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黑了,这个时间,家家户户的灯都暗了。北方的天空还泛着红,那是城里的灯,不灭的。一阵阵风吹过,路边的电杆呜呜作响,像是哭诉着什么。苏米紧了紧衣领,缩着脖子,搓着手在电杆下站着。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何况独自一人地寒冷的夜。苏米开始跺脚,一股股凉意从脚底传到大腿。左脚跺完右脚跺,咚咚的响,引起汪汪的叫声,腿暖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苏米的腿又凉了, 还是没有来。苏米抬头看了看天空,隐隐看到猎户座,脑海中勾勒着拿着棒槌的猎户。又看到北斗七星,脑子里又出现了勺子。苏米想找牛郎星,看了半天,没找到,但不影响挑着扁担憨笑的牛郎出现在脑海。苏米搓了搓脸,挤了挤眼,太冷了,不等了。
苏米从更黑暗处拉出一辆自行车,趁着天空微弱的光,骑向村外。
出了村,风更紧了,呼呼的刮,路边的树叶哗啦哗啦的响,一片片黑色落下。苏米却不觉的冷了,脊背慢慢放了汗。
颠簸的自行车爬过一个高岗,苏米腿往地上一支,停了下来。脸颊渗出汗,热呼呼的,脑袋上一团团的黑气向上飘。
苏米咳了一声,声音传出老远。咕……咕……不知从何处飞起一只只乌鸦,咕……咕……又不知飞到何处去了。
苏米感觉后背一阵凉,接着骑吧。一蹬腿,自行车又颠簸起来。
一个大斜坡,苏米之前走过的,今天却感觉深不见底。苏米一个俯冲下去了,风呼呼的向耳后刮,耳朵生疼。自行车颠簸的厉害,叮叮咣咣,啪。随即一声惨叫,苏米感觉脑袋上热热的向下流,用手摸了看,黑黑的一团。
苏米再向前看,一块黑色的墓碑。趁着空中的光,只看到两个字,苏米。
村里,一个老头披着旧皮袄,打着手电来到电杆下。方才,他又梦到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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