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哥，今天早点回来可以吗？”下午五点赵明收到罗莉发来的微信。
“今天有重要任务，我要晚点才回来。”明天是国家新武器面试的日子，同时也是赵明这段时间努力的结果，不容一点闪失。
“可是，你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罗莉的语气有点委屈。
“？”
“今天是我们恋爱十周年的纪念日。”罗莉回复。
“啊，看我，竟然忙忘了，对不起，莉莉。”赵明已经连续加班一个月了，忙得昏天黑地，经常过了凌晨才回家。
“没事，我知道你忙，在我成为你妻子的那天我就做好这个准备了。结婚五年，你有一半时间在加班。”罗莉装作很大度地说。
“对不起，莉莉，委屈你了，我10点回去。”看到罗莉一副受了委屈却故作坚强的样子，赵明心软了。
“好，我等你。”罗莉松了一口气，紧接着眉头又皱起。
当晚10点，赵明回家后就去洗澡，笔记本放在书房，等他洗完澡出来时，罗莉正在用电脑。
“你在做什么？”赵明的工作电脑从来不给妻子碰，因此声音有些大，兴许是突然出声的缘故，罗莉吓得“啊”地叫了一声。
“没，没做什么，就是聊天。”罗莉说话有些结巴。
赵明走到电脑前，看到罗莉正在给一个叫“贝贝医生”的网友发消息：跳蚤已长大，明天清理。
“跳蚤？什么跳蚤？哪里有跳蚤？”赵明看着这个对话框有些莫名其妙。
“噢，就是，就是贝贝可能在小区里跟外面的野狗玩，身上长跳蚤了，我明天约了宠物店的老板给它杀跳蚤。”罗莉看着突然跑进书房的小狗贝贝，灵光一闪说道。
“嗯，那就给它好好清理一下，你经常抱它，小心也跑到你身上了。”赵明看着贝贝说道。
“还有家里也请个阿姨打扫一下，不要什么都自己动手，我会心疼的。”想了想，赵明又补充道。
“好。”罗莉低着头不敢看赵明的眼睛。
这一夜，罗莉失眠了，因为这有可能是她跟赵明最后一次躺在一张床上，最后一晚在这个住了五年的小屋里呼吸。
明天以后，他们会是仇人吧，罗莉想。
所以，罗莉不舍得睡着，就静静地躺在赵明身边，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只希望明天不要来到。
但，时间是最公平的，从来不会因为某个人、某件事停留。
第二天还是来到了。
罗莉早早地起床，为赵明做了最后的早餐——一笼包子，有一个包子被单独用保鲜袋装起来了，上面贴了一张便利贴：我爱你，明哥，这个包子是今晚的晚餐。
当赵明如往常一样起床时，早已不见罗莉的身影，他以为罗莉出去买菜了，却没想到，再次见到罗莉是在军事法庭上。
那天赵明的工作其实是一个幌子，国家新武器面试的日子也不是那天，这样宣布只是因为国家察觉外国对新武器虎视眈眈，恐有间谍，因此，设下这个圈套抓人，没想到抓住的是赵明的妻子罗莉。
大家都很意外，没有告诉赵明。
所以当天晚上，赵明打开罗莉留下的包子，吃到了他们两个的结婚戒指时，赵明还很疑惑“为什么要把戒指放在包子里面？晚点问问莉莉。”
可赵明等啊等，等到凌晨也不见罗莉现身，直到一通电话打到赵明手机上，来电显示“领导”。
“喂，领导，出啥事了吗？”赵明先开口问道。
“赵明同志啊，不用等你妻子了，她在我们这里。”直到现在，对面的老领导还有些难以置信。
“领导，什么意思？”赵明屏住呼吸，害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你妻子是Y国特工。”老领导的话一字一句缓缓传来。
轰，赵明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你……”第二天赵明见到罗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对不起，我也不想的，我只是太爱你了。”罗莉看着赵明哭诉到。
“所以，真的是你。真的是你。”赵明重复了两遍，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可是，你是什么时候，成为……Y国特工的？我们相恋十年了啊。”赵明想不通，国家政审的人也想不通。
“我大学在Y国上的，那时候他们就找上我了，我没答应，但是他们用你威胁我，逼我答应。他们说，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我不想看见你死，所以只能答应他们的要求。”罗莉道出了埋藏在心底十年的秘密。
“可是，你这么做，假如昨天你成功了，资料就是从我这里泄露出去的，我就是国家的罪人，活着还不如死了啊。我宁愿他们把我杀了。”从来没有流过眼泪的赵明，在这一刻，哭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做不到……”罗莉一个劲地道歉，但是错误已经造成，这种错误永远也不可能得到原谅。
而赵明经过这件事，心灰意冷，彻底失去生活的意义，退出国家研究团队，落发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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