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晌午时分,我们身边的一切静如真空,好似连守卫也懒洋洋的睡着了,听不见一点儿响动,从始至终,只见一个似没睡醒的守卫,眼皮重重的垂着,也不看我们一眼,拖着脚来回胡乱巡逻了一回,便再也消失不见了。
是个好机会,穴雨向我们点点头。
按计划行事,月儿和微儿也对我郑重的点点头。
“哎呦!哎呦!哎呦!”微儿突然倒地,一边大喊,一边左右不住的翻滚起来,嘴角歪斜,眼角痛苦的皱成一团,好似正在经历什么生不如死的折磨。
我赶紧蹲下身子查看,月儿急忙奔向柵门,一边焦急的挥舞胳膊敲打柵门,一边大喊:“来人!来人!快来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无人应答, 这几秒如同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守卫的声音响起:“怎么回事?”
这声音携裹着不耐烦的愤怒远远的传来,好像正在做着的某个美梦刚好被打断,看来那守卫不打算走过来查看。
“我兄弟肚子疼!”月儿在柵门边喊到,虽听起来口气紧张,实际上她正用一只手指轻轻的敲着柵门的木头。
“又死不了,别喊了!”守卫依然没有露面,只从远远的地方传来懒洋洋的训斥。
“你过来看看呀!万一死了,我和你们拼命!”月儿不死心,依然大喊,声音里几乎带着哭腔。
“吵死了!”依然是懒洋洋的、慢吞吞的、不耐烦的音调,好像一点儿也不在乎里面发生了什么。
“怎么办?”月儿看着我,轻轻的问。
我看向对面的穴雨,他摇摇头,修长的食指在苍白的唇上轻轻一点,我点点头。
“等等看。”我对月儿悄悄说。
微儿的痛苦似乎减轻了一些,不再左右翻滚,只痛苦呻吟着,眉头紧皱,身子不住的轻轻颤动。一些乱草在她身下胡乱垫着,张牙舞爪的包裹着她的身体,她脸上除了痛苦的神色,还有几块看似随意的污渍。
穴雨静静的等着,好像一点儿也不紧张,他没有看我们,反而身子朝里躺在乱草堆里,好似睡着了一般。
好一会儿,通道里才响起拖拖拉拉的脚步声,噗嗒噗嗒的像失去了灵气,一步一步慢吞吞的靠近,每一声都听的清清楚楚。
“怎么回事?”从通道的转角处转出来一个守卫,右手无力的按着挂在腰间的武器,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拖长了腔调生气的大声质问。
“我兄弟,”月儿指指躺在地上痛苦颤抖着的微儿,焦急的说:“他不知怎么了,肚子疼的死去活来!”
“我能有什么办法?”守卫远远的立在柵门前,伸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微儿,那眼神淡漠的好像这根本无关紧要。
“找个郎中来,给他瞧瞧。”月儿赶紧请求到。
“郎中?别异想天开了,这牢里有谁看过郎中?”守卫裂开嘴冷笑道。
“你就眼睁睁看着她死?”月儿两手捏紧柵门上的木条,几乎把头卡在两个木条中间,带着一脸愤怒的说。
“我去叫人来看看,不过别指望郎中。”那守卫翻个白眼,又打个哈欠,有气无力的准备转身离开。
怎么办?我赶紧把目光转向穴雨,他已经坐了起来,在守卫转身的时候突然手一挥,我顷刻明白,立即把躺在地上的微儿推了一把。
“啊!救救我,啊!好疼,好疼!快救救我!”微儿突然一边凄惨的大叫一边左右翻滚起来,乱草在她身下咯吱咯吱的响。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响动,守卫回过身振作精神看了一眼微儿,好像这时候才觉得需要重视一下。
“救救他吧!”月儿眼里沁出泪珠来。
“你让开!”守卫一挥手,示意月儿靠边,他好观察微儿的情况。
看来,他不准备开门进来,我得改变策略。
月儿听令便退向旁边,那守卫走上前来,贴着柵门往里看,牢中光线暗淡,加上地上铺着的一堆乱草胡搅蛮缠的绕在微儿身上,看守使劲儿往里探头,也只看了个模模糊糊。
“求求你,救救他!”我双膝一弯,似要跪下,却倏的往前一冲,瞬间滑到柵门口,波的一声从柵门缝隙里点中那看守的肚子,他急忙弯腰试图捂住受伤处,却不知月儿已飞速上前抓住他脖颈,那看守正待呼喊,可一时间动弹不得,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我随手往他腰间一探,一串沉重的钥匙便手到擒来,这时微儿一个骨碌翻身爬起来,立即接过钥匙,熟练的反手轻轻打开门上锁着的铁链,一声轻轻的吱呀响过,门开了。
我的心像被一束温暖的阳光笼罩着,暖洋洋、甜蜜蜜的,终于守得一线生机。
“别杀他。”我轻轻对月儿说。
月儿点点头,只当头一下,看守便随即昏死过去,要不了一两个时辰,便会清醒过来。
微儿一刻不耽搁的找到钥匙开了穴雨的门,虽久经折磨,穴雨竟也容光焕发,似乎就等着今天这一刻。
“有人在暗中帮我们,快走!”穴雨急急的悄悄说完这句,便左右四顾,接着便往一个方向使劲一挥手。
月儿和微儿立即沿着穴雨指点的方向极速向前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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