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序
历代的王朝总是有一个惊人的定律,似乎它们都无法破解三百年的周期......
时间来到天唐历282年。这是一个最让人失望的时候,也是最让人兴奋的时候,这时候的人性得到最大的显露,百姓遭受着毫无节制的盘剥,接连几日都不一定能有一顿饱饭,地方的官员大鱼大肉,一个个肥头大脑,而远在上京城的大人物们,更是歌酒为乐,好不快活。
这样的年头下,江湖可是异常的热闹,练武的人更多于读书人。打架是本能就会,身强体壮的自然有优势,而若习得一些技巧那就可以说是练武了。可真正的武者都是修习劲气的,配合武技,那可是杀人斗武的真本事,与寻常人的打架截然不同。
稍微有些资本的都会请些武师坐镇,再招些看家护院的人。如果你的本事足够大,即使你恶贯满盈,律法就是玩笑,那些朝堂的大人物也还是会向你招手,金钱美女招手即来,而你如果只是一介庸人,那可对不起,律法就是悬在头上的利刃碰不得,衙门里的差役都是你惹不起的,起早贪黑就为吃口饭,如果足够幸运才能娶个媳妇。
......
兖州大地上,最是不缺穷苦人家,在那并不富裕江城中,四面八街都能看到或躺或趴,又或是无精打采坐在某处犄角旮旯,面前放着一只破碗的游乞。
城外荒凉的树上甚至隔断时间就会挂上不知是谁的人,那河里不知什么时候也会煞人的漂上来几具尸体,官府差役甚至都懒得处理,可还是会象征性的出动一下,好像显示着自己的存在感
这一日,正是冬天,北来的寒风甚是凛冽,穿着棉衣都冻得哆哆嗦嗦,这老天无情的很,不知道又要收走多少可怜人的命,或许死亡对这些人也是解脱,而挺过寒冬的人,还要在这吃人的世道艰难存活。
身着灰色衣服的老张快速穿行在长街上,他必须在天黑之前赶回东家,不然夫人是要发火的,他可不想再被那尖酸妇人指着鼻子臭骂。
忽然街边伸出一只脚拌了老张一下,老张一个没注意就差点摔了个狗啃屎,他这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回头就打算要那伸脚之人有个好看,人还没回头就先撸起来胳膊,转过头伸出手指着那人,“狗 ~ 额”,眼睛细看,口中不自觉倒吸气,“嘶~”
就看这人,二十来岁的样子,就在一处空地上盘膝而坐,单瞅这打扮,与大街上的乞丐倒也没什么区别,只是这眼睛却是极为有神,却流露这点点伤感,头发凌乱遮住了半张脸,剩余这半张脸看起来布满了沧桑。手中握剑似的拿着一布条裹住的长形物状。
这人看着眼熟,呀,这这这,这双眼睛与十年前那个小少爷如出一辙,这相貌与家主似曾相像。
“少爷?是你吗?”,老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揉了揉眼睛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青年嘴角缓缓上扬,终于露出一抹微笑,“张叔,是我,我,回来了”,这声音有些磁性,让人有些入迷。话音落下,这青年拿出一玉佩,玉佩是幽绿的,看着就值不少钱。
老张看到这玉佩,心中更是确信这就是那个本该是继任张家家主的大少爷,当年那个心地善良怜悯贫穷的男孩儿,于是上前一步双手搀起少年,“少爷,我就知道您吉人自有天相,岂是那妇人所说的生死难料,苍天有眼啊”,说这话,老张抹了抹眼角浑浊的泪水。
“张叔,我要跟你回去一趟”,青年说道,语气虽有些波动,但听不出具体的情绪,是恨、是激动还是别的什么。
老张听得这话,看着面前的青年,良久,只说了一个字,咬字很重,“好”
青年不说为什么、干什么,老张也不问为什么、干什么,他只是相信少爷有自己的理由,他不说,自己便不问,一如相信当年的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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