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一阵对马儿的轻声喝止,把我们姐妹两的视线拉回了小路上。
只见两匹油光发亮的马儿,一前一后奔驰而来,在主人的喝止下,马儿渐渐放慢速度,四只矫健的腿像蓄满力量的弹簧般有力的跳动,在坚如磐石的泥地上撞出一大串“哒哒哒哒”的巨响,一阵灰尘腾空而起。
“姐姐,那是谁?”微儿警觉的望着小路上的人和马。
为了让马儿啃吃几口茂盛的青草,我们特意牵了马儿去远离路边的矮树丛里。
“我不知道。”我简短的回答,前面那人看身形很像穴雨,但我不敢肯定。
“会不会是穴雨?”微儿说。
“穴雨是一个人去,怎么会是两个人回?”我也疑惑,但绝不敢轻举妄动。
“你看那两人头上都戴着斗篷,想是不让人看见,既然如此,我们就按兵不动,随机应变。”我怕微儿突然有什么新奇的举动被人发现,便早早跟她打招呼。
“穴雨到哪里去了呢?”微儿担心的说。
“我也不知道。”
“姐姐,你看!”
抬眼望去,便见那两人来来回回的在路边四处查看,走在前面那位甚至跳下马来,在路边各处张望,好像正在找什么。
那位下马的看身形确实像穴雨,却为何要带上斗笠?又从哪里得到一匹新的马?后面跟着那人又是谁?
疑问太多,便更不敢打草惊蛇。
正好,马儿见矮树丛中既凉快又多有青翠的嫩草,便索性钻了进去安安静静的吃起来,我和微儿在矮树的遮挡下像隐了身般安全。
“他们在说话哩。”微儿凑近我耳边轻轻说,一股热哄哄的气息冲到耳朵里,突觉耳朵奇异的瘙痒起来,便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抓,可那痒处竟越抓越痒,好不气人。
“你耳朵怎么啦?”微儿见我行为奇怪,便悄悄的问。
“不知怎么了,感觉好痒。”
“让我看看。”微儿刚一倾身,突然一只鸟儿扑腾一下,从旁边的矮树上惊慌失措的胡乱拍着翅膀逃走了。
遭了!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抬眼一看,果然那两人已经发现了,他们双双下马站在原地,目光越过矮矮的树丛,往我们这边射过来。
“都是我不好。”微儿轻轻的说,一脸懊悔。
“别急,以不变应万变。”我说着,便把手紧紧按在随身的剑柄上。
微儿也随我一样,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那两人并没有即刻过来,而是拉近距离站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我们一动也不敢动的紧盯着他们,好像稍一松懈他们就会突然出现在眼前似的。
又是一阵轻轻的动静,几只鸟儿应声而逃。
这回不是我和微儿的动静,而是我们的两匹马,它们在往树林深处去,这可遭了,眼看着马儿越走越远,时不时的有一两只鸟儿因马儿的惊动而腾飞逃命。
“姐姐,怎么办?”微儿焦急的问,额头上渗出细细的一层汗。
“不要动,别管马儿。”我不敢大声,但这句话依然掷地有声,微儿果然没有动。
大约半刻钟的时间,我们像石雕般静静的立在原地,密切关注着路上两人的一举一动。
果然,那两人也未敢轻举妄动,在一阵窃窃私语以后,便各自牵着马儿转头而去,本以为他们要离开了,谁知竟是把马儿分别拴在路边的两颗矮树上,看来免不了了。
刚安顿好马儿,后面那人便腾空而起,一袭白衣飘飘忽忽的在夏日的阳光里闪闪发光,像夏夜里天空中闪烁的星星般耀眼。
这轻功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见过这般轻功没,我觉得好熟悉。”我轻声问微儿。
“好像······见过······”微儿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正在回忆。
“对了,张首心!”突然,微儿坚定的轻轻说。
是他!就是他!我猛然间也记起来,他爱穿一袭白衣,轻功了得,第一次交手便已经见识过。
他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是为了追捕我们?顿时心中一片雾霾。
可那身形很像穴雨的人是谁?我按捺住心中的沉重和疑惑,咬紧牙关继续盯着。
“要不去矮树丛里避一避?”微儿说。
“不用了,万一穴雨来了找不到我们。”
张首心我倒不怕,但从前那些记忆,总让我有点没办法跟他见面,即使是刀剑相向,也无法抹去。
那一袭白衣迅速从我们头顶掠过,并没有任何其他动作。
再看那路边的另一人,竟然突然撩起了斗篷,啊!真的是穴雨!
我差点失声喊出口,却赶紧压住嗓子,即将发出的声音被生生的挡在喉咙里,喉咙顿时一阵剧痛,像被钝器挫伤了般。
“微儿,是穴雨!”
那张首心掠过矮树丛,在我们头顶低空旋转了一圈,便又折了回去,重又回到了那条小路上。
“他们怎么在一起?难道穴雨被抓了?”月儿低声问。
“不像,你看穴雨那么自如,好像身边的人是伙伴一般。”
我正说着,又见他们聚拢在一起说起话来,穴雨把手里拔出的剑看了一眼便心事重重的插了回去。
说了几句话,他们便面对我们立着,好像在思考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
“好像并不是被抓。”我低声说,似乎是对微儿说,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翠雪,你在哪里?”
正在这时,突然一声大喊钻进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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