。

    应试教育并不会导致创造性和个性的泯灭。日本同样是应试教育但却培养出多个诺贝尔奖获得者,而我国几千年来都是应试教育,古代教育以写八股文应对科举为最终目标,即使八股文格式内容要求相当僵化,但依然有很多极具个性和创造力的大文豪,他们也是八股文的高手。对典型的是苏轼,他极具心灵冲击力的诗词流传至今,但他写八股文或政府公文来也是一顶一的高手。宋朝范仲淹,明朝圣人王阳明,乃至晚晴的李鸿章,曾国藩都是两面手,一面在僵化教条的八股科举体制里游刃有余,另一面在毫无边界的文学创作领域信马由缰,所以当前看似僵化严苛的应试教育并不会将所有学生的创造力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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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试教育有其生命力与合理性。在中国推行所谓的“素质教育”将会衍生及其严重的社会问题。首先“素质教育”对应的“棋琴书画”要求学生要有丰厚的家底,现在即使是贫困家庭的孩子基本都有买练习册的钱,但不可能付得起高昂的学费去参加各种“艺术班”,去培养自身“素质”,那些污名化应试教育的人故意躲避社会公平性问题,一味攻击应试教育缺点,对其“公平”这一巨大优点却选择性失明且闭口不谈。应试教育其选拔标准透明化,规范化,可以实现程序正义,两个学生家境可能不同,但要争夺有限的教育资源,双方都可以在以分数为标志的赛道上比拼,正因为其公平性,古代的科举制,现代的公务员考试都是应试教育的变体,所以不只是中国有应试教育,追求个性的西方发达国家例如英美,他们很多领域的选拔也需要应试教育。

    应试教育真正的目的是让学生成为“社会人”。就以应试作文为例,它并不是为了选拔文学家或思想家,毕竟这些“家”没有统一标准无可选拔。应试作文的目的是让学生“文明化”,它促进学生去掌握更多的词汇,理解表达文法,掌握清晰且符合逻辑的表述能力,有了这些基本功你未必能成为大文豪,大思想家,但你能快速的融入社会,快速嵌入到社会生产大链条,在养活自己的同时为社会创造价值。应试教育还有一大好处就是对人的“天赋”要求低,因此适用于大多数人。做好应试其实有一系列套路可遵循,要写好应试作文,只要你组织好大白话,把观点说清楚那基本能过及格线,如果你还会大框架,同时丰富论述细节,特别是你还能有让阅卷老师眼前一亮的表达方式,那你就能得高分。如果你要考数学,那就做题,基本上做一万道就比做一千道的强,所以应试教育能尽可能隔离个人意外的其他影响因素,将竞争拉回到人与人之间耐心,耐力和意志力的比拼。

    那些批评应试教育不能培养创造性的人,你得看看孩子有无继承你“良好”的基因。创造力根本就培养不出来,只能是个人在掌握基础知识后看自己的努力,天赋和造化能否在前人基础上开疆扩土。如果创造性能培养,那么马斯克,乔布斯这类人不应该只有那么一两个,应该是大批量的出现才对,到目前为止除了死去的乔布斯,你再也看不到第二个“乔布斯”出现。应试教育类似于土壤,它让种子发芽,发芽后的种子最终长成什么模样就得看其造化和运气。

    应试教育有明显的条条框框这是被人诟病最多之处。例如应试作文必须符合主流价值观,甚至上升为“洗脑”,问题在于批评者本身就是他自己这个观点的最好反例,很显然这些批评者大多数都受过应试教育,为何他们自己就没有被“洗脑”呢,批评者没有发现自己扭曲的逻辑正在抽自己的嘴巴。主流价值观何错之有,它是公序良俗,是每一个要参与社会分工与合作的人必须具备的根本认知,你愿意跟一个不遵守不认同主流价值观的人合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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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应试教育有其问题,但不应随意背锅。孩子跳楼是多种因素构成的悲剧性事件,特别是人类中个别个体往往也有自杀倾向,有一两个具有新闻性,话题性的特例就对整个教育体制全面否定,那是认知偏颇,是个人思维局限性的表现。就如刚性的八股文不会扼杀大文豪,有问题的应试教育体制同样能培养出诺贝尔奖获得者,应试教育因为其公平性,包容性使得它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将继续存在,与其对其进行抨击,不如好好研究应试教育的规则特点,让自己和孩子从中获得更大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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