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未来的人才会一直活在过去。——鲁迅
不管经没经历过,早恋是高中生肯定会遇到的事情。水水是班上很会撩女孩开心的一个男生,长得还不错,在某手上还是有几万粉丝的小主播,虽然有一万多粉还是花钱刷的。这种男生就活该有机会早恋,他很顺利得在军训结束的时候有了女朋友阿子。那个女孩子真的就是那种,不是漂不漂亮的问题,真的就是那种知书达理,又很跟大家玩的来的女孩子。不是出众的漂亮,但是生活嘛,平平淡淡才是真,喜欢也是如此,我们不都爱这么欺骗自己和说教别人吗?
而我那时候是一个对早恋很不屑的一个人,想的永远都是下一次月考的更好一点,然后就可以再安心玩一个月。机缘巧合,我跟阿子坐了同桌。可能是我幽默风趣,乐观豁达,吸引了她,她说她很信任我也很崇拜我。我们慢慢得成了无话不谈得好友。
那是一节很普通的自习课,我们聊了一晚上。我喜欢跟她聊天,但是我很确定不是因为喜欢。青春期的男生总是那么的可笑,阿子男朋友知道了,还哭了。
我一直把她当最好的朋友,她说要跟我划清界限。本来就对早恋嗤之以鼻的我当场就对男生说:“我怎么可能喜欢她,还有就我这长相,你都把我视为威胁?”
这段风波过去以后,我们三个还是好朋友,学生时代的感情就是如此的单纯。我和他依旧经常约球,我和她也继续谈天说地。
我依旧相信自己不会喜欢她的,而我真的做到了,没有成为卑微的暗恋者。
再后来就放寒假了,春节的时候,阿子说水水跟他提分手了,没有说原因。“那你就继续努力学习吧,变得更加优秀,让他看看离开了他你变得更好了”,我这样安慰她。寒假结束的前一天,他给她发了一条短信“521”,她来问我怎么办。那一刻,我很害怕,我告诉她不要回,不要答应他,让他明白你依旧生活得很好。她还问我,去了可不可以继续跟我做同桌呢?我们一起努力学习。听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感到莫名的开心,就好像得到了暗恋许久的女孩子的信任一般。
开学第一周就下雪了,已经上高中的我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跟同学去玩雪。回来之后,手冻得通红,当时特别想让她给我暖暖,我赶紧冷静过来,但是我又看了看她的脸,她的手,她的笑容,她上课时认真的表情……我发现我还是败给了我自己。
午饭的时候,我给我一个要好的舍友说,诶,我发现我好像有点喜欢一个人,但是现在个阶段不是谈恋爱的时候,我该怎么办呢?他说,是阿子同学吧。我一脸懵,你怎么知道……当时那个尴尬脸我永远也忘不掉。当时我脑子一片空白没有再听到他之后讲的建议了。但是,我心里清楚得明白,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孩子,我不能将两个人的未来交付给我自己的一厢情愿。
我还是跟阿子坦白了,我跟她说让她帮我摆脱这份来错时间的喜欢。现在回想这完全就是矛盾的事情,跟一个喜欢的人一起做事情,无论这个事情是什么,都只会让你越陷越深。她也说:“哎呀,你看我那么缺点,不漂亮,还总是脸红,成绩也不好,声音也难听……,你肯定是错觉。”是啊,她没有那么漂亮,更谈不上肤白貌美大长腿,确实也一讲话就脸红……可为什么她越这么说,我越是难以摆脱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慢慢的我发现事态已经发展到我无法控制的地步,这种畸形的暧昧关系,我难以摆脱,一度把她当做自己真正的女朋友。她跟别的男生话说多了,校园卡贴是某位帅气的学长的照片,逃课去看那个学长打篮球,甚至一刻逃离我的视线我都很慌,每天生活在患得患失当中。我自己都很反感自己这种畸形的好感,更不用说本来就无须帮我分担压力的她了。
当我发觉自己愈来愈享受这种跟她相处的感觉的时候,我告诉自己哪怕不能跟她在一起也试一试吧!
