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时候没有读完《挪威的森林》,我在想,如果那个时候读了也许我会像里面的人物一样,选择自杀。这是我现在想象的,但是我已是在中年的时候读这本书。村上春树也是在中年的时候写的这本书——他最出名的一本书吧。
岁月沉淀下来的都是最重要的的东西。哪怕人们并不喜欢,比如历史,故事,哲理,它们总是存在着,只不过年轻的时候我们看不到这一层,看到了,也不会当回事。于是,青春的岁月总是弥漫着春雨的气息,绵延不绝的惆怅,淅淅沥沥的潮湿,仿佛永远都不是个头。无穷无尽。
有的人,绝望了,比如书里的木月,初美的姐姐,绿子的姐姐,直子的姐姐及直子本人。还有突然有一天消失了的“敢死队”那个小子。那小子曾经与“我”生活了很久,对主人公影响了很多。说是消失,也许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亡了。
总之,书里很多年轻鲜活的生命不知不觉就自杀了,消失了。难道青春真是和自杀联系紧密吗?
一开始读这本书,我对村上春树意见很大。这样一本书真不是一本有温暖有正能量的好书。也难怪村上得不了诺贝尔文学奖。
但是,我觉得我应该把这本村上化了很多力气、非常真诚而真心写成的一本书读完。这本书对村上和日本很重要。我也想试着了解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日本社会的境况如何。的确这本书反映了这个时期的日本的社会历史面貌。日本经济腾飞,生活水平高很多。同时收到西方文化的影响很多,性,很随意。或者说性解放。我近来想,也许中国的现在有点近似于那个时代的日本。个性解放的年轻人,大张旗鼓地张扬着个性,最终,人,渐渐消沉,虚空的感觉特别强烈,年轻的心感觉不到社会的希望和人际关系的温暖。越是优秀的年轻人越清醒,越敏感,越容易绝望。里面的每一个自杀的人都是优秀的不得了的生命。无法解决青春的无望。
关于死亡,村上写的很多。里面有每个人的影子,死,是生的对立面。我们每个人都要去面对的问题。有人早一点,有人晚一点。
我后来看完全书,看到主人公渡边君依然没有摆脱青春死亡的气息。但是,渡边君目睹了太多人的死亡后,他已经有了抗体。他已经不知不觉中告别了青春,进去了人生的另一个阶段。
重生。也许是人生的新阶段。我想起来鹰的重生的故事。鹰在三十多岁的时候要面临死亡的危险,除非是自己去蜕化,扒光身上厚重羽毛,在坚硬的岩石上用力地死磕,把爪子上的长长的指甲拔光,长长的嘴巴——喙磕掉,鹰,自己把自己羽毛和牙齿拔光,喙磕掉。这样,鹰在血腥的气味里,慢慢疗伤,重新开始长出新的羽毛,指甲和喙……一个全新的生命又可以飞向广阔的天空!
我想,《挪威的森林》也是一部这样一本残酷的生命蜕化史。青春意味着埋葬过去的自己,通过一段时间的蜕化,每个生命都得到了重生。只不过,有的生命如夏花般灿烂,定格在了最美的十七岁,二十岁……过了这个坎,人真的重生,直到最后步入中老年,然后死亡。这个阶段很完整。
人生真的很艰难,尤其是青春期。我们应该多体谅每一个年轻人,能够活下去真的很难。愿每个年轻人都能够像鹰一样能够选择自我的否定和肯定,完成一次重大的扬弃之旅,唱响最美的生命之歌和青春之歌。
也许《挪威的森林》真的不适合年轻的时候看,而适合走遍天涯后的中年人看。如果年轻人要看,我建议,一定要像鹰的重生的一样。让生命真正的重活一次,选择另一个开始,而不是选择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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