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沙
梦里清醒时,我已经准备下宿舍,想去教室看书了。宿舍还是上学那样,人头熙熙,依然拥挤。梦里,觉得我在这群人已经是鹤立鸡群,也许是因为自己现实工作的原因,经济能力绝对第一。下楼梯时,看见司智涛与刘鑫才上来,可是他们两人好像不认识我,插肩而过也没有一声问候。
教室里一片嘈杂,每人都有自己吵闹的理由,三两一堆的各自聊天。不清楚时间节点,天色阴沉,教室光色压抑,胃里犯潮作呕。老师貌似已经进来,在讲桌上喋喋不休,指着已经被粉笔填满的黑板,像是对我们宣布作战计划。可是没有一个人安心听讲,依然吵闹不休。我看见椅子上有本我们高一时候的语文课本,封面插图现在看来已经恍如隔世,犹如那些年上历史课我一直以为刘邦和秦始皇生活在两个时代。我还没有翻来课本,父亲不知何时已经坐我旁边,对我说道:“你现在赶紧把你书好好念好,不要虚度光阴。”听见这话,也许是叛逆期的脾气,理都不理父亲,直接将书踩在脚下,瞪着父亲。随后跑到外面。
不知道跑了多久?也许是一天?也许是十年!我跑到外面的村庄。看见幼时外公村常去的一家杂货铺,我一个幼时的玩伴在等着我,女的,依然是中学模样。看着我默默不语,想开口嘴又抿紧,低头不时眼色瞥向一家门口。我顺她的眼睛看去,一个五六十的老头在门口用斧子劈柴,他家很穷,从门前能一直看到后门。家里也没有厦房,两列土坯房就是家,就是屋前屋后又檐墙下来,雨水不流外。屋后有后门,可是没有屋子,午后有一堆柴禾,算是卧室。我不知道她一直看这家干嘛?问她也不说,就准备进村。还没过巷道,她在巷口拐角叫住我。说:“你还记得曾经和我们一起玩的甜甜吗?中学和你在一个学校,她亲戚家也在这儿。”我当然记得,我说,还没等我说下句话时,她的话已经如雨天沉闷的雷,将我生生压碎。
“她被门口那个老头骗到屋里,她的家人也没找,也许女孩在或不在都一样。十年以来,她自己生了不止五个小孩,可是全都夭折,每次哭声都不会超过一月。”她说完已经哭声不止,断断续续说道:“我跟好多人都说……她在这儿,村里人……不让我往外说,她家里人知道……也不来。呜呜呜!”
我已双眼噙泪,断然不能自己,双腿业已没有力量在支撑。话语到嘴边却已呜咽,只得双水撑在大腿,问道:“她还活着吗?”看到她点头,我想起一件事,她这些年来,一直都在那堆柴禾里。
她在那堆柴禾里!
此时,我已经跑到那堆那个老头跟前,愤怒已经语无伦次。“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畜生下的玩意,找不到媳妇,就祸害小女娃。你要脸不要,狗日的你生下来都是祸害!……!”我已经不知道还骂什么?已经词穷,没有脏话了,恨不得杀了他。是的,杀了他!我还没有付诸于行动时,老头已经起身,这时才看清他的脸。老头两眼已经瞪圆,其中一只眼睛下眼皮外翻,顺势斧子胸前刃口朝外。我心虚了。
我跑到离他三十米远,顺手捡起砖头就扔他,一下扔不到,那就两下,可是无论我怎么扔,就是扔不远。刚开始他看我扔不到还不理会,可是时间长了一直再扔,他就拽斧过来了。我只能顺着巷道村外跑,这时她过来说,:“你趴在这个拐角,旁边有废柴遮挡,只要他不往过看,你就可以往回跑。”我只得趴下,看着他追我而去,他没有看到我,我心中窃喜。可是,快到拐角时,他眼睛张望寻找着,就快躲过去了,他看见我了。我只得起身继续跑,我往村外跑,他就抄近路在下个路口等着,我只能往回跑,可是还没有跑出去,他就在路口提斧悠闲的等着。就这样来回反复,我两顺着一个巨大的矩阵玩猫捉老鼠,我是老鼠。
最后,由于我操作失误,跑到一户人家,准备抄近路跑出去。结果被逮到,最后只是在这户人家我屋前屋后的跑。梦醒时看到的最后的画面,是他那张下眼皮外翻的脸,
梦醒后,我终于得知为什么我扔砖头扔不远了,原来妻子枕着我的右臂。回想梦里惊险或者说是悲痛的场面,我突然想起儿时看过的一个电视剧。《一江春水向东流》的电视版,抗日期间,大户人家贵妇随难民逃难重庆。路上,也许是与众人离散,她被三个难民强暴。期间,她怀有身孕,最后只记得她衣着紫色丝绸睡袍,在柴草堆里,痛苦的呼喊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胯下,腿间,血迹斑斑?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