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希望寻找到老王---不是有些人以为的“老王”,而是大家心目中的老王。
哎,不知怎的,早晨一醒来,忽然又想起她了。
如果我要找的老王,她就在隔壁就好了,嘿嘿。
如果她就在隔壁,我和她串门时说什么好呢?
除了说说曾经的青春,我们还可以聊聊现在啊。我们的内心里一定流淌着近似的坚守。
可惜,我们没有她的手机号,也没有她的QQ号,或者是微信号,什么都没有。要寻找,谈何容易?
她真名中有“婉”字,这极容易引人想到曾红过的电视剧。“一个女孩名叫婉君”,当歌声扬起,久远的年代感仿佛也历历在目。“老王”昵称,让她原本女性化的名字也隐去了,取而代之以如此刚性的字眼。
自然,跟她的性格有关。
初遇那年,她二十来岁,我也是。
跟她不是同学关系,也不是同乡。准确地说是同事,往深层次说,俨如“战友”。
刚毕业的我们被一家以推销产品为主业的公司“收纳”。活动现场,我一眼望见那个皮肤黝黑的女孩,她就站在窗边,笑得很无邪,洋溢着邻家女孩的味道。当时,还有另外几个女孩。如果没有她们,我也坚持不了那么久---始于偶然被“忽悠”,成于相知,终于释然。
1998年夏天的阳光似乎比往年更毒辣一些。
走在烘烤得滚烫的马路上,一行几人前去推销,去的是望春,却无更具体的目的地。记得那是她第一天出行,她带了一包饼干,分发给大家,一路上欢声笑语,好像我们并不是去“工作”的,而只是去旅行。
她的可爱、率性、幽默,到现在还喷薄着,散发出清澈的光。
以为她会“临阵逃脱”,被困难吓倒,被酷热驱赶,没想到,她竟然跟我们一起走过了那么多天,真是奇迹。能那样走下来,于我,也算得上奇迹。
陌生拜访的各种拒绝,劳而无功的付出,无底薪的残破条件,怎么就滤下了三个妙龄女子呢?三个女孩,美若天仙的徐,天真无邪的王,“傻里傻气”的我,大约也是公司里不可或缺的风景吧!迎来送往的,见过太多次加入,以及无数次悄然离去,我们早已波澜不惊。仿佛一切都如烟云,而真实存在的只有彼此相处的无价的快乐,以及面对困难时彼此的感同身受。
那会儿,我们还以比较傲人的“战果”荣登销售榜前列。“不经历一个完整的周期而黯然离开,就会留下失败的阴影,如果要离开,只会以激流勇退的方式”。这大约是坚持下来的另一份内驱力吧。
老王,如果我们再次遇见,一定还会再去那边吃一碗刀削面的,一定还记得在那么多条我们共同走过的路上,一路洒下的欢声笑语吧。
我们好像没有哭的时候。我们住同一个房间,一起洗漱,一起活动,一起出门……彼此相依。那个时候,遇到的人都好纯,单纯,无他想,我们收获了更多的尊重和爱护,欣赏与赞美,成就感与踏实感,还有,真正用汗水与阳光正面交锋,以至于除了在表层涂上浓得化不开的黑色,以及在内里夯实下丰富的“阅人”洞察力,除此,所剩寥寥。
“宿舍的门还关着,我只得在树边坐下来,从口袋里找到几个硬币,称了斤瓜子嗑着,看着人来人往。”这是以前写在日记本里的一段。
老王与我们一起吃饭时,总是记得忌讳猪肉,原因无他:同为“革命伙伴”的小马是回族的。而我,明知道他不吃猪肉,却经常忘记,在他面前点肉丝炒年糕,还吃得欢,他的表情甚是尴尬,似乎憋了一口气。有次,他终于说,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吃啊?不过,有种喜感在其中,毕竟他是个幽默的人。
和老王、小徐住一起的日子永远不可复制,也永远不可能再回来。
2016年5月,因为《我的推销日记》有幸找到小徐、李、殷、曹他们,相聚,在各自安好的恬淡中,追溯往事,感恩生活的历练和彼此的相遇。
如果没有那年的经历,就没有《我的推销日记》和各种感悟。那些时间熬制的酒,泛着陈香,沁入心脾。
真希望找到老王,我们一起再次翻阅岁月的纵深和厚重可好?
可是,她现在在哪里?
只知道当年她家在江东,现在归属鄞州区。那一年我们分开以后,好像只见过一次,在汽车东站。1998年底,自那天我从“出差”地舟山赶去参加姐的婚礼之后所发生的一连串事情,都是从她口中获知的。
她有惊无险地从舟山到上海,再回到宁波……那天,脸色依然被黑色笼罩的她平静地叙述着,似乎从不曾有过一丝波澜。这个女孩,老王,也真是个有韧劲的人。
那时,我们当时都没有留电话,或者说都没有固定的,可以找得到对方的联系方式。是的,那年,我们“居无定所”,行迹飘零。
其实,心若永恒,又何惧岁月沧桑?
多少年过去,不变的依然不变,改变了的就让她随风而去吧。
寻找老王◎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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