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离家求学十余年,故乡于我,不再是那么明晰。每每脚下站的是故乡的土地,我面对熟悉而又陌生的故乡,总感叹她的沧海桑田。在离家的那刻,故乡与我的纽带不再那么紧密。
此时,我无顾所言,唯有立足窗前,注目远方奔流不息的车流,方缓我心中之思,但不免有时仍感叹于故乡的乐趣。于我而言,最忆仍是故乡年,故乡的年永远都存留于心。
《尚书·禹贡》载:“导淮自桐柏,东会于泗、沂,东入于海。”坐落在淮河附近的家乡,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座城镇。年前的故乡必定是热热闹闹的,村里家家户户都开始忙活起来,
挖野菜、发面、和面、蒸馒头,炸肉圆、灌香肠……是挨家挨户必不可少的三样东西。除夕夜,大家忙着贴春联,做年夜饭,期待着一家人能够团圆相聚。当然,爆竹声不断,“嗖”的一声,“年”便被吓跑了。“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你家的“窜天猴”我家的“地老鼠”,打得不亦乐乎。天空繁星点点,一轮皓月当空,空中传来的烟花声,是游子在外一年打拼的庆祝,是家人团聚的见证,也是时光流逝的亲历者。大年初一,是一年中最繁忙的阶段。早起的孩子们,昨已相约,今去拜年,你一群我一群,挨家挨户来拜年……一切的年味都存在记忆中,再也没有机会体验一番。
因疫情原因,我已有两年未回老家过年,爷奶也不单独待在老家。老家的房,早已不再有人居住。那房子,依旧在那,只不过房子中的一切事情都不在继续。记忆中的年,正在慢慢逝去,一切都留存在房屋的砖墙瓦块中。
故乡的年味,我唯有于故乡的土地上,遥望故乡的一切,才能深切地感受到故乡的年,才能品味那醇厚深远的故乡烟火气。即使这样,故乡的年,童年的年,是再也回不去的年;逝去的时间,也无从追回。我只能继续前行,只能不时去回忆故乡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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