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天里,雨下得够多了,但不知道雪落何处?同样的,妻子和儿子都放假了,在另一座城市生活了,而我还在小城市逗留,躲在高层办公楼的一个小天地里翻看文友寄来的散文集《火车飞去》和《那年乡村》。
火车飞去,是时间的流逝,而那年乡村,是想把过往的时间与空间找回。火车飞去,人在福州大学里耕读,那年乡村,却不知父辈的那一代还有几个人在三河之地里徘徊。我会莫名其妙地想那些与作者一起长大的玩伴,与作者心心想念的恋人,与作者一起携手起航,至今却没有多少音讯的学友。他们如霜的鬓发和佝偻的身躯,他们深似海水的目光和因习俗难以跨越的鸿沟,他们辉煌的过去和日子无多的未来。
因为是冬日,我还是优选一些这个季节中发生的事儿的文章来看吧。写梅花的几乎没有,写过年的喜与乐有,写至今在老家菜地里忙碌的娘亲有,写自己曾如何带着小孩一路奔波,在除夕日赶到老家过节的没有。也许梅花是冬日的灵魂吧,它不畏寒冬,冰清玉洁,整日翻滚在世尘里的我们,还达不到它的境界,也许老家再也难以出现父母的身影,无论自己在深夜里如何抽泣,也接收不到那一声声安慰,因而无意中把这一场景和这一情节忽略了。这不同于简书平台,简友可以任意地挥洒豪情,想到什么就写什么,而这是书,是想流芳百世的书,书是不能太自我的,起码整本书都不能刊载成长的烦恼以及沉郁太久的苦痛。
因为是冬日,我常常在办公室逗留两三个小时后,乘电梯跑到湿漉漉的公园里,直接与寒风照面。曾经吸引我停下脚步,开展彼此亲密对话的牵牛花呢,曾经无数次吸引我眼光的不高不低的鸟巢呢,曾经让我不忍心践踏却想就此躺下来休息片刻的绿莹莹的草地呢。也就在我沉湎的这一刻,感觉到此次影响整个江南的寒潮,似乎也有温顺和煦的一面。我想,它一定被满城的郁金花陶醉了,也一定被水池中摇动的树影迷惑了,与我一样止步在这多情的下午。从此,它是否能找到自己的归宿,我不好说,但会在心中泛起一个希望,希望它就此安顿下来,与小城一起迎接新年的到来。
陈水河整理于2021年元月26日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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