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连日降雨,气温骤降。凉风习习,阳光也变得温柔起来。
天刚蒙蒙亮,带上钓鱼的工具,一行人来到汉江边。汉江水浑浊,烟波浩淼。洵期,从上游各处汇聚的雨水,带着黄泥,奔腾而下。形成水位高涨,淹没了岸堤,沙滩,像大海一样宽阔无垠,浪涛层层叠叠,前赴后涌,哗哗地唱着歌,永不停息。
拐弯处,江边停着两只陈旧的渔船,没有桅杆和帆。打渔的人,长年行驶在水上,船上尽是鱼网,钓杆,水桶等工具。船的周围漂浮着树枝,枯叶,水草相互纠缠着。
向水里抛下准备好鱼食,一包包经过酒浸泡过的米饭,一捧为一包,啪啪扔了十来包。难道鱼儿也喝酒?聪明的人,没有想不出来的办法。当沉浸在水的鱼儿,闻到味,一起疯狂抢食,钓杆就有了目标。当鱼儿食了含酒的食物,醉了,往水面上冒,更容易钓到。
然后选择垂钓位置,离抛鱼食一百米左右,一字排开。渔人戴着红色鸭舌帽,叨着旱烟,一双眼晴紧盯着水面。取出小鱼,挂在鱼钩上,右手握渔杆,左手捏着鱼钩,用力往前抛,一条弧线腾空而起,啪的一声坠入水里,水面上露出彩色的浮漂。
盯着浮漂,若鱼儿上钩,浮漂会下沉,立即钩起,懂吗?渔人交待着,我们这群第一次钓鱼的人。眼晴一眨不眨地盯着浮漂。江水窃窃私语,交头接耳,水面的波纹,一层层地翻滚着。感觉自己变成了小船,在江水中漂荡着,欢愉着,晕头转向。一面享受着水的肌肤,凉凉的,玉般舒爽;一面沐浴阳光,自由和爱,𡞲婷着,嫣然着!
瞄着,瞄着,浮漂不见了。水流喘息,立即双手握住钓鱼杆,身体往前倾,用力将鱼杆钩起。果然,一条一尺多长的小白鱼,随鱼钩跃出水面,缓缓上升。心跳加速,血液沸腾。所有的人都在欢呼,目光似燃烧的火焰。小孩子激动得尖叫,钓到了,看,小白鱼!
倏地,鱼儿一跃,又钻进水里,留下怅惘的叹息。渔人走过来,无不惋惜地说,太慢了,起杆时要快,要稳,当它口含鱼饵,钓起,百发百中。你也是一条鱼?思维比鱼反映还慢?
鱼食被鱼吃得一干而净,鱼儿“虎口脱险”逃离了被人食的命运。重新悬挂鱼饵,抛下浮漂,坠入水中。
每个人都屏息静气地等候着,张望着。“不敢高声语,恐惊鱼儿魂”,钓鱼,钓的是清闲,是寂莫,是欲望的跌荡起伏。有的人性急,不停变换地方,哎声叹气;有的人沉稳,一动不动,石雕般地注视着浮漂;有的人东张西望,谈笑生风,目光不在浮漂,“滥竽充数”般装样子。
七根钓鱼杆,钓了近三个小时,一条鱼儿也没钓上。大家都感到失望,鱼饵去了大半,鱼儿怎不上钩?好想做一位信使,潜入水里,给鱼儿稍去一封信,来吧!来吧!满足一下钓渔人的乐趣!
太阳升高,气温渐热。江中心一条小船,一位渔翁正在洒网。滔滔江水中,一叶扁舟红,遍洒白蛛网,独钓霞满天!
江边的人,人人会钓鱼。从小在水中长大,见识了汉江的喜怒哀乐,摸清了汉江的习性,懂得随季节,追寻鱼儿的身影!
水,是鱼儿的家;汉江,是母亲河,养育着世世代代的炎黄子孙,勤劳制富,奔向幸福!
人生似水,谁是鱼饵?谁是鱼儿?谁钓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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