2017年5月12日,我第一次把一个日子记得这么清楚!我对她说,今天下了自习我送你回宿舍吧,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讲一下,她很爽快得就答应了。
21:40了,学校路上的人都不多了,我跟她说,我好像摆脱不了对你的喜欢了,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她拒绝了,但是,我看见她笑了。我说:“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喊出来跟你表白了。”她没有说话,“阿子,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别,你还真喊啊,别喊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活了18年,我发誓那绝对是我最开心的一个晚上,没有之一!我吻了她,那时候我才发现,一个女孩子竟然可以这么香,还是那种不会让人腻的清香。那晚我竟然抑制住了内心的激动,回到宿舍装作若无其事,安然入睡。我们并没有公开这段恋情,害怕无事生非,日子还是像平常那样过,只是每次跟她对视的时候,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可爱与幸福,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宠爱与狡黠。凭借班长的身份,我暗中操控,几次调换座位我们都能继续做着同桌。每天晚上我们都会默契得留到最后,一起离开教室。
5月27日,这是让我最心惊胆战的一天。我像往常一样下了自习送她回宿舍,在路边我轻轻吻了她一下,突然看到了路过的同班同学,原本什么事都还没有,我给她说了之后,她很生气,她害怕我们亲密的举动被熟人看到,更害怕会传到家人耳中,她翻脸就走了,没有回头,留我不知所措尴尬地站在原地。那晚,给她打电话,她草草地说了几句,大意就是要分手了。那晚,我极度地煎熬,不知道怎么入睡的,我绞尽脑汁不知道该如何挽回,躺在床上默默抽泣。
我发誓,三年我起的最早的一次,全学校第一个走进了教学楼。我在黑板上写好了表白的话语,我用尽毕生文采,但我知道与那些撩人的情话相比依然显得十分拙劣。我一个人孤独站在讲台上(我们教室的黑板是可拉动的两块),静静地等着,她来的时候大家也都到了,我关了教室的门,特别担心动静太大招来老师。我极力保持镇静:“同学们,大家安静一下,我给大家说个事。”顺势拉开了黑板,“阿子同学,我的小祖宗,我喜欢你很久了,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全场肃静,接着其他人炸了一样地喊叫,门外面堵了楼上楼下许多人。电教委员在我旁边临场打开电脑,教室里面响起了‘话总说不清楚该怎么明了,一字一句像圈套……’,而我特别冷静地看着她的眼睛,她没有回答,没有表情,但我看到了惊喜快乐的眼神。我关掉嘈杂的音乐,让同学们安静了下来,驱散了楼道里拥挤的人群。静静地走到她旁边,“可以原谅我吗,我以后会很小心的,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她那一次点头,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位17岁少女面对喜欢的男孩告白的羞涩,让我感受到了17岁恋爱的甜蜜。
学校举办合唱比赛,我们班选得那种民国风的装扮,第一次见到她麻花辫的样子,穿着民国风的裙子,吃着我从家带的自己不舍得吃的草莓。那时候真的觉得如梦一场,不想醒来。晚会的时候,她隔着好多个人问我可不可以过去跟她坐一起,我内心极其激动,她问了我不敢问的问题。“诶,台上那些女生还不错耶!”我调侃着说,“切!哪个能有你女朋友好看?”“也是,她们只是一般漂亮,我女朋友可是神仙颜值呢!”她那种让人沉沦的傻笑,那一刻,如永恒一般。
幸福总是短暂的。 ——鲁迅
这么大的动静,终究是传到了父母的耳中。向大部分父母一样,他们极力反对,而我也冲昏了头,失了智,不懂屈服,真的嘴上屈服一下,平时注意一下就可以完美得让他们放心了。可是我没有,极力地抵抗,父母对我失望透顶之后我回到家一句话也不愿意跟我讲了。
不久就期末考试了,如父母所愿,我考的出奇得差劲。父母的压力,惨淡的成绩,迷茫的未来,无助的现实将我从幻梦中击醒!我哭了,绝望的哭了,她过来安慰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还有我呢,你这么强下次一定可以考好的!加油啦!”我说,“你不是也没考好吗?你一定也很难过,别老想着安慰我嘛,我知道你也很难受。”“啊?我都没看我自己多少名。我成绩差,看不看都一样,没啥的。”这句话彻底击溃了我的心理防线,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姑娘呢,她这样愈发让我陷入无限的自我怀疑当中:她这么好的女孩子,我能让她幸福吗?
父母的压力,现实的惨淡,对未来无知的恐惧,这事我能为我的懦弱找到的所有的借口。7月7日,晚上9:00,超市中喧闹的人群已经悉数离去,我低着头,攥着她的手,极力控制着身体的抖动,可是那几个字却始终说不出口。但不能给这个可爱的女孩一个美好的未来的时候凭什么霸占她的现在,我抽泣着说着:“我们要不先分手一段时间吧,等我们毕业了再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我现在压力好大……”她没有无理取闹,也没有抓狂,很安静,说:“emmm,那好,我们一起努力学习,变得更好的时候再继续在一起!”那一刻,让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多么地无能,多么地渺小,她就在你身边,可你却不得不把她推开。
那晚是最后一次送我心爱的她回宿舍了,我抱住了她:“相信我,等…等着我。”她闭上了眼睛,这一次,我没有吻上去,我轻轻地放开了手。眼泪从她眼角流下来的时候,她依旧笑着对我说:“不要忘了你的糟糠之妻。”这一别,即使永远……
日子还是照常地过,唯一不同的就是再不会有一个天真可爱的女孩子出现在我生活中了。之后的一段时间,她一次次乞求复合,但当我们每一次尝试都被重重地打压下来的时候,我们都变得愈加的成熟与决绝。回头想想,我有千万次机会去继续这段珍贵的感情,而不是在这里讲故事,但生活不就是这样吗,充满了无奈与遗憾。
我再去找她的时候,距离我们分手已经过去了18个月我以为她还是当初那个爱脸红的小女孩,但是我忘了我们都在变,但她还是很好心地给了我答复:高考完,她考虑考虑。我知道当时还有半年就高考了,她这番回答只是不想让我在最关键的时候分心,希望我能好好学习。高考结束之后,我去了西安,她去了北京。暑假里,我匿名给她发了消息,北京是个很不错的城市,加油!她回了我:西安也挺好的,你也要继续加油!这可能就是我们最后的默契了吧。当我再一次提及复合的时候,她很果断,“当初都说了分手,就不要再纠缠了……”那时候我明白了,我放不下的只是当初的那个女孩,当初那段单纯的感情。我变了,她也变了,这一次,我们是真的回不去了。这一次我们给了过去的一切一个最好的交代。
我想,年轻就是这样吧,即便她当时在我面前把另一个男生的照片摆满课桌,即便她说她初吻还在也是在欺骗我,即便她叮嘱我不要忘了糟糠之妻,而并没说她会记得糟糠之夫,甚至即便她前前后后暧昧的对象都是我的好兄弟,在我每每回想起那段懵懂无知的感情时,我依然无法将上面的一切与她建立起丝毫的联系,在我印象中,她依旧是那个一说话脸就会红,笑的时候很可爱,摘下眼镜也很漂亮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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