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迎来了小学毕业,陆知墨得到了自己的第一辆自行车,一辆红色的可以变速的自行车,自行车被拿回家里的时候,知墨把它抱到炕上,甚至想抱着它睡觉,她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特别想找一个人分享,于是问陆知进这辆自行车怎么样?没有得到自行车的陆知进,心情非常复杂,姐姐的话像是在炫耀,这一次他没法和姐姐相互分担快乐,最后,陆知墨在美梦中睡着了,而陆知进钻在被窝里,哭了一夜。
小升初的考试,知墨遇到了自己的老熟人,那个她刚上一年级的李老师,竟然是本次考试的监场老师,知墨一眼就认出了她,但是6年过去了,知墨以为她已经不记得自己了,所以也假装不记得她,低头写字,没有想到,监场老师也一眼就认出了陆知墨,李老师得意洋洋的走到了陆知墨身边说,哟,这不是陆知墨吗?陆知墨满脸透红,没有说话,仿佛她是那个犯了错误的孩子。陆知墨以为她劣迹斑斑,早都结束了自己的教师生涯,没有想到,她活得如鱼得水。
一整个暑假,陆知墨都在学习骑自行车,她是天生的小脑不发达,学自行车别提有多笨,到开学的时候,她的自行车还只是能骑得晃晃当当的上路,然而就是她骑自行车的那点儿水平,她还总是担心,陆知进会骑自行车摔倒,根本就学不会,所以从来不让陆知进碰她的自行车。那年冬天,陆知进把爷爷的大二八自行车借来,借着这珍贵的机会在大冰上练习,摔了无数个跟头。因为个子小,骑不上自行车,就在自行车大梁下边骑,那感觉仿佛不是他在骑自行车,而是自行车上挂了一个小孩,自行车自己,在呜呜的向前走。陆知进练出了不错的成绩,对于陆知进来说,他的人生,如果不努力,只能捡姐姐剩下的。
也许就是从那一年开始,陆知进彻底不跟姐姐玩了,因为他只会玩过家家、跳皮筋儿、当公主,过家家的时候,陆知进永远都是那个跑来跑去干零活的,跳皮筋儿的时候,也总是姐姐先跳,姐姐当公主,他就只是当小马的命运,陆知进和他的小伙伴们,每天没日没夜的在外面玩,基本上不怎么回家,家里仿佛只成了他满足温饱的地方,和他的小伙伴们在一起,仿佛他才是伙伴中的主心骨。
不知不觉又迎来了一个夏天,陆知进有一个同学曲大有不停的骚扰陆知进,说他学习不好,说他穷,还不停在他脸上骚来骚去,曲大有见陆知进直接没反应,蹬鼻子上脸的,用手拍了几下陆知进,陆知进起身把曲大有掀翻,把他压到了身下,打了他几拳,大有被打的躺在地下哇哇大哭,大有的父母跑出来,推搡着陆知进大声的喊着:“没天良的孩子,把我儿子打成这样啊,陆文、柳莉,能不能管管你家孩子啊?”陆知进愤恨的看着她们,原来人有这么丑陋的一面。
陆文和柳莉都在道路的另一旁的树荫下,看着几个老年人打牌,听见别人喊,他们赶紧跑过去,一看是陆知进,打了曲大有,柳莉又上去推搡了几下陆知进,问道:“你怎么回事?为什么打人?”旁边大有的妈妈还依然骂骂咧咧,陆文又开始发挥他的本能,二话不说,朝着陆知进劈头盖脸两个大巴掌,陆知进还没等说话,他又上去踢了两脚,把路知进踢出好远。这时候大有的妈妈反而拉住陆文说:“哎呀,小孩子打架,你也不能把孩子踢成这样。”陆知进愤恨的看向父母,大声喊着:“我恨你们。”这是陆知进第一次对父母说反抗的话,他一直都是那个在陆文的高压政策下做一个乖乖小男生的角色,这也是陆文第一次见到陆知进凌厉的眼神。
路知进头也不回地朝家里跑去,一边跑一边抹眼泪,陆知墨坐在自家的窗台上,享受着夏天的风,享受这园里西红柿和黄瓜芳香,突然见到陆知进从外边跑回来,整个人气喘吁吁。陆知墨还没有分清他到底是跑得喘,还是哭得喘,便问他:“你怎么了?”姐弟连心,陆知墨见他脸上通红,没有一丝快乐的表情,关心的问道。路知进没有回答姐姐的话,径直朝厨房走去,接着又跑到屋子里翻来找去,终于找出了钳子,只听他咔的一声,掰掉了药瓶了冒,仰起头来正准备把药倒进自己的嘴里,陆知墨嗖的从窗台上跳了下来,一巴掌打飞了那瓶,那架势像极了电视剧里徒手挡飞刀的情节。她大声对陆知进怒吼着:“你怎么了?傻了吗?”陆知进放声大哭,一把抱住姐姐的脖子,趴在她肩膀上,哭了十几分钟。陆知墨母性的力量被唤醒,等陆知进心情平复之后,陆知墨温柔的问:“怎么了?怎么了?快告诉我。”
“大有先欺负我,说咱家穷,说难听的话,还在我身上拍打,我只不过是还手,就被老妈骂了一顿,被老爸打了一顿。”
陆知墨也气不打一出来,抱着陆知进一起痛哭,也许这就是有个兄弟姐妹的好处,在父母照顾不到的角落,总还有亲人理解自己。陆知墨和陆知进平时总是喜欢打架、拌嘴、抢东西,然而其中一方不开心另一方起码可以陪着他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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