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要发《人间烟火》的,昨天晚上思索了很久。发现一个问题:确实拿不出手来,至少最近一个星期拿不出手。我觉得拿不出手的东西一定是浪费读者时间,“浪费人家时间无异于谋财害命”(记得是周家大兄弟说的)。我是一个特别敏感的人,害怕自己的命运就像黑土的老婆白云一样,因为村里人等《月子2》已经实在等不及了……那憋的。
所以,我还是先唠几天嗑,唠点正经事情要紧。
东北半官方语言里有一个词特别有意思,意思既简单,又富有内涵活力,我说的是“犊子”一词。这个词除了可以表达咱东北人具有创造力的丰富感情外,南方人读起来还朗朗上口。如果语言是一盘菜的话,不妨加点各种前缀字的佐料。
如“滚”、“鳖”、“完”、“护”、“装”、“王八”、“扯”……很难找到一个词能有如此魅力,可以配如此多的佐料。至于口味,各有喜好,择其味美者而品之。
我喜欢“扯”字,比如“扯犊子”。既文明又有亲和力,还可以表达较为完整的思想内涵。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余惟仰望其项背。所以,只能言归正传,卑微地扯点正经犊子:
我一同学,准确地说是高我一个年级的校友。我之所以说他是同学,是因为这个身份可能令人感到亲切些。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我们关系莫名其妙的非常好,也许是在那个年代我们都没多余的能量去物色女孩的缘故吧。那时候我们经常一起“出双入对”,畅想人生。常常又为一些与自己八杆子打不着的事情争得面红耳赤,发誓老死不相往来。可是很快又恢复常态——我们都没什么朋友——“凑合着过吧”,大家都这样想。
有几个爱八卦的女同学常谈论一个咄咄怪事:两个男同学手拉手,也“出双入对”。当然,说的不是我和这位同学。拉手这种事情我跟女孩都干不出来,何况是男同学。不过,那两个手拉手的同学也绝对不是“那种情况”,即不是那句著名格言——你之所以还喜欢女人,是你还没有找到爱你的男人。
在我看来,那时候“那种情况”好似天方夜谭:怎么有这样的情况?!
毕业以后,我又莫名其妙的和这位同学在同一个公司上班,为节省开支又莫名其妙的在郊区同租一间房子。好像这一切都很自然。
那一年正好是亚洲金融风暴和震撼寰宇的国企改·革。不过,这些跟我没有关系,一点也不沾边。不沾边的还有广安人的仙逝和伟大的拾伍大。
我只知道,包租婆特别担心亚洲金融风暴会不会影响她每月75元的房租收入,她旁敲侧击的打听我们的收入状况。因此,显得特别邪气、庸鄙。那是城乡结合部特有的被城市和农村即将撕裂还没完全断裂的爱弯酸人的半魂,半肉,半具枯骨。一边是肉一边是骨头,有时候互相调换一下位置:她笑起来的脸像古代三等窑子里的老鸨婆充满温情,眼睛却像来自阴曹地府的索命小鬼麻木冷俊。
她经常派继女来刺探敌情,我正襟危坐,整理整理发型,我说:“转告你亲爱的后母,如果我的产业因为金融风暴而倒闭,那么,在我正式宣布破产之前,一定派我的CFO来照会她。”我估计继女听不懂,回去复命时还会被继母骂“没出息”。
以上内容都不是重点。
亚洲金融风暴后,同学回了一趟老家。回来后精神恍惚,说他精神恍惚是我现在想象的,那一年让人精神恍惚的事多了去了。问他啥也不说。再说了,我也似乎没有多余心情分享他的坏心情,他的坏心情不能改善我的坏心情。关键是具体的经济困境使我们更加现实。我想到出生于1802年2月26日的写过《巴黎圣母院》的法国人,那个法国佬说过一句话,那句话是:“贫穷使好朋友也形同陌路。”
这句话是我在《悲惨世界》里读到的。
其实关于描写贫穷,我还是喜欢1821年11月11日出生的那个俄国佬,那个俄国佬描写的贫穷比悲惨世界惨多了,我甚至认为他吃的盐比小他6岁10个月28天的老乡吃的饭还多,只是后者的生活条件太特么优越了。估计未来五百年都不会出这些个人物了,至少我们这里不出,出了也不能让他活太久。
我为什么这么绕人?不是我要显示自己多么有水平,看了多少书,恰恰相反,我有阅读障碍;我之所以扯这样的犊子,完全是因为他们的名字如果赤裸裸地跃然纸上,会让看我文章的第一个人,也就是我们大家上面的人,看到会心惊胆战(这些自由主义的毒瘤)。有点夸张了,他们才不怕呢,因为看我这篇文章的第一个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机器人。机器人毫不思索地没收你精心编排的文字,然后给你开一个“肆零肆”的证书给您。
说穷的事情。
是的,我们很贫穷,不然包租婆不会无微不至地关心我们。
不过我们关系还不至于像法国佬说的那样。最后,我再重申一遍:那年发生的重大事件绝对不是我濒临破产的直接原因,也不是我要扯的重点。
反正都是扯犊子,明天再扯正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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