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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有时候夜晚总是会做梦，梦到那个女婴穿着红色衣服在那里哭着对我说，哥哥，我好冷，哥哥，我好冷哥哥，她的声音很沙哑，凄切中带着悲鸣，有几次我自己半夜就被吓醒了，醒来自己身上直流冷汗。警官你说她会不会有什么事呀?”——青禾
“别怕，我是警察，过来说话。”江禾打开已经显示电量不足的手机手电筒，照着外面大声地说到。
来人骑着一辆电动车，穿着某团外卖的衣服，带着头盔遮住了脸，也不知道脸上长什么样，这电动车看上去是新买的没多久，亮光比手机强的多，一下子把整条巷子都照的差不多全都看清楚了。
“这么晚了还送外卖?”这是江禾的第一反应，便随口问了出来。
“呵呵，不是的，我刚下班回来，我家就在前边。”外卖员取下了头盔，对着江禾呵呵一笑说到，此人正是外卖员王旭。一开始他看巷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动感觉还挺紧张害怕的。
这里位于小区最里面，位置偏，平时都没有什么人，一到夜晚更是黑灯瞎火的，这巷子挺长的，又黑又挤，他每次夜晚回来虽然都开着灯，但经过里面风一吹，还是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有些发毛。
还好江禾主动亮明了身份，不然他还真不一定敢进来。古楼里面做的梦和一些事儿也把王旭吓得有点怕怕的，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送外卖特别累，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原来的圆寸头都长成了长发了，也没顾得上功夫去剪，还好有钱赚，他打算过段时间多挣点钱就换个地方住，找一个环境好一些的地方，夜晚走夜路不至于这么吓人。
江禾看着他面前这个人，看起来应该二十来岁，长头发，天黑漆漆的也看不清脸上神色怎么样，不过听口气和看神态应该是很疲惫的样子。他也是第一次见王旭，以前也没见过，就听过小王说过两次，还是关于那个女婴案的，不过他一听是外卖员而且是回家，就想到应该就是小王说的那个王旭。
“你就是王旭?”江禾从兜里掏出烟盒，打开烟盒递给他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了一根吸了一口问到。
“是啊，警官你认识我?”王旭看到是警察跟他递烟示好，连忙把电动车放到一边停好，就把烟接了过来向江禾问道。
其实王旭现在实在是困得不行，如果给他一张床，他不要一分钟就能躺下睡觉，可是现在是一个警察在跟他谈话，还给他递烟，向他这种工作难免多多少少会跟警察打交道，他也乐于和警察搞好一些关系，这也是最近他老板教他的，要学会和各个行业的人打交道，尤其是那些能管他们的，更是要搞好关系，索性他就停好了车，然后下来接过烟，狠狠地吸了两口提提神，感觉精神也好了不少。
江禾看着他吸烟也不回答，他也站在那里吸着，烟头忽闪忽暗，像是线路出了毛病的霓虹灯，他一边吸一边看着王旭，直到王旭狠狠吸了两口，吐出烟气之后，江禾才慢慢的说到。
“我倒是不认识你，只是听说过你，你还记得你之前报警说，在你的外卖箱里面发现一个红衣女婴吗？”
“什么?”王旭一听这话好像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似的，手一抖，吸了一大半的烟都掉到了地上，剩下的小半支烟屁股掉到了地上弹了一下，一半的火星儿给溅没了，剩下半截火星儿烧着烟卷，还在冒出烟草香。
“别紧张，我说，你还记得你之前报过警，说在你的后备箱里，发现一个红衣女婴这件事吗？”江禾再给他递了一根烟，让他点上，然后再一次重复了这句话，只是这一次他说的更平静，更清晰，更准确，他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王旭，认真的透过夜色观察他的神情和动作，好像生怕会错过什么似的。
“记得，那一天我我——我确实是看见了她，警官你相信我吗？他们——他们好多人都说我看错了。”王旭肯定的说到，只是语气里待着些惊慌和恐惧。
“怎么回事，说来听听。”江禾没有回答相信还是不相信，自己的一支烟快吸完了，江禾又拿出一根叼在嘴里点燃。
“那天夜晚……。”本来这件事王旭是不想再提气的，尤其是在这深更半夜，想想那个红衣女婴就怪吓人的，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警察，他也就只好重新讲一遍那天发生的事情。
