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薄暮时分,明月从操练场回到军帐,稍微松了松束腿带,准备活动活动筋骨,躺下休息,一个士兵进来禀报:“统领,五公主请统领与操练场相见”
“五公主,金舞儿?”明月觉得诧异便开口问道。
“正是我们尊贵的五公主殿下”侍卫似乎对明月这样直接称呼金舞儿不满,语气加重了些。
从明月的位置看过去,只见这个胖胖的士兵气鼓鼓的翻了一个白眼,更加不明所以了,于是追问道。
“操练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五公主这时候叫我做什么?”明月仔细想了一下,自己初来乍到,除了那晚在军医处会面外,与五公主并无交集。
“属下只负责传话,其他一概不知”
眼见从侍卫这里也问不出什么话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虽然不知道这金国五公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既然她已经找上来了,不如去看个清楚明白。
明月重新捆好束腿带,伸向兵器的手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放下了,一来未免太剑拔弩张,二来这里的兵器也不趁手。
便对胖胖的士兵道:“带路吧”。
操练场设在军帐前方,原本是一块开阔的平原,水草丰茂,不过在数以万计的马踏兵伐之后,开始裸露出大片大片的土地,远远看去就像在草原的身体上撕掉一层层皮,露出里面的血肉肌肤。四周是临时修建起来的岗哨亭,五步一岗,面向对岸的敌军,站在上面,夜晚的时候甚至可以看见风呈国军队燃起的烽火,岗哨下方是一排又一排削尖了的木,想必没有人可以轻易越界过来。
明月一来到操练场,士兵便迅速的没有了声息,明月暗暗环顾了一周,平日训练之后鲜少有人的操练场,此刻却聚集了一大群人,好整以暇的在一旁谈论着什么,耶支与祈哈尔也在其中,耶支依旧是冷静的站在一旁,祈哈尔向明月挥了挥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五公主正在操练场中挥舞鞭子,显然也看到了到了自己,却没有任何动静,手中的鞭子如同游龙在手,被耍的呼呼生风,配合着曼妙的身姿,时而腾起,时而回旋,时而翻飞,引逗的围观的众人,不时发出一阵赞叹和热烈的掌声。
明月只一眼,便看出这鞭子虽然舞的漂亮,但大都是凭着辫子的柔韧度和柔软的身形,花样虽多力道却是不足,对付一般蟊贼还行,如果上了战场,短兵相接,恐怕毫无用武之处。出去这一点,明月还是蛮欣赏这位舞儿公主的,能够脱去身上的裙裾,换上戎装上战场的女子在这个年代真是不多了。
明月等了许久,仍旧不见五公主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不禁有些微恼,“这公主是几个意思,难不成传我过来是为了让我来和众人一起看她舞鞭子?”
于是上前走了一步,右手放于左胸前,以金国人的方式行礼道:“属下汉沽营统领冷风,参见公主”。
等了一瞬,不见有所反应,于是拔高了音量重复道:“属下汉沽营统领冷风,参见公主”。
这一声倒是让众人都噤了声,一前一后热闹和寂静的对比,在空气里尤为的奇怪,明月打了个寒颤,坚信这位公主已经听到了,静静的垂头等待着,并没有再过多言语。
然而等来的却是祈哈尔的一声惊呼,和鞭子挥动的瑟瑟声响,如银蛇一样火速舔近明月的脸,明月暗自沉吟”果然是祸躲不过”微微叹了口气,在众人都将为她惋惜的时候,微踮脚尖,向后迅速移了两步,躲开了金舞儿的攻势。
金舞儿见一鞭没有打中,迅速的收鞭,再出手,步步紧追,招招都是取人性命的狠辣,明月未带兵器,自然远远处于弱势,几个防守河山多之后,金舞儿再次挥来一鞭,明月接着一个木桩飞身而上,不闪不避的迎着鞭子而上,众人都以为她是要生生挨下这一鞭,好借此机会讨好公主,暗自为这新任的统领捏一把汗。顷刻间却见鞭子被迎面握住,就势一拉,金舞儿便被拉着前进了几步,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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