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历险
柳三娘带着翠姑、竹青、秀莲来到一条溪流边洗漱,溪水潺潺,月儿弯弯。洗漱完毕,竹青因留恋迷人的夜色留在了溪边。
翠姑回到驻地,见竹青没有回来,返身回去寻找,来到溪边不见竹青身影,她连忙通知柳三娘和师兄弟们。然后吹响竹哨。杨俊和李华也吹响了竹哨,一时竹哨声四起,但没有一点回应。柳三娘让翠姑和胡云留下保护秀莲,带着其余几人向下风口寻去。
忧虑和焦灼充满了柳三娘的心。杨俊的心同样也充斥着忧虑和焦灼,他两眼血红,吹着竹哨疯狂向前奔跑。
牛二疾奔的脚步偏离了柳三娘等人,向西南方向追过去,他吹响了竹哨,这次他惊喜地听到几声回应声,微弱、缥缈像是从极遥远的地方飘来,他确定了一下方位,然后施展绝顶轻功赶往那里。
太阳已从山坳里露出彤红的脸,奔走了一夜的杨俊伫立峰顶,英俊的脸上略显几分疲惫,白色的绣袍在晨风中抖动飘扬,平素飞扬洒脱的神采被焦虑和悲愁所替。他手搭凉棚极目四望,远处峰峦兀立,云海苍茫,雾气缭绕。突然他眼睛一亮,一阵欣喜掠过心底,他看到一缕青烟从一座岭后袅袅升起。他飞身掠下峰顶,向青烟升起的地方奔去。
看到青烟升起不仅杨俊一个人,还有胡云、翠姑和齐熬。他们先后赶到青烟升起的地方,失望就像一块大石头一下子㩙进杨俊的心里。原来烟火并不是他想象中竹青点燃的而是柳三娘想把五分四散的几人聚拢到一起而点燃的,她想若竹青看到升腾的青烟也会赶过来。柳三娘怀着愧疚的心情把竹青失踪的事告诉赶来的齐熬。齐熬听后心中焦急,但表面却很平静。这让柳三娘更加内疚自责,为了寻找自己的弟子却把人家的弟子弄丢了,确实有点不好向人家交待。若竹青能平安归来还好,竹青若有个三长两短她将无颜面对齐熬,无颜面对她的师兄师姐们。柳三娘再次自责道:“都怪我照应不周,才让令徒失踪。”
“这不是你之过,你不必自责。”齐熬说着薅了两把青草盖到火堆上。“云子,翠儿,你俩带秀莲留守在此,不要让火息灭了,白天让它生烟,夜晚让它生火。烟火能引来自己的人,也能引来敌人,你们除了添加燃料,不要守在火堆旁!隐身别处。”
齐熬吩咐完叹息一声:“唉——不知青儿遭遇到了怎样的凶险?”
李华说:凭六妹的身手,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内就落入敌手。很可能是她看到了敌情跟踪过去了,作夜风大,她吹的哨声我们没能听到。她至此未回,很可能是迷路了。”
齐熬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点头是认可他前两句话,摇头是否定他后两句话。
柳三娘说:“不知牛二怎么没回来?齐大侠,我们这就分头去寻找!”
齐熬说:“不用担心牛二,令人堪忧的是竹青。”
柳三娘说:“齐大侠,我们这就分头去寻找!”
齐熬领着李华,柳三娘领着杨俊,四人施展绝顶轻功各奔东西。
作天晚上,柳三娘带着翠姑、秀莲离开溪边,竹青独自一人坐在溪边听水赏月,月色朦胧下,一个灰色的身影幽灵般从眼前闪过,竹青连忙起身追过去并及时吹响竹哨。可是风太大,把清越尖亮的哨音干干净净刮向相反方向。
跑出三四十里路,灰色的身影回过头,见只有一个人追过来,大胆地停下了脚步,慢慢地转过身来,稀薄的月色中竹青看到了一张马脸一样长的脸,此人正是“大长脸”。两人不由分说交上了手。五十几招后,“大长脸”未败而逃,竹青知道“大长脸”的意图是想把自己引到远处。竹青丝毫不惧,紧追过去。“大长脸”跑了五十多里才停下了,两人又打了起来,三百招过后,竹青因体力跟不上而落入下风。前百招内竹青在“大长脸”大腿上刺了一剑;“大长脸”在竹青的左肩刺了一剑。
“大长脸”采用了剑招加拳脚的打法:一招“恨天绝地”走空过后,瞬间一脚“无影莲花腿”踢向竹青,竹青躲过依次飘向自己的七朵莲花。不容竹青喘息,“大长脸”的“恨天绝地”卷土重来,竹青用仅存不多的余力躲过前胸,右臂被结结实实刺中一剑!