此时月亮深的老高，透过一点月光照到巷子里来，正好照在两人站着的地方，其他的地方都是漆黑一片，看不到东西，两人就像是聚光灯下的两个演员，一个问，一个答，周围的万物生灵都是观众，天上的星星，迎面的冷风，巷子里的破烂儿，古朴的墙壁，它们一言不发，就那么静静的听着，听着两人的对话。
……
“你最后一次看到那个女婴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就是在我上楼准备喊云姐他们之前。”
“你上楼的时候或者是下楼的时候有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劲，或者是哪里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没有什么不对劲儿，哦，对了，当时楼道里的灯没开 我急急忙忙的上楼，踢到一只猫，那猫特别大，被我踢了一下之后叫了一声就跑走了，当时还把我绊倒到台阶上了，把我吓了一跳。”
“猫?那猫是什么颜色?”江禾突然想起救他的那只猫，于是连忙问到。
“好像是黑色吧，楼道太黑我看的也不清楚，当时顾着腿疼了，撇了一眼那猫，好像是黑乎乎的一团，我们这流浪猫猫特别多，平时也没见到谁养猫，可以总是能听到猫叫，大半夜的有时候怪吓人的。”
江禾听了之后点了点头沉思到，平息了一下呼吸，不是那一只雪白的猫?
“等到你们下来的时候人就不见了？”
“是的啊，等我们下来的时候一看，外卖箱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院子里也没有什么发现，可是我当时明明看见了她的，还听见了哭声。”
“当时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吗？你从上楼到下楼用了多长时间?”
“大概也就六七分钟吧，我上楼的时候被绊倒了，腿走路不方便，后来是一瘸一拐扶着上去的，当时云姐他们可能是刚刚睡觉我一喊就醒了，然后连忙就下来了。”
“六七分钟，院子的门和围墙有什么发现吗？围墙我们没有看，不过围墙蛮高的，要是有人偷的话怕是不太好翻，再说大半夜的谁会这么巧来偷东西，还是偷一个婴儿，院子的门是反锁着的，我记得清清楚楚。”
“那这样的话按理说孩子应该不会丢啊。”江禾自言自语到。
“是啊，我当时真的看见她了，可是一下来就没有了。”
“好的，我知道了，时间也不早了，那你回去休息吧，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江禾打开烟盒摇了摇，里面已经没有烟了，刚才他们吸烟的时候一根接着一根，都已经吸完了，正好事情也了解的差不多，就对王旭说到。
“好的，江警官，对了，江警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王旭说起这件事有些迟疑，听起来吞吞吐吐的。
“说吧，什么事?人民警察就是为人民服务嘛。”江禾笑着说到。
“我最近有时候总是会做梦，梦到那个女婴穿着红色衣服对我说，哥哥，我好冷，哥哥，我好冷哥哥，她的声音很沙哑，凄切中带着悲鸣，有几次我自己半夜就被吓醒了，醒来自己身上直流冷汗。警官你说她会不会有什么事呀?”王旭还不容易哆哆嗦嗦的把话说完，说的时候还在努力回想梦中的情景。
“好的，我知道了，你别太在意，肯定是平时工作太累了，要多注意休息，适度放松放松。”江禾听了之后心里一惊，但是又想到现在还不能告诉他女婴死去而且被冰冻的情况，所以暂时就先稳定他的情绪。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也该回去了。”江禾说到。
“好的，那么警官再见。”王旭稳定了一下情绪说到。
“好的，再见！”
江禾走出巷子，站在远处的路灯下，静静的看着那座三层古楼，古楼二楼的灯亮了一会，然后又熄灭了，王旭应该睡着了。
一件事的荒谬，不能成为驳斥它存在的论据。相反，这恰恰是它存在的条件。江禾想起了尼采的这句话，静静的看着那座古楼，右回头看了看这片小区。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休息了。”他喃喃的说到，转身已经是通往家的方向。
天上的星星忽明忽暗的闪着，偶尔飞机飞过，划出一到长长的云线，夜色中没有一点风，但是寒冷并未有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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