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许多地方,然后一再的从远方归来,回到故乡,这是一条永远无法穷尽的归途。
道路蜿蜒诡异,白雪零落逢草木。青年久别无归,当再次踏足于故乡的黑土地,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生猛和有力。
飞雪消失于一切事物的表面,在一次次重复的归路上,我脑海中又不时地浮现出许多空前的无意义,许多大概念下的空旷的无意义。
不,然而深入这样的小地方,再深入小地方最平凡的小人物,似乎真切的感觉到了一些被长久的忽视了的事情。我们普遍地忽视了最实在的人间烟火,忽视了庞大数据下数不尽的“小”,更长久的忽视了淹没于人群中的“人”。然而回到故乡,突然发现一切都太真实,真实得让人喘不过气,一草一木尽是它们最原始的姿态,它们呈现着冬日里的萧条,又隐藏着初春清新的大希望;一片雪花落在堆土上,瞬间与大地融为一体,吹过白雪的寒风又去吹拂老人雪白的胡须和寒发,又似看到一幅千年不朽的古版珍藏画……
像雪一样的归来了,我又一次在故乡的黑土地上长久的崩溃于某种欣慰,然而又是某种酸楚呵!这是在远方找不到的,而是只存在于故乡的久别的无意识。
没错,在这儿待的太久,又会屈服于种种荒谬的“不可能”,屈服于种种“权威”的地道说法,屈服于老者与幼童相依为命的“合理性”,最终甚至屈服于飞雪连天的同一色……
不,也似在远方融入那些大概念下的无意义,也似在某座城市融入某条人群拥挤的街道,又在处处失真的路灯下长久的沉默。在故乡的无意识中行走坐卧,也需要秉承种种自我独立的可能性,从而保持必不可少的“和而不同”,真的,偶尔也需要在一个个黄昏的山岗上坚定地,有力地抒发古意……
因为毫无疑问,那是确然的!当太阳再次升起,无人可以证明我白雪覆压的故乡,它在又一次的雪中归一的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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