竹青使出玉石俱焚的打法,她不躲不避,一味进攻。“大长脸”竟被逼得手忙脚乱。例如“大长脸”一剑刺向她的心窝,她不躲,反去刺他的心窝,逼得“大长脸”不得不撤剑化解。最后他调整了打法,只守不攻才破解竹青的“玉石俱焚”。情势好转了,“大长脸”开始了守中有攻,他拨开竹青的剑,自己的剑顺势刺向竹青的胸口,眼看竹青躲不过去要被刺中,突然飞来一把刀击落“大长脸”的剑。竹青趁机逃去。“大长脸”拾起剑,牛二飞身过来抄起自己的刀,两人打了起来。“大长脸”不是牛二的对手,虚晃一招,落慌而逃。
竹青左手捂着受伤的右臂,竭力地向前迈步。牛二喊了一声:“六姐。”
竹青闻声回过头,眼神复杂看了一眼牛二,然后一头栽倒下去。
牛二为难起来:半年前因误会结下的怨至今未消除,这个六姐平素对他可谓是恨之入骨,自己若是救她,她醒来不知又将是怎么样的误会,一剑劈了他都有可能!看着竹青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牛二在心中骂了一句自己:为了避嫌而见死不救!你还算是人吗?把六姐从鬼门关救回来,她醒来纵使把剑架到他的脖子上拉他一剑也值。牛二心中一阵莫名的慌乱和律动,他有些手足无措,紧张得双手颤抖不已,嗓子眼发干。他竭力镇定住自己,小心翼翼地把趴在地上的竹青抱起来,然后自己坐下,让她躺在自己大腿的外侧,头枕在他的大腿上。凝视了一眼她苍白美丽的脸,这是他平素连正眼也不敢瞄一下的脸。他来不及多想,先掏出金创药在她冒血的伤口上撒了一层,然后挥剑割下自己一片衣襟包扎妥伤口,再解下水壶,喂了她几口水。竹青慢慢睁开眼醒来,干裂的嘴唇翕动了两下,终没有说出话。牛二也无话可说。正感尬尴,蒙面人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山头上,牛二这才说了一句:“蒙面人来了,我背你走!”
牛二背着竹青在前飞奔,蒙面人在后紧追。竹青心中又急又惭愧,两行泪水无声滚落。口气却是不温不火,不冷不热:“你放下我,你不用管我!”
“我怎么能放下你不管?”
“你没有救我之责,也无救我之义。”
牛二不语,把轻功施展到了极致。尽管如此,身后的蒙面人还是越来越近。
“放下我,你背着我,我们俩个都逃不掉!”
“我不会放下你的!六姐你放心,我们一定能逃出生天!”
“你为什么要救我,平时我那么对你,你难道不恨我吗?”
“有多大的恨,才能配得上见死不救!我若不救你,怎么能对得起师父,怎么能对得起师兄师姐,怎么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牛二觉得奇怪:平时自己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此刻竟然能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其实牛二心中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句话是我若不救你就对不起心中那份莫名的情,自己的心将一辈子走不出愧疚、不安的监牢。
竹青听牛二这么一说,自觉心安理得不再要救牛二放下自己了。
牛二感到身后紧追过来的蒙面人距自己不足一箭之地,担心他从背后以暗器袭击,他回转身放下竹青,纵身迎了上去,挥舞着刀剑与蒙面人战到了一处。两人打了大约三百多招,蒙面人趁牛二躲闪之际纵身而去。
牛二知道蒙面人未败而逃 的原因:他看到了不远处柳三娘等人飞掠而来的身影。
杨俊见到了竹青欣喜若狂;柳三娘也是欣喜不已。竹青向她们说了从离开她们到此刻之间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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