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十多年前,在我从我们当地前往市区时,都是在一条蜿蜒曲折的道路上前进,要么大清早出发中午到达,要么下午出发天黑到达,反正再怎么也要经过漫长的四小时的车程。后来高速路通了一部分,时间缩短一小时,我们都谢天谢地,再后来,也就是现在,时间压缩到两小时以内,乘车也就从之前的煎熬,变成了如今的享受。
在办完了事情,卸下内心的压力,坐上大巴车时,我感到无比放松,大巴车在山间穿梭,阳光也在不断变换方位,在我四周照耀着我。
阳光照耀在高速公路旁边,所有的景色,都被包裹在太阳所营造出这个金色的世界当中了。俯视高速路桥下方,在夏秋交替时节,植被仍旧在茂盛的生长着,目光所见的山上,大多数地方都覆盖着各种植物。它们似乎统一了颜色,用一种苍翠的绿色,将整个山都包起来,而这些高低起伏的山脉,像是一个个体态臃肿的人,着上了一层厚实的绿装,有了这一层绿色,周围还有少许裸露出来的岩石和黄土,让整个山体都显得壮美。
途中还有几条小河,在那偏远的山村里,小河就是生活在这里的人的水源,在那些山沟里能生存下来,靠得就是这看似不多,却源源不断的细流。
走过了小溪,又能见到大河,那是多少小溪汇集在一起所成的河流。河水又会继续奔流去更远的远方。
山野之间少不了民房,哪怕那房子看起来是那么偏僻,简陋,甚至破烂不堪,但终究那是有人曾经住过的地方。
我不经意就想到了,或许这些特别偏僻的地方,也曾经是一个个小小的村落,有多少人一辈子的大多数时间都消磨在此,他们的世界里,就只有这里的山山水水,而后人会承载着他们要走出去这个梦想离开了,而随着老人的离开,这里渐渐荒废。
偶然间见到那些近乎倒塌的房屋,有些已然成为废墟,就知道这里曾经有过的故事,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消失无踪。这些地方在经历风雨的摧残后,即使荒废的房屋也将土崩瓦解,直到彻底融入泥土中,这样就抹去了人的痕迹,这个本来属于自然的地方,会以这样的方式,回归自然。
几处熟悉的房屋突然映入眼帘,我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曾经呆过的那个偏僻山村。还记得当时,在高速公路还没修好的时候,我们会坐在场地边,看着前方的高山,聆听着鸟儿在歌唱。也会看着山间突然立起高耸的柱子,架起路桥,成为一条可以穿行的公路。
时过境迁,当我再次看到这里的房屋,想到曾经在这里留着的足迹,也想到和这里的村民之间,有过那么多欢声笑语的时刻,却发现现在好像只能在路过这里时,看上一眼,已经难有机会和从前那样的快活了。
路的尽头,是繁华的城市,从城市出发,享受着远离喧闹的一段宁静的时光过后,又重回喧闹。看着熟悉的高楼大厦,甚至看到在林立的高楼里,有家的位置,这时候知道要回到现实了。
行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想自己所遇到的这段快乐的时光,也成为过去,而眼前的车水马龙才是常态。但那偶尔告别喧嚣的时间,却也是一种奢侈,让人久久回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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