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宾馆里看的《驴得水》,房里暖和得需要小开空调降温,外面是北美西北角三月经典的阴雨夜。在这样温热的安静里,我完全沉浸在《驴得水》的故事里,直至电影结束,终曲响起。
呆坐床边,盯着滚动的演员列表,电影里刺痛我的情节久久未能散去。只能打开腾讯音乐,找到任素汐唱的那首《我要你》,一遍遍地重复放着。
一曼,这个自由而美丽的灵魂,曾经如此肆意自在地飞翔,又那样勇敢地在强权的雷雨闪电里挣扎着扑腾,还是逃不过最终的坠落。
校长,在“实践乡村教育”这一剂“伟大理想”的安慰下,面对现实不断地苟且和妥协,躲闪腾挪,最终却是一退再退后的无路可退。
铁男,一个最是雄起的角色,他每一次面对特派员的咆哮,都让我心底震起一丝希望,说不清是什么希望,只是觉得他能做到什么。直至,那个没有打中脑门的子弹出膛。那个跪地求饶的、蜷缩窗口的、摇尾乞怜的铁男,相比那个曾经雄起的铁男,前后的转变和落差,是多么令人感到悲痛和嘲弄。他本就不具备抵抗的实力,也许他的呐喊不过是雷雨交加、乌云压城前闪过的一道光罢了吧?
特派员,那个假装懂英语而被众人背后嘲弄的人物,自他使唤起那杆手枪指哪打哪,他从一个人们背地里的笑料成了人们心中真理的化身。他安排一切,指点一切,都从此如此自然,再无抵抗。我知道了,哪怕在片头,他真的要验收英语老师驴得水吗?大概,他从来都不需要确切验收真伪的,他认为真即真,他认为伪即伪,他知道自己手里有枪的!
铜匠媳妇,这个丑陋的泼妇,我竟在佳佳和铜匠即将成婚的那一刻,内心呼喊着她的出现。她真的出现了,是的,救世主般地出现。一个恶妇,掀开了皇帝的新衣。戳穿了所有的故事、所有的编造,是不是也救了许多局中人?哎。
自由的坠亡,伟岸的苟且,疲弱的雄起,横扫一切鹰视狼顾的强权,丑陋咆哮捅破窗纸的撒泼。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人性里靠近悲剧的寓言。但我看到了熟悉的痕迹,想到了每一天生活里的游走身边的、真实存在的、感同身受的东西。
电影行至中断,当驴得水老师的特殊经费拨下,大家点灯跳舞最是欢庆的时刻,身边人说:“从此刻开始,便都是悲剧了。”一语成谶。
在《我要你》的歌声里,我恍恍惚惚,寒颤了一个晚上。
“
… …
我要 美丽的衣裳
为你 对镜贴花黄
这夜色太紧张
时间太漫长 我的情郎
我在他乡 望着月亮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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