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那睫影的掩盖下, 我发现了我, 一个笨拙的身影, 在星空下不知所措。 星星渐渐聚成了泪水, 从你的心头滑落。 我不会问, 你也没有说。” ──顾城
酷暑季节,总是静不下心来,对待岁月奉献一份真诚。上下班途中,一路上面对着形形色色的面孔,似曾熟悉或又陌生的,虽一次次经过,但是记忆里,最后熟悉的身影竟一个也想不起。
和大多数人一样,忙忙碌碌,来去匆匆,迷惘着,清醒着,行走在人间。注定要做一位孤独的旅人,送别一程,然后再开始新的一程。
在理想,未来,执着,追求面前,谁在悲伤,故作从容地痛着。谁又温柔,满心欢悦地沉溺。每个生命,都隐藏了自己的那份秘密。我们无法从眼神中领会、品尝或窥视人们的内心。
“一切都明明白白,但我们仍匆匆错过,因为你相信命运,因为我怀疑生活。”很喜欢顾城的诗歌。莫名的喜欢。顾城,故城,仅仅从他的名字中,就已经读出了几分诗意。
每当空闲之余,总喜欢读些文字,打发疲倦中的清浅与孤寂。在这人心逐渐变远的时代,我相信,唯有文字可以拉进人们彼此的距离,唯有文字,可以给迷惘的世人,一种能够醒着做梦的方式。
无助时,就会想起顾城诗歌里的那一句脍炙人口的诗──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无数次地想起。
他出生在帝都的一个诗人家庭,先天的优越条件,传统的继承和熏陶,让他在很小年纪便开始了创作诗歌。14岁时,他就写出了“朦胧诗”代表之一的“生命幻想曲”。
读顾城的诗,总觉得他不过是个愁绪难消的孩子。在他自己描绘得彩色蜡笔那样美丽的世界里,有着童话里经常出现的天空、羽毛和树叶,有着地平线、水波和快乐的小河,有着美丽的烛火和枫叶……
那里有童话里初心和自然一切美好的样子。
1988年,顾城赴新西兰,在当地一所大学里讲授中国古典文学。
后来,由于他不喜欢城市的喧闹与工作带来的繁琐事情,而毅然辞职,遁世隐居在激流岛。
逃离了林林总总万千注视的目光,他终于可以在某一个春天的清晨,相拥情感听夜莺婉转的歌唱,可以轻盈地来,然后轻盈地回去。过一段平凡的烟云旧事。
命运就像水浪一样,时而平静无波,时而又波涛汹涌。时而天涯路远,时而又转角重逢。
若幸福只是一场梦,我想谁都渴望永远不要醒来。在梦幻与浪漫中,仰望纯净和明媚的天空。那时,每一份天真,每一份单纯都在。
当读到“我多么希望,有一个门口,早晨,阳光照在草上。我们站着,扶着自己的门窗,门很低,但太阳是明亮的。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你真得会为这些文字动容。
也许他永远都只是一个孩子罢了。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他的世界只有完美和纯碎。
但是时间似乎清新,也显单薄,刻下得不是静美,而是沧桑。直到现实敲碎了所有的梦,直到命运之神无情地埋下悲剧的伏笔。
谁也想不到,那个天真的孩子,那个被冠以“唯灵浪漫主义”的诗人,那个在黑暗中勇敢寻找光明的追光者,有一天会选择用极端的方式,在绝望之中结束自己和妻子的生命。
是现实太残酷,还是童话太过于美好,造成了日后这种无可饶恕的错误?
看不清深眸里,还藏着多少悲与喜,更没人关注,那些远离尘嚣世俗、深情或荒芜的结局。
他关上了一扇窗。再没有去打开另一扇窗。这样他的周围阳光便久久不能照射进来,给他带来光明。
他在黑暗中一定沉浸了好久。
在最后一刻,他是否放下了所有的束缚,放下枷锁重拾初心,把曾经的悔恨一饮而尽。
远在天涯之外,落尽秋月荻花。流浪的诗人,没有归来。心中的落寞,只能叹息。
“你不愿意种花,你说,我不愿看见它一点点凋落。是的,为了避免结束,你避免了一切开始。”
后来,我在他的文字里,发现许多难以掩饰地忧伤,发现许多深沉的伤痛流露。
他的诗歌与文字,是湿润的柔情,还是坚硬的冷漠,只有他自己知道。
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就像他曾经说过:你和我应该是一场梦,我应该是一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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