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鼻子的故事

作者: 樊晓玲007 | 来源:发表于2019-08-07 20:02 被阅读0次

今天聊芥川龙之介的另一篇短篇小说《鼻子》。

内容简介:僧人内供已年过五十,他从小就长了一个异于常人,五六寸长的鼻子,他的鼻子就像一根腊肠垂到下巴。

这一方面给他造成生活上的困扰:吃饭时需要弟子用木板把鼻子托着。更重要的是让他很自卑,总觉得所有的人都在嘲笑他的鼻子。

尝试过各种办法,内供想让鼻子变回正常状态,一直都毫无效果。终于有一天,打听到一个中国秘方,鼻子还原到了正常人的状态。

这却丝毫没有改变周围人对他的嘲笑,甚而至于,大家的嘲笑更明显更过分更夸张。见面时,总盯着他鼻子看上半天。

内供有点崩溃了,现在他希望鼻子再回到原来的长度。日盼夜盼,终于有一天,早上醒来,鼻子又长长了。

那么,他能获得内心的平静和别人的尊重了吗?

当鼻子还原到正常人长度时,芥川龙之介有段描写,让我们一窥大师的人性洞察力。摘抄如下:

人们心中有相互矛盾的两种感情。当然,对他人的不幸,人们莫不表示同情。可是一旦那人勉力摆脱了不幸,别人又感到有点索然寡味。稍稍夸张一点说,人们甚至会希望那人再次陷入同样的不幸。不知不觉地,人们虽非有意为之,却对那人怀有了一种敌意。

索然寡味,这个词在这里用得真好,把假同情真优越体现得淋漓尽致。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人群是个特别有意思的东西。在每个或故意或无意组成的人群中,大家下意识都会找出一个“异类”一起消遣,聚在一起集体同情一个人,是人群通常情况下做得较多的事情。

正如文章所言,一旦这个人摆脱了不幸,人们就会索然寡味,希望他最好再次陷入不幸,否则还得再找谈资,自己的优越感又如何体现呢?

所以,当内供的鼻子恢复正常后,周围的人可以说看似无意,实则恶毒地加大了嘲笑的力度。无非就是要把内供死死地攥在手心,踩在脚下。让内供的头始终低垂,自尊永远无法舒张。

看,这就是在乎周围人眼光的下场。你只要看重别人的看法,对方就有了操纵你的把柄。你想解脱?对不起,我不同意。

这柄刀是我们自己递给他们的。我们投之以乞求甚至讨好的目光,他们回之以锋利的刀锋。

人性有弱点,人群也是。这也许是有了人类,有了人群,就伴随而来的。我们根本无力改变,更不必抱美好的期望。

还好,这把刀出自我们之手,只要哪天想通了,随时都可以收回来。当我们不在乎,能够接受甚至享受人群的索然寡味,心就可以自由飞翔。

鼻子长短是自己的事儿,只要没妨碍对方,就可以说“关你屁事”。

大象的长鼻子也有个类似的传说故事。

上帝在造物时,不小心把大象的鼻子弄得又长又粗,使得大象看起来丑陋怪异。上帝原本想修正这个错误,后来又想,世界不就应该是丰富多彩的吗?就没去管它。

过了很多年,上帝想到大象就很内疚,决定下凡看看,修正这个错误。结果,上帝看到大象利用长鼻子吸水洗澡、拍打蚊虫、甚至靠它来运送东西。大象的鼻子成为它身体上最灵活最重要最有力的器官。

而大象们呢?拖着长长的鼻子,既不自卑,更不觉丑陋,它们悠然自得,潇洒自在。既不欺负小动物,也不惧怕凶猛的老虎狮子,心宽体胖,已经长得足够威猛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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