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昨晚去电影院看了《我不是药神》,看完感触很深。
故事很简单,主演程勇的生活是一个人到中年不如狗的真实写照,开着一家保健品店,卖着印度壮阳药,生意差到连房租都付不起;前妻要带着儿子移民国外,虽然万般不愿意,但因为没钱,在争取儿子抚养权上毫无底气;老爸重病在床,看护费、医药费,每一种压力都像一座大山压迫着这个中年人,让人窒息。
这个时候,一个叫吕受益的男人找到了程勇,他患有慢粒白血病,这个病需要靠一种叫“格列宁”的药物续命,但是正版药价格四万一瓶,根本买不起,他知道有一种“印度格列宁”的仿制药,效果和正版药几乎无差别,但只要五千。
他经人介绍找到程勇,拿出三万块希望可以通过他来走私“印度格列宁”。一来是为了自己能有药吃,二来他告诉程勇,这笔“生意”有利可图,只要你能走私来,我就能帮你卖出去。
程勇不傻,贩卖仿制药是要做坐牢的,他拒绝了。
但在父亲被推进手术室等着手术费救命的时候,他返回店里,看到因为欠租太久而被锁起来的店门,他砸破窗户,找回了吕受益的联系方式,答应了这笔“生意”。
当他去印度和药厂老板谈这笔“生意”时,老板告诉他这个药是禁药,在中国卖不了,程勇说你别管,在中国,很多人等着这个药救命!药厂老板说:原来你想当救世主。
程勇笑了:我只想赚钱。
02
程勇如愿了,仿制药进入市场后,无数人来找他买药,他赚得盆满钵满。儿子可以留在身边了,老爸的手术成功了,自己的小店保住了。还结交了一帮“生意伙伴”。
仿制药流入市场后,侵犯了正版药的权益,制药公司的老总找到警察,希望能抓到这群药贩子。
负责此案的警察对局长说:我查了一下,这个不是一般的害人“假药”,这个药真的能救命。
局长问他:是走私过来的吗?
警察回答:是。
局长又问:上了医疗手册吗?
警察说:没有。
局长说:那还不是假药?
也许对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来说这就是“假药”,该抓。但对于一个慢粒白血病患者和他们的家属呢?
从来没有什么感同身受,只因患病的不是你,你才能“大言不惭”。
片中一位患病的奶奶对警察说的一段话感动了很多人,她说“这个药是不是假药,我难道不知道吗?它真的能救我们的命。”
正版药公司的老总说:仿效药吃出了问题,谁负责?这些药都是小作坊生产的,吃出问题可没人管。
白血病病人不知道吗?但是正版药四万一瓶,谁吃得起?
03
故事的转折出现在假药贩子张长林对程勇的威胁,他逼迫程勇交出“印度格列宁”的代理权,在一次被警察的突击检查中,程勇慌了。他才发现自己做的这笔生意虽说是救了人命,但一直都是违法的,他根本毫无安全感,面临随时被抓的风险。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和白血病病人一样,他也是上有老下有小,一个普通人要想做“救世主”,是要付出代价的,在无奈的现实面前,他退缩了,看到病人他会不忍心,但他更不想坐牢,也不能坐牢。
一个普通人,你如何要求他大仁大义,他的力量有限。
就像片中的假药贩子张长林说的:我干这一行这么久,只见过一种病,就是“穷病”,这种病你治不了。
程勇不卖药了,做起了正经生意,开了纺织厂。
就这样过了一年,吕受益因为没药吃病情加重,为了不拖累妻子和孩子,他自杀了。
他的死刺痛了程勇,也激起了他心中的善,他又重新走私“印度格列宁”,这一次他不赚钱,原价卖给病人。
在一次程勇在面包车上搬药给病人时,被警察盯上了。他将面包车横在小巷子里,对着搬药的病人喊“快跑!”
他被警察按在地上,眼里没有绝望。但看到警察将逃跑的病人抓回来了,眼里是无尽的绝望。
负责这件案子的警察曹斌在见证了这一切后,对上司说“这个案子我办不了”,上司告诉他那你得知道后果,曹斌说我愿意接受任何处分。
他身为警察,抓捕假药贩子是他的职责,他没错。
法大于情?还是情大于法,这是一种无奈。
04
现实总是无奈的。
韩国高分电影《辩护人》被称为史上最大胆电影。影片以20世纪八十年代的釜山为背景,讲述的是韩国已故前总统卢武铉在担任律师时发生的真实事件。
主演佑硕是一位穷困潦倒的法官,人生目标就是赚钱。他从新政策中发现了商机,律师盖章可以赚钱。他辞了法官,当起了律师,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他,到处散名片发小广告,抓住这个机会的他暴富了,买了房子,过上了好日子。
他想起过去穷困时帮助他的饭店老板娘,他去找到那位大婶还钱,却被拒绝了,大婶对他说你出息了还能想起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釜林事件”是当时釜山检方在没有逮捕令的情况下,以传阅有害书籍、组织非法集会和涉嫌违反《国家保安法》等理由非法拘禁22名成员的事件。
大婶的儿子因为“釜林事件”被抓,大婶苦苦寻找儿子,直到五十多天后收到了儿子要上庭的消息,他恳求佑硕为儿子辩护。佑硕这才了解了“釜林事件”的真相。
被抓的学生被警察滥用私刑,残忍地虐待。强迫他们写一份承认自己是反动分子的自述书。
按照法律,被逼迫的自述书是无效的。法官心知肚明,但却说采纳自述书为证据。
法庭上佑硕极力辩护,却被强制拖走,自己的律师事务所被封了,孩子的安全也被威胁。但他依然坚持辩护。
到了最后公审的日子,案件中的军医找到佑硕,说自己愿意出庭作证,他说出了真相,自述书是被逼供后写的,但检察长却陷害证人是违纪在逃,将他抓了起来,并删除了他的证词。
电影的结局并不美好,现实也是如此,这个案子直到佑硕当上总统也没有被翻案。
但《辩护人》这部电影的上映,改变了法律。
该片上映后,“釜林事件”再次成为韩国社会话题,2014年9月25日进行了复审宣判,33年前曾被判有罪的五名被告在几十年后被法院认定无罪,洗刷了多年的冤屈。
《我不是药神》中的程勇因走私“假药”被判入狱五年,因其走私是为了救人不是盈利,出于情节的考量,得到了减刑并提前释放。
正如《我不是药神》中程勇在法庭上说的一样,我相信会越来越好的。
现实中,治疗慢粒白血病的格列卫(片中格列宁)被纳入医保,病人不用再为天价药发愁了,慢粒白血病的存活率也从2002年的20%上升到了2016年80%以上。
也许坚持心中的善良会遍体鳞伤,这是一种深深的无奈。但如《熔炉》中说的,我们一路奋战不是为了改变世界,而是为了不让世界改变我们。
作者:今出川幸子,还在自律的路上坚持的写字人,想写点不同的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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